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以久旱徙市;庚寅,诏复市如常。
  辛卯,赐礼部进士邹应龙以下四百四十九人及第、出身。
  甲午,减诸路和市折帛钱三年。
  建华文阁,藏《孝宗御集》。
  乙未,金参知政事尼厖古鉴卒。
  甲辰,更慈福宫曰寿慈。
  六月,甲寅,金主以仲夏始得雨足,百姓艰食,出仓粟十万石,减价粜之。
  乙丑,命监司、帅守臧否县令,分三等,从张釜之请也。后迄不行。
  丁卯,金御史大夫伊喇仲方罢。
  金定僧、道、女冠剃度之制。
  金主尝问谏议大夫张曰:“僧道三年一试,八十取一,不已少乎?”曰:“此辈浮食,无益有损,不宜滋益也。”金主曰:“周武帝、唐武宗、后周世宗皆贤君,其寿不永,虽曰偶然,似亦有因也。”对曰:“三君矫枉太过。今不崇奉。不毁除,是谓得中矣。”
  丙子,皇子埈生。
  秋,七月,庚辰,金主御紫宸殿,受诸王、百官贺,赐诸王、宰执进酒。敕有司以酒万尊置通衢,赐民纵饮。
  金主遣西北路招讨使完颜安国等趋多泉子,密诏右丞相襄进兵。乃令支军出东道,襄由西道。支军至龙驹河,为准布所围,三日不得出,间使出求援。或请俟诸军集乃发,襄曰:“我军被围数日,驰救之犹恐不及,岂可后时!”即鸣鼓夜发。或谓选遣人报围中,使知援至,襄曰:“所遣者倘为敌得,使知吾兵寡而粮在后,则吾事败矣。”乃益疾驰。迟明,距敌近,众欲少憩,襄曰:“所以乘夜疾驰者,欲掩其不备耳,缓则不及。”乡晨,压敌,突击之,围中将士亦鼓噪出,大战,准布败奔。使安国追蹑,佥言:“粮道不继,不可行也。”安国曰:“人得一羊,可食十馀日。不如驱羊以袭之便。”遂从其计。安国统所部万人,疾驱以薄之,准布散走。会大雨,冻死者十八九,降其部长。捷闻,金主遣使厚赐以劳之,许便宜赏赉士卒。
  乙酉,金命有司收瘗西北路阵亡骸骨。
  戊子,量徙流人吕祖俭等于内郡。祖俭移高安,寻卒,高安知县徐应龙经纪其丧。祖俭受业于兄祖谦,尊信不渝,在谪所,读书卖药以自给。尝言:“因世变有所摧折,失其素履者,固不足言;因世变而意气有所加者,亦私心也。”
  时中书舍人汪义端,引唐李林甫故事,以伪学之党皆名士,欲尽除之,太皇太后闻而非之。帝乃诏台谏、给舍:“论奏不必更及旧事,务在平正,以副朕建中之意。”诏下,刘德秀遂与御史张伯垓、姚愈等疏言:“自今旧奸宿恶,或滋长不悛,臣等不言,则误陛下之用人;言之,则碍今日之御札;若俟其败坏国事而后进言,则徒有噬脐之悔。三者皆无一而可。望下此章,播告中外,令旧奸知朝廷纪纲尚在,不敢放肆。”从之,乃改为“不必专及旧事”。自是侂胄之党攻击愈急矣。
  殿中侍御史黄黻上言:“治道在黜首恶而任其贤,使才者不失其职而不才者无所憾。故仁宗尝曰:‘朕不欲留人过失于心。’此皇极之道也。至于前事,有合论列,事体明证,有关国家利害者,臣不敢不以正对。”己丑,改黻为起居郎、权兵部郎中,以愈代为殿中侍御史。黻未几罢去。
  戊戌,以韩侂胄为开府仪同三司、万寿观使。
  金左司郎中高汝砺,奏事紫宸,时侍臣皆回避,金主所持凉扇坠案下,汝砺以非职,不敢取以进。奏事毕,金主谓宰臣曰:“高汝砺不进扇,可谓知体矣。”汝砺,金城人也。
  八月,丙辰,太常少卿胡纮上言:“比年以来,伪学猖獗,图为不轨,动摇上皇,诋毁圣德,几至大乱。赖二三大臣、台谏出死力而排之,而元恶殒命,群邪屏迹。自御笔有救偏建中之说,或者误认天意,急于奉承,倡为调停之议,取前日伪学之奸党次第用之,或与宫观,或与差遣,以冀幸其它日不相报复。往者建中靖国之事,可以为戒,陛下何不悟也?汉霍光废昌邑王贺,一日而诛其群臣一百馀人;唐五王不杀武三思,不旋踵而皆毙于三思之手。今纵未能尽用古法,宜令退伏田里,循省愆咎。”乃诏伪学之党,宰执权住进拟。自是学禁愈急。
  大理司直邵褒然言:“三十年来,伪学显行,场屋之权,尽归其党。请诏大臣审察其所学。”诏:“伪学之党,勿除在内差遣。”已而言者又论伪学之祸,乞鉴元祐调停之说,杜其根源,遂有诏:“监司、帅守荐举改官,并于奏牍前声说非伪学之人。”会乡试,漕司前期取家状,必令书“系不是伪学”五字。抚州推官柴中行独申漕司云:“自幼习《易》,读程氏《易传》以取科第。如以为伪,不愿考校。”士论壮之。
  壬戌,皇子埈卒,追封兗王,谥冲惠。后屡举皇子,皆不育,俱加封谥。
  甲子,金以陕西西路转运董师中为御史大夫。
  癸酉,金左丞瓜勒佳衡丁父忧;寻起复。
  九月,辛巳,金右丞相襄自军中赴阙,拜左丞相,监修国史,封党山郡王。宴庆和殿,金主亲举酒饮之,解所服玉具佩刀以赐,命即服之。迁完颜安国为左翼都统。
  丁亥,复分利州路为东、西路。
  癸巳,嗣濮王士歆薨,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