乃捕齐兵;后加礼侍,则救灾之故。盖河北大水,实缘去年六月河决商胡,民流当夏秋间。若春时,河北固未尝有大水也。今悉正之。
  诏发京师禁军十指挥赴京东、西路驻泊,以备盗贼,京东、西路钤辖并兼本路安抚都监。京东安抚使富弼言,本路遽增屯禁军,虑摇人心,欲量增一两指挥。诏兵已就道,俟将来岁丰,令还京师。
  户部副使包拯言:拯言不得其时,因增京东、西禁军,附见。「臣闻京师者乃天下之本也。王畿之内,列营屯聚,此强本之兵也。而国家近年以来,边陲有警,乃一例调发,恐非固宗社、安疆圉之长策。臣以为畿兵虽有大故不可多调发。所谓京师者,天下之本也。强本者,畿兵尔。本固且强,兼济中外,天下何所患焉。若调发不已,则耗其财力而弱其根本,不惟隳祖宗之制,独不念唐天宝、建中之事乎!今河北、河东沿边,兵寡财匮,招置卒难,惟有民兵可用,往年尝籍之矣。籍之未甚得策,又从而释之。河朔之民,皆禀气劲悍,义勇奋发,生习边鄙之利害,素谙敌人之情伪,他路校之,不逮远矣。且向时点阅,舍客取主,又责以户下户上,以是籍之,所得几何?窃见唐李抱真民兵之制,事颇相近。故当时昭义一军,雄视山东。将适今之宜,可取抱真之制,约而行之,一则不费供馈,二则髃情乐为。其处置训练之法,即有祖宗旧制。民兵既壮,禁军留实京师,则内外安矣。今北敌声言西讨,修筑城栅,点集军马,乘此而制边防,宜密为缮完【六】。而议者但恃盟约,殊不设备。万一邀求不已,稍不如意,伺衅而发,曷以御之。况边任武将,未甚得人。将者人之司命,而邦国安危所系,可不审择,审择之道,不当限以名位高下,但辨其能之可否。苟得实材,则擢而用之,专而委之,必有成功。若不素为之具,缓急旋求之,必无所及矣。」
  甲戌,河北转运司言黄、御二河决,并注干宁军,请迁其军于瀛州之属县。诏止徙屯兵马于瀛州。志云河合永济渠注干宁军。
  宣徽北院使、武昌节度使、判延州程琳请代。己卯,加同平章事、再判延州。琳尝获戎酋不杀,戒遣之。诸戎部亦相告毋捕汉民。久之,夏人诈以五百户驱牛羊叩边请降,言契丹兵至衙头矣,国中乱,愿自归。琳曰:「契丹至彼帐下,当举国取之,岂容有来降者!吾闻夏人方捕叛者,此其是耶。不然,诱我也。」拒不受。已而贼果将骑三万临境上,以捕降者为辞。琳先谍知之,闭壁倒旗,戒诸将勿动。贼以为有备,遂引去。
  郭劝等言:「与京西转运使徐起、河北转运使崔峄,自横□口以东至郓州铜城镇,度地高下使河复故道,为利甚明。凡浚二百六十三里一百八十步,役四千四百九十万四千九百六十工。」议虽上,未克行也。徐起,鄄城人。
  庚辰,召近臣至谏官、御史,宗室自刺史而上赴迎阳门谒二圣御容。
  河北沿边安抚司言,北界侵据银防城,数移文不报,请因北使来,谕以誓约之意,令毁去,从之。庆历五年十月己巳,诏刘湜谕北使令依誓约毁银防城。又五年八月,包拯使契丹,及还,又言银防城事。不知契丹竟肯毁此城否。当考。
  梓夔路钤辖司言淯井监蛮万余人内寇【七】。初,监户负晏州夷人钱而殴伤斗落妹,其觽愤怒,欲报之。知泸州张昭信劝谕,既已听服,而淯井监复絷婆然村夷人细令等,杀长宁州落占等十人,故激成其乱。诏知益州田况发旁郡卒令梓夔路钤辖宋定亲捕讨之。
  辛巳,诏见任臣僚如敢于边郡入中刍粮者,以除名之罪坐之,其以公使钱入中者,以违制论,若告者,三百贯以下全给之,监官知而容者与同罪。
  契丹与夏人相攻,聚兵近塞,遣使来告,边候稍警。帝御便殿,访近臣以备御之策,权三司使叶清臣上对曰:契丹聚兵近塞,边郡稍警【八】,此据包拯传。清臣上对,不得其月。对有仲春之语,因附此月末。
  陛下临御天下二十八年,未尝一日自暇逸,而叛羌狡诈,频岁为患。顾上无失德,朝无阙政而敢尔者,岂非将相大臣不得其人,不能为陛下张威德而安边陲者乎!昔王商在廷,单于不敢仰视;郅都临代,匈奴不敢犯边。今内则辅相寡谋,纲纪不振,号令不一,赏罚不均,处事依违,惟务迎合,猝有大事,其谁与谋?此敌人得以轻汉也。外则兵不素练,将不素蓄,士卒骄悍而不可用,帅领怯懦而事姑息。此外国得以内侮也。庆历初,刘六符来,执政无术略,不能折冲鞰俎,以破贼谋。六符初亦疑大国之有人,藏奸计而未发。既见表里,遂肆陆梁,只烦一介之使,坐致二十万物,永匮膏血以奉之。此有识之士所以为国长太息也。
  今诏问北使诣阙,以西伐为名,即有邀求,何以答之?臣闻誓书所载,彼此无求。况元昊叛边,累年致讨,契丹坐观金鼓之出,岂有毫发之助。今彼国出师,辄求我助,奸盟违约,不亦甚乎。若使辩捷之人,判其曲直,要之一战,以破其谋,契丹自通好以来,久渐礼义,我直彼曲,岂不惮服!苟不知咎,敢肆侵凌,方河朔灾伤之余,野无庐舍,我坚壁自守,纵令深入,其能久居?既无所因粮,则亟当遁去。然后选择骁勇,遏绝归师,设伏出奇,邀击首尾,若不就禽,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