象之意,止于敬授人时,虽则预考交会,不必检合辰刻,故有修德救食之理。天道神变,理非可尽,设谓必可尽耶,则先儒不容自为簄□。又大衍等七历所差不多,法数大同而小异,亦是递相因藉,乘除积累,渐失豪厘。且辰刻更筹,惟据刻漏,或微有迟速,未必独是历差。按隋历志,日月食既有起讫早晚,亦或变常进退,于正见前后十三刻半内候之【三一】。今止差三刻,或是天道变常,未为乖谬。又一行于开元中治历,以大衍及李淳风麟德、刘焯皇极三历校日食三十七事,大衍课第一,所中纔二十三,麟德得五,皇极得十。如一行聪明博达,时谓圣人,宣考古今,尚未能尽,如淳风辈,益以簄远。况圣朝崇天历法颁用逾三十年,诞布海内,熟民耳目,方将施之无穷,兼所差无几,不可偶缘天变,轻议改移,诘其本原,盖亦出于大衍。其景福历行于唐季,非治世之法,不可循用。」诏仍用崇天历法。
  乙巳,诏广南东、西路安抚转运使,应贼焚□州县倍加安辑之,其造室庐竹木,并蠲其税。
  丙午,诏开封府皇城金吾司毋得以匿名文书上闻,其辄送官者论如律。
  戊申,诏余靖所招九溪峒蛮愿助王师者,恐畜奸谋,阴为贼用,其与狄青、孙沔察防之。先是,靖策侬智高必援交趾而胁诸峒以自固,因约李德政会兵击贼,又募侬、黄诸姓酋长,皆縻以职,使听节制。或疑其不可用,靖曰:「使不与智高合,足矣!」
  先是,兵部员外郎、知制诰何中立为龙图阁直学士、知秦州,谏官、御史皆言中立非治边才,己酉,改知庆州。中立奏曰:「臣不堪于秦,则不堪于庆矣,愿守汝。」不报。戍卒有告大校受赃者,中立曰:「是必挟他怨也。」鞭告者,窜之。或谓曰:「贷奸可乎?」中立曰:「部曲得持短长以制其上,则人不安矣。」
  知庆州刑部郎中、天章阁待制张□加龙图阁直学士、知秦州。
  辛亥,诏真、楚、泗知州自今令制置发运司连状保举,如职事修饬,代还当除提点刑狱。
  癸丑,都官员外郎郭申锡为侍御史。申锡尝知博州,戍兵出巡,有欲胁觽为乱者,申锡戮一人,黥二人,乃定。奏至,上谓执政曰:「申锡小官,临事如此,岂易得也!」京东盗执濮州通判井渊,诏移申锡知濮州。至未阅月,凶党悉获。申锡,大名人也。
  甲寅,诏江淮发运司:「自今非急务,毋得出差官。若当差者,即毋得辄假以官舟。违者,本省、本司及被差人皆以违制论。」
  乙卯,诏狄青,广南民吏有与蛮人买卖物者,斩讫以闻,仍徙其家岭北。
  戊午,免江西、湖南、广南民供军需者今年秋税十之三。
  己未,诏曰:「朝廷设爵,所以劝有功也。而奔竞之俗,苟得亡耻,其何以厚风俗乎。自今侥幸陈乞任使者,中书、枢密院毋得以札子豫给之。」
  庚申,赐故参知政事蔡齐墓次所建佛祠曰□严【三二】。
  初,齐母张氏请赐,而中书以为无例,上特赐之,因谓辅臣曰:「朕临御以来,命参知政事多矣,其间忠纯可纪者,蔡齐、鲁宗道、薛奎而已。宰臣如王曾、张知白,皆履行忠谨,虽时有小失,而终无大过。李迪之心亦忠朴自守,但言多轻发尔。」庞籍等对曰:「才难,自古然也。」上复曰:「朕纪其大,不纪其小,然皆近世名臣也。」
  戊辰,知河南府、太子少师致仕任布卒。赠太子太傅,谥恭惠。
  庚午,遣官祈雪。
  诏知广州魏瓘、广东转运使元绛:「凡守御之备,无得苟且为之。若民不暂劳,则不能以久安。其广州城池,当募蕃汉豪户及丁壮并力修完。若无捍敌之计,但习水战,寇至而斗,乃非完策。」时侬智高还据邕州,日采木造舟,扬言复趣广州也。
  赠洛苑使、广东钤辖王正伦为丹州团练使,庄宅副使、广东都监何宗古为嘉州团练使。张逵、唐岘二人独不赠,当考。
  谏官韩贽言:「发运使旧例虽尝入奏,不闻逐次改官。今乞每岁更不许赴京奏事,只差一人附奏年额足数。」诏发运使自今押米运至京城外,更不朝见。此据会要十一月事。
  十二月壬申朔,广西钤辖陈曙击侬智高,兵败于金城驿,东头供奉官王承吉、白州长史徐噩死之【三三】。曙素无威令,既与贼遇,士卒犹聚博营中,使承吉将宜州忠敢兵五百为先锋,仓卒被甲以前,遂至覆军。
  丁丑,枢密直学士、给事中程戡为端明殿学士、知益州。
  初,孟知祥据蜀,李顺起为盗,岁皆在甲午。或言明年甲午,蜀且有变,上谓宰相庞籍曰:「朕择重任之臣以镇抚西南,莫如戡者。」遂再使守蜀,且谓籍:「戡还当置之二府,可预告之。」籍曰:「陛下面谕戡则可,臣不敢私与戡言也。」戡卒不知。他日,上果面谕戡,戡谢曰:「臣亡状,蒙陛下委任,其敢要宠而后行。」前守蜀者多以嫌不治城,戡独修筑之。庞籍事更当详考,会要云端明特拜,惟戡及王素。素特拜在治平元年七月。
  壬午,诏:「殿侍换文资者试诗赋各一道;或通一经,问义十道,以六通为合格。仍令判礼部与国子监官同考试之。」
  乙酉,诏诸州衙前在沿边应役者,止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