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变,敢言功乎!”
  戊寅,加殿前都指挥使郭杲为武康军节度使。
  辛巳,以赵汝愚为枢密使。
  壬午,以知閤门事韩侂胄为汝州防御使。
  初,侂胄欲推定策功,意望节钺,赵汝愚曰:“吾宗臣,汝外戚也,何可以言功?惟爪牙之臣,则当推赏。”乃加杲节钺,但迁侂胄宜州观察使。侂胄大失望,然以传导诏旨,浸见亲幸。知临安府徐谊告汝愚曰;“侂胄异时必为国患,宜饱其欲而远之。”不听。汝愚欲推叶适之功,适辞曰:“国危效忠,职也,适何功之有!”及闻侂胄觖望,与知閤门刘弼言于汝愚曰:“侂胄所望,不过节钺,宜与之。”不从。适曰:“祸自此始矣。”遂力求补外。
  侍御史章颖等劾内侍林亿年、陈源、杨舜卿,诏:“亿年、源与外祠,舜卿与内祠。”
  甲申,以兵部尚书罗点签书枢密院事。
  戊子,罢杨舜卿内祠,林亿年常州居住,陈源抚州居住。
  八月,辛卯,初御行宫便殿听政。
  癸巳,除知潭州硃熹为焕章阁待制,兼侍讲。
  先是黄裳为嘉王副翊善,上皇谕之曰:“嘉王进学,皆卿之功。”裳谢曰:“若欲进德修业,追迹古先哲王,须天下第一等人。”上皇问为谁,裳以熹对。彭龟年为嘉王府直讲,因讲经义,告王曰:“此硃熹说也。”王善之。至是赵汝愚首荐熹,遂召入经筵。
  熹在道,闻泰安朝礼尚缺,近习已有用事者,即具奏云:“陛下嗣位之初,方将一新庶政,所宜爱惜名器,若使幸门一开,其弊不可复塞。至于博延儒臣,专意讲学,必求所以深得亲欢者为建极导民之本,思所以大振朝纳者为防微虑远之图。”不报。
  甲午,增置讲读官,以给事中黄裳、中书舍人陈傅良、彭龟年为之。
  丁酉,以生日为天祐节,寻改曰瑞庆。
  壬寅,诏经筵讲官开陈经旨,救正阙失。
  进封皇弟许国公抦为徐国公。
  辛亥,金主还都。
  金主谓宰执曰:“应奉王诞筠,朕欲以诏诰委之,其人才亦岂易得!闻文士多妒庭筠者,不论其文,顾以行止为訾。大抵读书人多口颊或相党,昔东汉之士与宦者分朋,固无足怪。如唐牛僧孺、李德裕,宋司马光、王安石,均为儒者,而互相排毁,何耶?”遂迁庭筠为翰林修撰。
  壬子,金河决阳武故堤,灌封丘而东,尚书省奏都水监官见水势趋南,不预经画,诏王汝嘉等各削官两阶,杖七十,罢之,命参知政事冯琪往视,仍许便宜从事。
  河自元符二年,东流断绝,北流合御河,至清州入海,颇为通利。南渡后,地入于金,河始离濬、滑故道,时有决溢。至是河决阳武,由封丘东注梁山泺,分为二派,北派由北清河入海,南派由南清河入淮,汲、胙之间,河流遂绝。
  丙辰,内批:“罢左丞相留正,以赵汝愚为右丞相。”初,正言:“陛下勉徇群情以登大宝,当遇事从简,示天下以不得已之意,实非颁爵之时。”时韩侂胄浸谋预政,数诣部堂,正使省吏谕之曰:“此非知閤日往来之地。”侂胄怒而退。会正与汝愚议攒宫不合,侂胄因间之于帝,遂以手诏罢正,出知建康府。正谨法度,惜名器,汝愚本倚正共事,怒侂胄不以告,及来谒,辞不见,侂胄惭忿。罗点谓汝愚曰:“公误矣。”汝愚悟,乃见之,侂胄终不怿。
  硃熹辞新命,不许。入对,首言:“乃者太皇太后躬定大策,陛下寅绍丕图,可谓处之以权而庶几不失其正。今三月矣。或反不能无疑于逆顺之际,窃为陛下忧之。犹有可诿者,亦曰陛下前日未尝有求位之计,今日未尝忘思亲之心,此则所以行权而不失其正之根本也。充未尝求位之心以尽负罪引慝之诚,充未尝忘亲之心以致温凊定省之理,始终不越乎此,而大伦可正,大本可立矣。”时赵彦逾按视寿皇山陵,以为土肉浅薄,下有水石;孙逢吉覆按,请别求吉兆。诏集议。熹上议言:“寿皇圣德衣冠之藏,当博求名山,不宜偏信台史,委之水泉沙砾之中。”不报。
  丁巳,金赐从幸山后亲军银绢有差。
  九月,庚午,签书枢密院事罗点卒。点孝友端介,不为矫激崖异之行。或谓天下事非才不办,点曰:“当论其心,心苟不正,才虽过人,何取哉?”时给事中黄裳亦卒,赵汝愚泣谓帝曰:“黄裳、罗点,相继沦谢。二臣不幸,天下之不幸也。”
  辛未,合祭天地于明堂,大赦。
  壬申,以刑部尚书京镗签书枢密院事。
  初,帝欲除镗帅蜀,赵汝愚谓人曰:“镗望轻资浅,岂可当此方面?”镗憾之,韩侂胄乃引以自助。
  冬,十月,己丑,右谏议大夫张叔椿再劾留正擅去相位,诏落正观文殿大学士。
  庚寅,更泰安宫为寿康宫。
  金遗户部员外郎何格赈河决被灾人户。
  癸巳,雷。乙未,诏以阴阳谬祐,雷电非时,台谏、侍从各疏朝政阙失以闻。
  甲辰,以硃熹言,趣后省看详应诏封事。
  庚子,以久雨,命决系囚,释杖以下。
  辛丑,雅州蛮寇边,土丁拒退之。寻出降。
  乙巳,上大行皇帝谥,庙号孝宗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