谦乃荐宗旦为刑部侍郎、直学士院。宗旦为德谦草制,引天宝、同光故事为比。制出,参知政事何澹不押制书;右谏议大夫刘德秀率台谏交章言其不可;丁卯,京镗复以为言;遂寝其命。于是德谦除在外宫观,吏部尚书兼给事中许及之奏驳之;台谏请窜斥德谦,帝未许。殿中侍御中姚愈,劾宗旦交结德谦;辛未,宗旦夺三官,癸酉,送南康军居住。
  是月,金命袭封衍圣公孔元措世袭兼曲阜令。
  三月,壬午,金命户部尚书温昉行六部尚书于抚州。
  庚寅,金主幸西园,阅军器。
  癸巳,金平章政事乌凌阿愿罢。
  丙申,窜内侍王德谦。临安府劾德谦为人求官,赃以巨万计,服食拟乘舆。狱未成,诏降德谦团练使,抚州居住。权中书舍人高文虎请改为安置。帝从之。然狱卒不竟。
  丁酉,金以参知政事裔代左丞相襄行省于北京。
  庚子,禁浙西围田。
  壬寅,诏:“自今有司奏谳死罪不当者,论如律。”
  夏,四月,丙午,封武功郎不去为嗣濮王。
  甲子,金尚书省奏:“比岁北边调度颇多,请降僧道空名度牒,以助军需。”从之。
  癸酉,金亲王宣敕始用女真字。
  五月,甲戌朔,金言谓宰臣曰:“比以军需,随路赋调,司县不度缓急,促期征敛,使民费及数倍,胥吏又来之以侵暴,其令提刑司究察之。”
  丙子,金主集官吏于尚书省,谕曰:“今纪纲不立,官吏弛慢,迁延苟简,习以成弊。职官多以吉善求名,计得自安,国家何赖焉!至于徇情卖法,省部令史尤甚,尚书省其戒谕之。”
  丁丑,金北京行省参知政事裔移驻临潢府。
  庚辰,金升抚州为镇宁军。
  丁亥,金丞相襄诣临潢府。
  金召知大名府赫舍哩执中签书枢密院事,从丞相襄征伐。执中不欲行,奏曰:“臣与襄有隙,且杀臣矣。”金主恶其言不逊,事下有司,既而赦之。执中本名呼沙呼,阿苏之裔孙也。
  己丑,金皇子洪辉生。命礼部尚书张报祀高禖。
  六月,戊申,金以澄州刺史王遵古为翰林直学士,仍敕无与撰述,入直则奏闻,或霖雨免入直,以遵古年老,且尝侍讲读也。
  戊辰,须淳熙宽恤诏令。
  闰月,甲戌,内出铜器付尚书省毁之。申严私铸器之禁。
  甲午,朝散大夫刘三杰,免丧入见,论“今日之忧有二:有边境之忧,有伪学之忧。边境之忧,有大臣以任其责,臣未敢轻论。若夫伪学之忧,姑未论其远,请以三十馀年以来而论之:其始有张栻者,谈性理之学,言一出口,嘘枯吹生,人争趋之,可以获利,栻虽欲为义,而学之者已为利矣。又有硃熹者,专于为利,借《大学》、《中庸》以文其奸而行其计,下一拜则以为颜、闵,得一语即以为孔、孟,获利愈广,而肆无忌惮,然犹未有在上有势者为之主盟。已而周必大为右相,欲与左丞相王淮相倾而夺之柄,知此曹敢为无顾忌大言而能变乱黑白也,遂诱而置之朝列,卒藉其力倾去王淮,而此曹愈得志矣。其后留正之来,虽明知此曹之非,顾势已成,无可奈何,反藉其党与心腹。至赵汝愚。则素怀不轨之心,非此曹莫与共事,而此曹变知汝愚之心也,垂涎利禄,甘为鹰犬以觊幸非望,故或驾姗笑君父之说于邻国,或为三女一鱼之符以惑众庶,扇妖造怪,不可胜数,盖前日为伪学,至此变而为逆党矣。赖陛下圣明,去之之早,此宗庙社稷无疆之福。然今此曹潜形匿影,日夜伺隙。雨旸稍愆,则喜见颜色;闻敌国侵扰之报,则移过于吾之君父。如此鬼蜮,百方害人,防之不至,必受其祸。臣谓今日之策,惟当销之而已。其习伪深而附逆因者,自知罪不容诛,终不肯为国家用;其它能革心易虑,则勿遂废斥,使之去伪从正,以销今日之忧。”
  疏入,韩侂胄大喜,即日除三杰右正言。留正贬邵州居住。
  是夏,大溪山岛民作乱。
  大溪山者,广东海中岛也。提举茶盐徐安国,遣人入岛捕私盐,岛民不安,啸聚千馀人,入海为盗,揭榜疏安国之罪,掠商旅,杀平民。经略使雷氵众,素与安国有隙,至是安国乞遣兵讨之,侂不即发兵,而以安国生事闻于朝。未几,氵众、安国俱罢。
  秋,七月,壬寅朔,金主幸天庆观,建普天大醮,禁屠宰,七日无奏刑,百司权停决罚。
  庚午,监察御史沈继祖,录淹囚四百馀条来上,诏进二官。
  八月,庚辰,以军器临钱之望为秘阁修撰、知广州。
  金敕计议官所进奏帖可直言利害,勿用浮词。
  辛巳,金主以边事未宁,集六品以上官于尚书省,问攻守之策。凡中外臣僚,不以职位高下,或有方略材武,或长于调度,各举三五人以备选用,期五日封章以进。议者凡八十四人,言攻者五,言守者四十六,且攻且守者三十三,召对睿思殿,论难久之。
  金北部复叛,参知政事裔战败。丙戌,以丞相襄为左副元帅莅师。裔旋罢。
  金右丞胥持国,席龙擅政,多结党援。御史台劾右司谏张复亨,右拾遗张嘉贞,同知安丰军节度使事赵枢,同知定海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