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  癸亥,赐湖南讨蛮猺军士特支钱。
  甲子,诏三司,比举选人监在京新城门,如闻所举者多权富干请,无益于事,其罢之。
  赐延州、保安军等处屯驻泊巡检军士特支钱。
  辛未,知桂阳监宋守信言:「猺贼唐和尚啸聚千余觽,为盗五六年,卒不能克者,朝廷不许穷讨故也。今衡州监酒黄士元,颇谙溪峒事,愿得敢战士二千、引路士兵二百,优给金帛,使之逐捕,必得然后已。并令本路钤辖亓赟等合力以进。彼既势穷,必将款附。」诏如其策,于是大发兵讨之。
  壬申,诏知广州魏瓘与本路转运使专提举捕讨蛮猺,若中覆不及者,听便宜从事。
  甲戌,上谓辅臣曰:「山东连岁地震,又有巨木浮海而出,宜防未然之变。其下登州严饬武备,仍具所蓄兵械名数以闻。」御史中丞张方平言:
  臣伏见诸路地震,自荆湖、川峡、山东、河北、河东、陕西至于岭表,相继未止。比者忻州地震,于后兵难,及今适定,此际登、莱山崖摧圮,灾异所示,恐不徒然。历考前志之言,盖地主阴,阴者,臣道也,民也,蛮夷也。推之今事,凡任内外之重,即无权强之臣,则今事之可忧者,外备敌人,而内抚民尔。西北二敌,朝廷以为大患,故于守御素为用心。至于湖、湘之间,蛮猺作梗,一方涂炭,七年未解,近日冲突稍及岭外,如或不即平殄,事亦不可轻忽。而又海南、交址气炎渐张,路接邕、容,颇连溪峒,南方之事理须经略。昔唐室之盛,屡有中原之难,蕃戎再入京城,而王室寻复宁定。至懿宗时,安南都护李琢失于抚御,蛮寇侵扰,遂致用兵,度支困于馈食,方镇疲于更戍,因而有徐州庞勋倒戈之变,天下缘此以致危乱。则知事常起于细微,祸常成于所忽也。
  至于京东西两路,中国根干,畿甸屏蔽,缓急所资,常须安静,以镇天下。然每患寇贼渊薮其中,所幸岁得丰穰【一八】,必不大至连结。若因之以边警,加之以饥馑,法不胜于奸宄,乱必始于乡闾。何以言之?自庆历初,遣朝臣分往京东西等路,招刺强壮弓手充宣毅军,俄又听其佣人自代。于时臣知谏院,固争此事,朝议已行,不为停罢。今民力所以大困,国用所以一空,盖由此一举之失也。其诸州宣毅悉聚游惰不逞之民,非有材力技勇之所选也。缘光化军军贼窃发,朝廷条约失体,姑息过当,如养骄子,转生怨怼。臣比在审刑,诸州奏到宣毅兵士文案,无日不有【一九】,大则谋欲杀官吏、劫仓库,小则谋欲劫民户、入山林,多至三五十,少亦一二十数,以告赏之利重【二○】,故有谋辄被告发。间虽阅习,乃同儿戏,无益军国,坐竭官私,不征不役,居惟念乱,傥乘衅隙,必有应响之势,此其乱阶一也。初点定强壮,已屡经教阅,枪刀弓弩各尝习学。及后招刺之时,既佣人充代,而其强壮本身并有身力,例各不绍农业,遂乐惰游,搅扰里闾,侵凌细弱,趋坑冶以逐末,贩茶盐而冒禁。傥缘凶歉,扇惑流民,结为盗贼,必先此类,唐之巢、让由此起者,此其乱阶二也。又京东西之民,多信妖术,凡小村落,辄立神祠,蚩蚩之氓,惑于祸福,往往奔凑,相从聚散,递相蔽匿,官不得知,惟知畏神,不复惮法,寖使滋蔓,恐益成俗。汉中平元年,黄巾贼天下同日起,凡三十六万觽,各有部率,由积妖而成也,晋卢循辈,乃历代常有此事,此其乱阶三也。所谓地震之异,傥在民与敌人,此其最可虑哉!
  潭州刘夔,清素士也,恐非应务之才,邕、桂长吏,尤宜推择才略,宣毅□兵,渐谋消汰之术。民之先在强壮籍者,其干法冒禁,谓须别立峻防。颇闻民间犹多当时教阅兵仗,亦合严降约束,收纳入官。村落神堂,令所在毁拆,密加察捕民之习妖者。此亦思患预防之大略,伏冀采纳施行。
  诏磨勘选人历任内曾失入死罪未决者,候再任举主应格听引见,其已决者,三次乃计之。若失入二人以上者,虽得旨改官,仍与次等京官会要六年十月事。
  十一月丁丑朔,诏天下旬设,其无公使钱处,自今以系省钱给之。
  己卯,遣著作佐郎楚建中往延州同议夏国封界事,张子奭道病故也。建中时管勾鄜延经略司机宜文字,与夏人杨守素议地界,有觽暴至,二轻骑疾前,引满向建中,建中披腹使射,曰:「吾不惮死,惧祸两国【二一】。」觽服其量。此据泰陵录附传,当考。
  壬午,责鄜延蕃官洛苑副使刘化基为太子右内率府副率、京西监当。初,化基掠蕃部嵬逋等妇女羊马,又以官钞易马与蕃部,收息钱二百九十九千,法当死,为其尝有战功,特贷之。
  癸未,广东转运司言,湖南猺贼千余人寇英、韶州界,朝廷既用宋守信策,大发兵讨猺贼,贼遁入郴州黄莽山,由赵峒转入英、韶州界,依山自保,时出钞掠。
  乙酉,诏知青州叶清臣经制濒海州郡当备御兵寇之事以闻。
  丁亥,上谓辅臣曰:「猺贼侵扰州县,官兵多暴露之苦,其密谕主将,务加安□。」
  戊子,翰林学士、兼龙图阁学士、权三司使王拱辰为侍读学士、兼龙图阁学士、知亳州,从拱辰所请也。翌日,内降指挥,留拱辰侍经筵,而中书执奏不行,拱辰因请改知郑州,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