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悉蠲免,止收二税以宽民力耳。”
  辛未,大飨明堂,复奏太祖、太宗配。自乾道以后,议者以德寿宫为嫌,止行郊礼。至是用李焘等议,复行明堂之祭,遂并侑焉。从祀百神,并依南郊礼例。
  先是礼部奏:“前礼部侍郎李焘请行明堂礼,并录进典故一,熙宁五年,神宗问王安石曰:‘宗祀明堂如何?’安石曰:‘以古言之,太宗当宗祀,今太祖、太宗共一世,若迭配明堂,于事体为当。’神宗曰:‘今明堂乃祀英宗,如何?’安石曰:‘此乃误引严父之道故也。若言宗祀,则自前代已有此礼。’神宗曰:‘周公宗祀,乃在成王之世。成王以文王为祖,则明堂非以考配,明矣。’一,治平元年,知制诰钱公辅、知谏院司马光、吕诲之议曰:‘《孝经》曰:“严父莫大于配天,则周公其人也。”孔子以周公有圣人之德,成太平之业,制礼作乐,而文王适其父也,故引以证圣人之德莫大于孝,以答曾子之问;非谓夫凡为天子,皆当以其父配,然后为孝也。近世祀明堂者,皆以其父配五帝,此乃误认《孝经》之意而违先王之礼,不可为法也。’一,天章阁待制兼侍读李受,天章阁侍讲傅卞言:‘臣等以为严父者,非专谓考也。《孝经》曰:“严父莫大于配天,则周公其人也。”下乃曰:“郊祀后稷以配天,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。”夫所谓天者,谓郊祀配天也;夫所谓帝者,谓五帝之神也;故上云“严父配天”,下乃云“郊祀后稷以配天”,则父者,专谓后稷也。且先儒谓祖为王父,则知父者不专谓乎考也。’一,乾道六年,李焘为秘书少监兼权侍立官,奏:‘昊天四祭,在春曰祈谷,在夏曰大雩,在秋曰明堂,在冬曰圜丘,名虽不同,其实一也。太祖尝行大雩之礼于开宝,太宗再行祈谷之礼于淳化、至道,其礼并于圜丘。独明堂之制,皇祐二年,仁宗始创行之,嘉祐、熙宁、元丰、元祐、绍圣、大观、政和又继行之。太上建炎二年,既祀圜丘,绍兴元年,即祀明堂,以太祖、太宗并配,天地神祗并飨,统祚绵永。陛下临御之三年,既亲祈谷,七年祀圜丘。窃谓明堂之礼,合宜复行,远稽祖宗故事,近遵太上慈训,实为当务之急。’淳熙三年三月,焘因转对,又申前请。”是岁,遂诏礼官、太常群议而举行之。
  癸未,诏:“福建、二广卖盐,毋擅增旧额。”
  金主还都。
  冬,十月,乙酉朔,蠲连州被寇民租。
    安南国王李龙A147,加食邑封、功臣号。
  辛卯,金西南路招讨使哲典,以赃罪伏诛。
  庚子,四川行当二大钱。再蠲四川盐课十七万馀缗。
  辛丑,除绍兴府逋赋五万馀缗。
  戊申,广西妖贼平。
  十一月,乙卯朔,帝制《用人论》,深原用人之弊及诛赏之法,赵雄等乞宣示,帝曰:“此论欲戒饬臣下趋事赴功而已,岂为卿等设耶!”
  辛酉,裁宗子试法。
  壬戌,金改葬昭德皇后于坤厚陵,诸妃祔焉。
  初,金主自济南改西京留守,过良乡,使鲁国公主葬后于宛平县之土鲁原。至是改葬大房山,太子允恭徒行挽灵车。是日,大赦。
  癸亥,帝曰:“义仓米专备水旱以济民,今连岁丰稔,常平米正当趁时收籴。可严行,以先降指挥催诸路以常平钱尽数籴米。”时诸路未尽申到故也。
  壬申,金主如河间冬猎。
  癸酉,帝谕曰:“近蒙太上赐到倭松,真如象齿,已于选德殿侧盖成一堂。”赵雄等曰:“陛下不因太上赐到良材,亦未必建此堂也。”帝曰:“朕岂能办此!木植乃太上之赐,近尝谢太上,因奏来春和暖,欲邀请此奉觞,太上已许临幸。”雄曰:“陛下平时,一椽、一瓦未尝兴作;及蒙太上皇帝赐到木植,即建此堂,此谓俭而孝矣。”
  戊寅,右正言黄洽论赏罚必欲当理,帝曰:“赏罚自是欲当。然朕有一言:夫矫枉而过直,则复归枉矣;故矫枉至于直可也,过于直亦不正也。猛本所以济宽,然过于猛则不可,盖过于猛则人无所措手足;济宽而过于猛,犹矫枉而过其直也。惟立表亦然,所立正则其影直,所立过中则影亦随之。朕守此甚久,一赏一罚,决不使之过。”赵雄等曰:“执其两端,用其中于民,此舜事也。”帝曰:“中者,朕朝夕所常行。譬之置器适当,乃合于中,若置之失宜,则非中矣。朕之于臣下,初无喜怒好恶。尝于禁中宣谕左右曰:‘朕本自无赏罚,随时而应,不得不赏罚耳,初无毫发之私也。’又常守‘爱而知其恶,憎而知其善’两语,故虽平日所甚亲信,苟有过失,必面戒之。而疏远小臣,或有小善寸长,则称奖之。”雄曰:“雨露之所生成,雪霜之所肃杀,天岂有心于其间哉!”
  壬午,诏:“宗室有出身人,得考试及注教授官。”
  癸未,金主还都。
  十二月,丙戌,颁《重修敕令格式》。
  己亥,刑部尚书谢廓然奏:“二广缘去朝廷既远,旧多烟瘴,又见摄官官差之文,县或有阙,监司、守臣辄差校、副尉摄,参军、助教权摄。”帝曰:“远方用此曹权县,细民何负!可令按劾。”
  诏:“自今鞫赃吏,后虽原贷,毋以失入坐狱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