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凤经略司言:「奉诏相度修秦州夕阳镇。且秦最为关陇之盛,而敻在一隅,黠□久有窥图之心,伏□寨之北,尽是属户蕃部所居,距西界止百余里,无山川之险,苟贼马忽踰伏□以南断入州道,则失腹背之援,有不测之虞。其夕阳下镇,东距州六十里,岁积粮草而无城壁器械之备,贼至徒委以资之。又西北五里,有夕阳上镇,当伏□、永宁两路之隘,古有城基尚存,若就上镇创一寨,置兵戍守,缓急有警,收旁近蕃汉老幼孳畜而入保之,实为经久之利。」从之。
  壬辰,置青、郓州路分都监,以知登州、吉州刺史刘涣兼青州路都监,内殿崇班窦舜卿为郓州路都监。时上封者言,京东武卫、宣毅军皆土人,凶捍者觽,请选置青、郓州路分都监各一员,以时训练之。舜卿,安阳人也。
  丙申,诏夏安期与四路经略司招诱蕃部入中蕃马。
  是日,腰斩京东进士刘潅【一六】、五经刘沔、胡信于都市,以淄州讲书刘晓为右班殿直、尚书学究孙佐龙为三班奉职,潅等谋反,而晓及佐龙告发之也。
  戊戌,诏环庆经略司,比夏国人马累至后桥蕉蒿堡十二盘开筑旧堡,其地虽系汉界用兵所得,然夏国今纳款称臣,不欲出兵拒绝,其令彼土蕃户住坐如故,仍画壕为界。
  壬寅,以兴元府西县铸钱监为齐远监。
  徙陕西驻泊军士月给钱粮多者,屯近里州军。
  癸卯,东平郡王德文卒。德文晚被足疾,不能朝,然天性畏谨。疾革,上亲临视,以太医所调药进之。讣闻,复临哭。赠太尉、中书令,封申王,谥恭恪。
  丙午,封左金吾卫大将军、济州防御使承简为徐国公。承简,廷美孙,德钧子也。
  丁未,上谓辅臣曰:「新罗、高丽诸国,往年入贡,其舟船皆自登州海岸往还。如闻女真、三韩已为契丹所并,傥出不意,则京东诸郡何以应敌?宜下登州访海外诸国道里远近,及究所以控御之策具奏。」
  御史中丞张方平言【一七】:臣伏闻陕西夏旱【一八】,二麦不收,近虽有得雨处,秋田亦未必可望。民已艰食,颇有流移,边警虽宁【一九】,兵戎尚觽,因之饥馑,事实可忧,刍粮委输,最为切务。朝廷虽怀柔夏寇,本为休兵息民,若其役费不纾,必见物力日困,经久之计,殆无以支。又比来诸州累报地震,考诸咎证,由阴有余。夫阴者妻道也,臣道也,民也,夷狄也。此时后宫无过制,外廷无权强,所当戒虑者,民与夷狄尔,内安民而外待夷狄,其要在货力有备而已。今境上堡寨,兵分力微,假如寇来,势必不能出战,如其守也,即随处土人自应足用。况春夏之际,戎人必无大举,若每年三月以后,缘边所屯东兵,一切抽向内地就食,至八九月复遣出戍。又边城一马之给,当步卒三人,既多羸驽,不任驰敌,平时虚糜刍粟,动辄兼人赍送。若今后所发缘边屯驻马军,约度足以巡逻外,稍用步人替还,□减调度,此其略也。
  近闻勾抽陕西提点刑狱曹颍叔到阙,欲令简省边计,臣两见颍叔,据其说画,亦恐虚行。今边臣惟务留兵,朝廷无肯任咎,悠悠大计,其将奈何?必在内外协心,休戚齐虑,乘边隅之粗闲,极夙夜以疚怀。傥详利害之原,犹有异同之论,断之欲独,当系圣裁。颍叔此行,每事乞明与处分,凡干冗费,深加裁减,如恐其势轻,事难独任,或推选近臣一员承命而往。其陕西四路部署,乞各赐一诏书,谕知此意,使与颍叔公共议之。所有陕西转运使,亦乞察臣前言,早赐别行择任。
  六月庚戌朔,降御前札子下夏安期等,比令与陕西诸路经略安抚司议减节边费【二○】,其务悉心经画,以成朝廷悠久之利。
  诏判大名府夏竦与转运使、提点刑狱司铨审诸路帅臣及诸州长吏之不任职事者以闻,其裨佐令主帅各举所部能者代之。
  癸丑,诏监察御史唐询更不赴庐州。询,肃子也。初,□育在翰林,荐询为御史,未至,丧母。服除,育方参政,而宰相贾昌朝与询亦有亲,育数为昌朝言询用故事当罢,昌朝不得已,以询知庐州,时四月乙卯也。凡官外徙者皆放朝辞,而询独许入见。中丞张方平因奏询材质美茂,宜留备言职,诏许之,育争不能得【二一】。询由是怨育而附昌朝。方平留询,且谮育,世皆以为昌朝意云。方平希昌朝意,据方平传。
  丙辰,命度支判官、侍御史仲简往陕西和市军储。
  丁巳,流星出营室南,大如杯,其光烛地,隐然有声,北行至王良没。占曰兵出。
  辛酉,诏河东经略使郑戬裁减本道边费以闻。
  又诏三司、开封府、御史台,凡大辟囚将决,而狱吏敢饮以毒药及诸非理豫致死者,听人告论之,赏钱十万。
  河北安抚使夏竦言,奉诏相度界河约束,请自今北界人无故南渡者,并捕送契丹,其打鱼为风涛所漂,即令自还,从之。
  壬戌,诏枢密院,凡臣僚应诏暣奏举使臣,其令三班院籍记姓名,俟岁终录一本进内。
  癸亥,帝谓辅臣曰:「比有上言星变者,且国家虽无天异,亦当修警,况因谪见乎!夫天之谴告人君,使惧而修德,亦犹人君知臣下之过,先示戒暣,使得自新,则不陷于咎恶也。」贾昌朝等皆引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