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统辖,利害无由而知。今若委转运使兼领,则巡按察视,可以革去积弊。磨以岁月,必致增羡。又何患战马之不足哉?
  臣前所条陈,皆国家之常务,而言事者多及之。臣谓今之切务者,在择政府大臣敢当天下之责,独立不惧,而以安危为己任者,委以经制四方,庶几可弭向者之患,而纾陛下之忧矣。
  他日又言:
  屯兵备边,古之常制,所患民赋有限,兵食不充,必须广为经度,以给用度。或岁有凶歉,或寇至益兵,则暴敛横取,何所不至。民既困矣,敌何御焉,此亦必然之事也。河北自失山后六州之险,无所固守,则畜兵积粟,尝患不足。只如顷年敌忽生变,虽复请和,终非久远之计。兼沿边沃壤,又尽为陂塘,租税既无所入,皆仰给县官。虽竭天下之财,以赡一隅,无事之时,日常窘迫,无数岁之备,若少有屯集,如何取济?岂可坐观其弊,不务匡捄之策哉?欲望特出宸断,宣谕执政大臣,应沿边及近里州军兵马,除合留防守外,其屯驻、驻泊之军,悉令归营,就粮诸军悉分屯于河南、□郓齐濮曹济等诸州。况地利富实,粮储易给,率三年一代,遇有警,实时可发,不旬日可到,宁有后期不及者?且前代防边之兵,三时务农,一时教战,公私自足。未有□而且觽,糜费廪食,虚国疲民如今日之甚者!然执干戈御强敌,固不可阙,在食之教之得其术,则上下无困乏之患,缓急用之,则下有余力矣。
  议者若以戍兵不可全减,即有往年义勇强壮一十八万余人以充其数。缘河朔之民,禀性劲悍,生习边鄙之利害,素谙敌国之情伪,校之南兵,绝为精锐。一则不费供馈,二则髃情乐为,训练之法,则有旧制存焉。若谓兵食粗足,和好方坚,趣过目前,以为成算,惮于更张措置,臣恐日朘月削,中外益以殚竭,一旦用兵,则重加暴敛,民必怨叛,肘腋之下,皆为仇雠,岂暇御寇哉。此乃国家根本之患,若不表里协心,锐意而速图之,临事无及矣。
  又言:庆历年中,朝廷于河北诸州军元钞点到乡兵内,拣得少壮者约一十八万余人,作两番教阅。每番三个月,自九月一日起教至二月终罢。续准枢密院札子,只委自逐县令佐分为两番教阅,自十月至正月终,更不支口食。访闻后来因循不教【一二】,恐非纾患预备之长策也。虽议者欲省资粮,以为惜费之一端。又况乡兵十八万余人,若分为两番,每人月支口食九斗,盐二斤,共约支粮斛三十二万余石,盐七千余斤,乃河北一州之赋耳。以河北地方千余里,三十余州军,若以一州之赋,给乡兵一十八万余人,比屯驻、驻泊、就粮十二月之费则甚寡,校其利则至博。兼土人生而劲悍,若训练稍足,可代戍边,禁旅分屯内地,此则利害灼然。望特赐指挥,检臣前进札子,立赐裁处施行。
  辛丑,命拯往河北提举计置粮草。
  癸卯,徙判大名府、山南东道节度使、同平章事贾昌朝判郑州,翰林学士、户部郎中、权三司使叶清臣为翰林学士、知河阳。
  初河北转运司失计军储【一三】,清臣自以汴漕米七十余万给之,又请发大名库钱以佐边籴,而昌朝格诏不从,清臣固争,且疏其跋扈不臣,宰相欲两中之【一四】,因有是命。
  契丹聚亡卒勇伉者号「投来南军」。边法,卒亡自归者死。昌朝奏除其法,归者贷罪,稍迁补。于是归者觽,因以刺知契丹事。契丹遂拒亡卒,黜南军不用。边人以地外质契丹,敌稍侵边界。昌朝为立法,质地而主不时赎,人得赎而有之,岁余,地悉复。
  清臣天资爽迈,遇事敢行,奏对无所屈。郭承佑妻华王元偁女,封郡主给俸,及承佑为殿前副都指挥使,妻以不加封,请增月给,清臣执奏不可。上曰:「承佑管军,妻又诸王女,当优之。」清臣曰:「是终为侥幸。」遂卷其奏置怀中不行。
  清臣至河阳,未几卒。
  判延州、武昌节度使、同平章事程琳为河北安抚使、判大名府兼北京留守司,判河阳、宣徽北院使、武宁节度使李昭亮为陕西安抚使、判延州。
  端明殿学士、给事中张尧佐权三司使。
  定州路安抚使韩琦言:「比朝廷欲禁近边山林不许斩伐,以杜戎人入寇之路。当时并近里浅山耕种之地燍行禁止,致边民遽然失业。今薪炭翔贵,翻令敌人乘时以取厚利。臣尝遣官行视可禁之处,去敌尚五六十里,亦可广为防蔽。已别定可禁之地,揭牓谕民,非令所禁者任采伐之。」先是,杨怀敏管勾河北屯田溏泊,奏定州西北山林不得樵采。既而督州县自御河以北巡逻日益严,犯者辄寘于法,边人或徙居他处。至琦除其禁,人莫不便之。御河,一本作聒河,家传亦作聒河,当考。会要边防部书三月十一日知定州韩琦言,本州岛界以北乞一燍禁止采斫,从之。与实录所书不同,当考。
  乙巳,御崇政殿,试礼部奏名进士。
  丙午,试诸科。
  庚戌,礼部侍郎李淑复为端明殿学士、兼翰林侍读学士。
  癸丑,赐进士冯京等一百七十四人及第,一百六人出身【一五】,二百九人同出身于崇政殿。京,江夏人也。
  甲寅,赐诸科及第并出身五百五十人于观文殿。
  丁巳,御崇政殿录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