谓无为者,岂宴安无所事事之谓乎?”浩又读《刚断篇》,至汉武帝知郭解能使将军为言,其家不贫,帝曰:“武帝可谓洞照事情。”浩又读《大中篇》,论为政之道本乎大中,帝曰:“勿浑浑而浊,勿察察而明,即此理也。”
  五月,丙子,帝曰:“近日都下销金、铺翠,复行于市,可谕王佐严加禁戢。若有败露,京尹安能逃责耶!朕以宰耕牛、禁铜器及金翠等事刻之记事板,每京尹初上辄示之。”
  戊寅,诏:“监司、守令课劝农桑,以奉行勤怠为赏罚。”
  乙卯,芮煇言:“凡是集议,惟强有力者是从,不若令各为议状。如论科举,则礼部、秘书省、国子监官皆预之类。”帝曰:“如此则废集议矣。”赵雄等言:“煇所论,乃汉所谓杂议也,恐不可从。”帝曰:“今后遇事旋降指挥。”
  壬午,诏:“诸路转运使趣民间补葺经界籍簿。”
  戊子,金尚书省奏:“招讨使完颜守能所犯两赃,俱不至五十贯,应抵罪。节度使锡萨布应解见居官,并解世袭穆昆。”金主曰:“此旧制之误。居官犯除名者,与世袭并罢之,非犯除名者勿罢。”遂著于令。守能杖二百,除名。
  辛卯,以久雨,减京畿及两浙囚罪有差,贷民稻种钱。
  壬寅,以史浩为少师。
  是月,以读《真宗正纪》终篇,赐宰执、侍读、侍讲、说书、修注官宴于秘书省。
  六月,己酉,诏放殿前司平江府牧马草场二万亩,听民渔采。
  戊午,户部言去年两浙、江东、西、湖北、淮西旱伤,共检收米一百三十七万馀石,诏与蠲放。庚申,户部乞拨还去年旱伤无收经总等钱二十六万馀缗,帝曰:“可尽与之。”
  辛卯,罢诸路坊场监官承买。
  秋,七月,癸未,复以许浦水军隶殿前司。
  永阳郡王居广薨,追封永王。
  辛卯,赏监司、守臣修举荒政者十六人。始定上雨水,限诸县五日一申州,州十日一申帅臣、监司,类聚闻奏。
  丁酉,金枢密使赵王永中改判大宗正事。永中自以皇子解枢务,意颇不悦,太子谓之曰:“宗正之职,自亲及疏,自远及近,此亲贤之任也。且皇子之尊,岂以官职闲剧为计耶!永中乃喜。
  己亥,金以左丞相图克坦克宁为枢密使。
  先是克宁请致仕,金主曰:“汝立功立事,乃登相位,朝廷是赖,年虽及,未可去也。”既又与完颜守道并乞骸骨,金主曰:“上相坐而论道,不惟其官,惟其人,岂可屡改易之耶!”至是克宁改枢密,金主难其代。辛丑,复以守道为左丞相,太尉如故,虚尚书令不置。谕守道曰:“宰相之位,不可虚旷,须用老成人,故复以卿处之。卿宜悉此意。”
  是月,诏录范质后。
  绍兴府、徽州、严州大水,命赈之。
  除硃熹直秘阁;再辞,不许。
  著作郎兼国史院编修官吕祖谦卒。
  八月,丙午,谕云:“朕缘久旱不雨,晓夕思所以宽恤,无事不在念。今且将诸路节次泛抛招军并与蠲免。”
  庚戌,右丞相赵雄罢,为观文殿学士、四川制置使。
  故事,蜀人未尝除蜀帅,御史王蔺论之,雄乞免,改知泸州安抚使。
  壬子,帝谕侍从官王希吕等曰:“朕谓侍从之臣,当以论思献纳为任。今后事有过举,政有阙失,卿等即宜尽忠极言,或求对,或入奏,务在于当理而后已。各思体此,称朕意焉。”
  癸丑,以知枢密院王淮为右丞相兼枢密使。甲寅,以谢廓然同知枢密院事。
  丙辰,更后殿幄次为延和殿。
  壬戌,淮西运判赵彦逾,言本路归正人约二千人馀,强壮者欲委官总辖教阅,以讥察其动息,帝曰:“归正日久,皆能耕凿居止,自安生业。若遽差官总辖,乃所以扰之不安也。”不听。
  戊辰,臣僚请自今歉岁蠲减,经费有亏,令户部据实以闻,毋得督趣已蠲阁之数。
  初,赵雄在相位,有言其多私里党者,于是命大臣进拟,皆以名姓下注本贯封人,遂为故事。已而陈岘为四川制置使,王渥为茶马,制皆从中出;雄不自安,故乞外。雄既罢,蜀士在朝者皆有去志,王淮曰:“此唐季党祸之胎也。”乃于蜀士进迁数人,蜀士乃安。
  改除硃熹提举浙东常平茶盐。时浙东荐饥,王淮荐熹,即日单车就道。
  九月,辛巳,参知政事钱良臣罢。庚寅,以谢廓然兼权参知政事。
  以江、浙、湖北旱,出爵募民赈济。
  冬,十月,辛酉,录黎州战殁将士四百三人。
  罢雪宴。先是年例贺雪即赐宴,以连岁荒歉艰食,故权罢。
  十一月,甲戌,臣僚言:“在法,诸因饥贫以同居缌麻以上亲与人若遗弃而为人收养者,仍从其姓,不在取认之限,听养子之家申官附籍,依亲子孙法。今灾荒寒冷,弃子或多,请令灾荒州县,以上件法镂板晓谕,使人人知之,则人无复识认之虑而皆获收养矣。”从之。
  辛卯,吏部侍郎赵汝愚言:“广招徠之路,绝朋比之嫌,莫若用故事令侍从、两省、台谏各举所知若干人,须才用兼备而未经擢用者,陛下以其姓名付中书籍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