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人性缓,古人有韦弦之戒,缓者勉之,急者缓之,全在抑扬之道。”
  诏:“前以温、台被水,守臣王之望、陈岩肖不即闻奏,赈恤迟缓,之望特降一官,岩肖落职放罢;近台州获海贼首领,温州获次首领,王之望、陈岩肖各有捕贼之劳,以功补过,之望放罢,岩肖与宫观。”
  甲申,枢密院奏:“两淮、京西湖北路民兵万弩手,始自淳熙七年,后不曾拘集教阅。请令逐路安抚司行下所部州军,常令不妨本业,在家阅习,俟农隙,照年例拘集比试。其有材武者,每州许解发一二人,从帅司津发赴枢密院,依四川义士条例试授,以示激劝。”从之。
  三月,辛卯,耿延年进铸钱样,帝曰:“且用旧样,不必频改。”
  刑部侍郎曾逮,请依乾道九年指挥,令刑部长贰、郎官及监察御史每月通轮录囚,具名件闻奏,庶得纠察之职。帝曰:“可令每仲月录囚。”
  甲午,金尚书省以金主将如上京,奏定太子守国仪;其遣使祭享,五品以上官及利害重事,遣使驰奏;六品以下官,其馀常事,悉听裁决,每三日一次于集贤殿受尚书省启事。京朝官遇朔望,具朝服问候。车驾在路,每二十日一遣使问起居;已达上京,每三十日一问起居。
  丙申,尚书省进太子守国宝。金主召太子授之,且谕之曰:“上京,祖宗兴王之地,欲与诸王一到,或留二三年,以汝守国。譬之农家种田,商人营财,但能不坠父业,即为克家子。况社稷任重,尤宜畏慎。常时观汝甚谨,今日能纾朕忧,乃见中心考也。”太子对曰:“臣在东宫二十馀年,过失甚多,陛下以明德皇后之故,未尝见责。臣诚愚昧,不克负荷,乞备扈从”。金主曰:“凡人养子,皆望投老得力。朕留太尉、左右丞相辅汝,彼皆国家旧人,可与商议。且政事无难,但用心公正,无纳谗邪,久之自熟。”太子流涕,左右皆为之感动。太子乃受宝。
  丁酉,金主如山陵,己亥,还都。
  壬寅,如上京,太子允恭守国。癸卯,宰执以下奉辞于通州,金主谓枢密使图克坦克宁曰:“朕巡省之后,脱或有事,卿必亲之。毋忽细微,大难图也。”又顾六部官曰:“朕闻省部文字,多取小不合而驳之,苟求自便,致累年不能结绝,朕甚恶之。自今可行则行,可罢则罢,毋使在下有滞留之叹。”
  时诸王皆从,以赵王永中留辅太子。初,太子在东宫,或携诸侍中步于芳苑,诸侍中出入禁中,未尝限沮;及太子守国,诸从游者皆自得意。太子知之,谓诸侍中曰:“我向在东宫,不亲国政,日与汝辈语。今既守国,汝等有召然后得入。”
  乙巳,诏知福州赵汝愚除敷文阁待制,再任,以汝愚在福州甚宣力也。
  丙午,诏知泉州司马亻及除龙图阁待制,再任;两浙运判张枃除直徽猷阁、擢副使,再任。
  丁未,禁淮民招温、处州户口。
  除职田、官田八年逋租。
  知太湖县赵杰之,有言其不丁继母忧者,帝谕宰臣曰:“士大夫一被此名,终身不可赎。行遣中稍为宛转,不须明言其罪。”乃降一官,放罢。
  夏,四月,己未朔,金咸平尹伊喇道薨。金主道过咸平,遣使致祭,擢其子光祖为閤门祗候。
  辛酉,诏:“金州依见行盐法,听从便买卖,不得依前置场拘榷。”
  甲子,以兴元义胜军移戍襄阳。
  丙寅,金主次东京;丁卯,朝谒孝宁宫。东京百里内给复租税一年,曲赦徒以下罪,赐高年爵。
  戊辰,赐礼部进士卫泾以下三百九十四人及第、出身。
  癸酉,诏:“广西经略詹仪之、运判胡庭直,开具到见行盐钞,已为详细,可恪意奉行。”
  先是知容州范德勤奏广西卖盐不便,诏仪之、庭直共详议具奏。于是仪之等条析奏议:“静江府等一十六州,官卖盐以救一十六州之害,住罢高、化等五州敷卖二分食盐,令转运司置铺出卖,从便请买,以为五州之利,所有五州岁计,令转运司计度抱认应副。如是,则一路二十五州,无不均被圣泽,折苗科敷之弊,可以永革,而民力裕。”又言:“淳熙十年七月改行客钞,至今年三月已招卖过盐钞六万二千箩,见今客人不住搬贩,措置自有次序。”故有是诏。
  高、化、雷、廉、钦五州产盐地,客钞不行,寻又奏:“钦州白皮盐场,事体与雷、廉、高、化一同,请依旧兴复,以备本司取拨作钞盐支付客旅搬请。”
  丙子,定进士习射日分。
  王淮曰:“孔子射于矍相之圃,观者如堵墙。古人以射为重,后世乃废而不讲。”帝曰:“古者有文事必有武备,后世不知其意,所以朕举行之。”
  癸未,重颁《绍兴申明刑统》。
  乙酉,权知均州何惟清言:“解盐除京西客贩外,更有均、房界入川者甚多,皆是取马官兵附带,请严约束。”从之。
  金主观渔于混同江。
  五月,己丑,金主至上京,居于光兴宫;庚寅,朝谒庆元宫。
  辛卯,知龙州张熹以廉吏见举,帝曰:“廉吏最难得,屡有惩戒而贪黩其多。张熹果如何?”王淮等对曰:“蜀士皆称其操履。”帝曰:“可与提刑差遣,乃报行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