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责实政,将内外额名色一切住差;其在冗食之人,宜赐甄别。如有可备军官之选,则存留以俟正官有阙日补之;或其人不任使令,亦请随宜沙汰,勿使浑杂,无补国事。”从之。
  丁丑,金主如春水。
  三月,乙酉,进封皇孙扩为平阳郡王。
  辛卯,禁习渤海乐。
  是春,诏制举免出注疏。
  夏,四月,丙辰,侍读萧燧言:“广西最远,其民最贫。在法,民年二十一为丁,六十为老。官司按籍计年,将进丁或入老疾应免课役者,县役亲观颜状注籍,知、通案丁簿,考岁数,收附销落,法非不善。奈并海诸郡,以身丁钱为巧取之资,有收附而无销落。输纳之际,邀求亡艺,钱则倍收剩利,米则多量加耗。一户计丁若干,每丁必使之折为一钞,一钞之内,有钞纸钱,息本钱,糜费公库钱,是以其民苦之,百计避免,或改作女户,或徙居异乡,或舍农而为工匠,或泛海而逐商贩,曾不得安其业。请令帅臣、监司措置行下,从收附销落之制,革违法过取之害。如或仍前科扰,即令按劾。”从之。
  己未,金主仍至上京。
  右丞相乌库哩思忠曰:“銮舆驻此已阅岁,仓储日少,市买渐贵,禁卫暨诸局署多逃者,有司捕置诸法,恐伤陛下仁爱。”金主纳之。
  辛未,右正言蒋继周言:“南库拨付户部,于今二年,而南库之名尚存,官吏如故。请今户部将南库废并,其官吏并从省罢。案太宗分左藏北库为内库,并以讲武殿后封桩库属焉,又改封桩库为景福内库。近年南库分为上、下,寻并上库入封桩库。今所存南库,系前时下库。”帝曰:“尽废必至淆乱,可以左藏西上库为名,官吏可与裁减。”于是诸路岁发南库窠名钱一百九十八万馀缗,改隶本库。后又改称封桩下库,仍隶户部焉。
  壬申,金主曲赦会宁府,放免今年租税。百姓年七十以上者,补一官。甲戌,以会宁府官一人兼大宗正丞,以治宗室之政。
  金主谓群臣曰:“上京风物,朕自乐之;每奏还都,辄用感怆。祖宗旧邦,不忍舍去,万岁之后,当置朕于太祖之侧,卿等毋忘朕言。”丁丑,宴宗室、宗妇于皇武殿,赐官赏赉有差,曰:“寻常朕不饮酒,今日甚欲成醉,此乐不易得也。”宗室、宗妇女及群臣、故老,以次起舞进酒。金主曰:“吾来数月,未有一人歌本曲者,吾为汝等歌之。”其词道王业艰难及继述之不易,至慨想祖宗,宛然如睹。歌毕,泣下,群臣宗戚捧觞上寿,皆称万岁。诸夫人更歌本曲,如私家之会。既醉,金主曰:“太平岁久,国无征徭,汝等皆奢纵,往往贫乏,朕甚怜之。当务俭约,无忘祖宗艰难。”因泣下数行,宗室亲属皆感泣而退。
  是月,边谍言西辽假道于西夏以伐金。帝密诏吴挺、留正议之,周必大劝帝持重,勿轻动。既而所传果妄,帝谓必大曰:“卿真有先见之明。”
  五月,丁亥,臣僚言:“诸处夏税和买,止有折帛、折钱二色;惟安吉县独多折丝、折帛、折绫,民间困于输纳。朝廷以其既纳绢,又以细丝织绫,许以粗丝织绢,谓之屑织;自前任颜度申请改屑织为丝绢,遂使此邑重困。续经邑民诣阙陈诉,已仍许纳屑绢,而夏税产绢,犹用细丝。乞令产绢亦依旧用粗丝织造。”从之。
  庚寅,地震。
  尚书左司郎官杨万里应诏上书曰:“南北和好,逾二十年,一旦绝使,敌情不测。或谓金主北归,可为中国之贺;臣以中国之忧,正在乎此。将欲南之,必固北之,或者以身填抚其北,而以其子与婿经营其南也。论者或谓缓急淮不可守,则弃淮而守江,是大不然。既弃淮矣,江岂可得而守!陛下以今日为何等时耶?金人日逼,疆场日扰,而未闻防金人者何策,保疆场者何道,但闻某日修礼文,某日进书史,是以乡饮理军,以干羽解围也。
  “臣闻古者人君,人不能悟之,则天地能悟之。今也国家之事,敌情不测如此,而君臣上下,处之如太平无事之时,是人不能悟之矣。故天见灾害,春正月日眚无光,若两日相摩者,兹不曰大异乎?然天犹恐陛下不信也,春日载阳,复有雨雪杀物,兹不曰大异乎?然天恐陛下又不信也,五月庚寅,又有地震。天变频仍,而君臣不闻警惧,朝廷不闻咨访,臣不知陛下悟乎否乎?
  “古者足国裕民,惟食与货。今之所谓钱者,富商、臣贾、阉宦、权贵,皆盈室以藏之,至于百姓、三军之用,惟破楮券耳。万一如唐泾原之师,因怒粝食,蹴而覆之,出不逊语,遂起硃泚之乱,可不为寒心哉!
  “古者立国,必有可畏,非畏其国也。畏其人也。故苻坚欲图晋,而王猛以为不可,谓谢安、桓冲江左之望,是存晋者二人而已。异时名相如赵鼎、张浚,名将如岳飞、韩世忠,此金人所惮也。近时刘珙可用则早死,张栻可用则沮死,万一有缓急,不知可以督诸军者何人?可以当一面者何人?而金人之所素畏者又何人也?
  “愿陛下超然远览,勿以天地之变异为适然,勿以臣下之苦口为逆耳,勿以近习之害政为细故,勿以仇雠之包藏为无它。以重蜀之心重荆襄,使东西形势之相接;以保江之心保两淮,使表里脣齿之相依。姑置不急之务,唯专备敌之策,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