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阴为之备。翼日,会僚吏,置酒如常,叛党愕不敢动。鼎刺得实,徐捕首谋十八人送狱,狱具,俟转运使至审决。未至,军中恟恟,谋劫囚,鼎谓寮吏曰:「吾不以累诸君。」独命取囚杰骜者数人斩于市,觽恐失色,一郡帖然。转运使至,囚未决者尚半,讯之,皆伏诛。
  壬寅,升冀州为安武军。
  甲辰,曲赦河北。赐平贝州将士缗钱,战没者官为葬祭之,兵所践民田,除夏秋税。改贝州为恩州。
  乙巳,诏恩州置旌忠寺以追福战没军士,又设水陆斋于京师普安院。
  丁未,祠部员外郎、秘合校理张绬为两浙转运使。绬十年不磨勘迁官,朝廷銟其退静,故用之。此据文彦博皇佑三年五月奏,绬本传独不载此。
  戊申,右谏议大夫、参知政事文彦博为礼部侍郎、平章事,枢密直学士、左谏议大夫明镐为端明殿学士、给事中,马军都虞候、象州防御使王信为威德军留后,入内副都知、宫苑使、眉州防御使麦允言为昭宣使、遂州观察使,西京作坊使、资州刺史王凯为泽州刺史,东上合门使、荣州刺史、知恩州高继隆为引进使、陵州团练使,崇仪副使、真定府路都监张忠为西染院使、资州刺史。自余兵官各以功次迁,京朝官及选人预军期者六十人【七】,都虞候至士卒八千四百人,第其功为五等;第一等一百六十人,转五资;第二等三百人,转四资;第三等三百人,转三资;第四等六百人,转二资;第五等一千八百人,转一资。其余赐缗钱有差。
  赠马遂为宫苑使。遂,开封人也。初隶龙卫军,补散直,改三班奉职,为北京指使,闻王则叛,中夜叱箢【八】,晨起诣留守贾昌朝请击贼。昌朝因使将牓入城招贼降,则盛服见之,与饮茶。遂谕以祸福,辄不答。遂将杀则而无兵仗自随,时张得一在侧,遂欲其助己,目得一,得一不动。遂奋起,投杯抵则,扼其喉,击之流血,而左右卒无助者。贼党攒刃聚噪,至断其一臂,犹詈则曰:「妖贼,恨不斩汝万段。」贼执遂,缚而支解之。则仓猝被殴,伤病数日乃起。事闻,上叹息久之。则既诛,乃追赠遂,封其妻为旌忠县君,赐冠帔,官其子五人。后得杀遂者骁捷卒石庆,使其子剖心而祭之。
  壬子,复置三门、白波发运使。
  乙卯,武胜节度使、检校太傅、同平章事、判大名府兼北京留守司贾昌朝为山南东道节度使,加检校太师,进封安国公,以恩州平也。翰林侍读学士杨偕言贼发昌朝部中,至出大臣乃能平,昌朝为有罪,不当赏,弗听。
  辛酉,降河北转运使、兵部郎中皇甫泌监青州税,提点刑狱,祠部员外郎田京监郓州税。前知恩州、四方馆使、昭州刺史裴德舆追三官,为池州团练副使。前恩州钤辖、皇城使李昭度追三官,为濠州团练副使。恩州都监、内殿承制冯文吉除名,长流梅州,监押、右侍禁赵惟一杖脊,配沙门岛。泌、京坐贼发所部,德舆、昭度并以妖党结集,久而不察也。文吉、惟一皆懦怯弃城,而文吉后颇宣力,得以减死论。
  是夕,崇政殿亲从官颜秀、郭逵、王胜、孙利等四人谋为变,杀军校,劫兵仗,登延和殿屋,入至禁中【九】,焚宫帘,斫伤内人臂。其三人为宿卫兵所诛,王胜走匿宫城北楼,经日乃得,而捕者即支分之【一○】,卒不知其始所谋【一一】。
  枢密使夏竦言于上,请御史同宦官即禁中鞫其事,且言不可滋蔓,使反侧者不安。参知政事丁度曰:「宿卫有变,事关社稷,此而可忍,孰不可忍!」固请付外台穷治党与,自旦争至食时,上卒从竦议。争狱事,据孙抃所作墓志并司马光记闻。
  甲子,降勾当皇城司、建宁军留后杨景宗为徐州观察使、知济州。皇城使、康州刺史、入内副都知邓保吉落副都知,为颍州钤辖。左藏库副使、通州团练使、入内副都知杨怀敏为文思使、贺州刺史。北作坊使、廉州团练使刘永年为洛苑使、英州刺史、蔡州都监。洛苑使、眉州防御使赵从约领陵州团练使,为濮州都监。供备库使、荣州刺史、带御器械王从善落带御器械,为曹州都监。从善等五人皆外迁【一二】,独怀敏领职如故,枢密使夏竦庇之也。刘永年,从德子。王从善,未详。
  先是,有诏释景宗等罪,御史中丞鱼周询、侍御史知杂事张□、御史何郯等言:「殿廷所置宿卫,本为人主预备非常,今卫士自生变故,所为凶悖,意不可测。兼后来获余党最为要切,闻累传圣旨,令未得杀死,而全不依禀。盖是本管臣僚,惧见捕获之后,勘鞫得情理深切,所以容纵手下觽人殴死,以图灭口,欲轻失职之罪。情状如此,理无可恕。太祖朝,酒坊火发,本处兵士,因便作过。太祖以本坊使副田处岩等不能部辖,并处极法。今乘舆咫尺,贼乱窃发,凶恶之状,无大于此。而居职者既不能察举,当宿者又不即擒捕,未正典法,何以塞公议?深恐朝廷威令,从此□弛。伏乞断自圣意,特降指挥,将应系勾当皇城司及当夜宿直臣僚,并等第重行黜降,用振威罚,所贵禁近之司,不敢旷慢。」
  从善等既外迁,郯等又再具奏,乞罢黜怀敏,且言:「未审臣等所奏留中不曾付外,为复中书、枢密院不为施行。伏缘卫兵窃发,凶悖至甚。怀敏适居官守,不能先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