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食一小段,可食半月。”雄曰:“陛下岂独奉养俭素!如珠玉、图画之珍,皆不得其门而入。”帝曰:“亦天性不好耳。”
  甲申,内批:“登仕郎陈闻礼,系太上皇后侄女夫,特添差浙东安抚司干办公事。”赵雄等言:“在法,虽戚里,文臣未经铨试,武臣未经呈试,并不许陈乞添差。”帝曰:“岂可以戚里而废公法!今后有似此,须执奏。”
  四川制置胡元质、夔路运判韩奂奏:夔路之民最贫,而诸州科买上供金银绢三色,民力重困。所有大宁监盐课委有增羡。臣今与总领所及本路转运司公共措置,已将盐课攒剩之钱买金银,发纳总领所及茶马司,尽蠲免九州民间岁买之币外,有馀剩钱,可尽免今年夔路诸州一年今科民间买绢之数,馀钱又可与民间每岁贴助之费,民力可以少苏。”帝曰:“监司、郡守,兴利除害,实惠及民,要当如此。”并从之。赵雄曰:“韩奂为漕臣,措置此钱以免科扰,宣力甚多。”帝曰:“不可不赏。”寻加奂直秘阁。
  是月,郴州贼陈峒等连破道州桂阳军诸县。集英殿修撰、知潭州王佐请发荆、鄂精兵三千,诏以本路兵进讨,命佐节制。
  二月,己丑朔,幸佑圣观,即帝储宫也。皇太子从。帝御讲宫,顾瞻栋宇,初无改造,顾谓皇太子曰:“近日知《通鉴》已熟,别读何书?”对曰:“经、史并读。”帝曰:“先以经为主,史亦不可废。”
  庚寅,参知政事钱良臣,以失举茹骧改官,自劾。诏:“良臣所奏,乃欲以身行法。国有常宪,朕不敢私,可镌三官。”
  癸巳,诏:“户部侍郎陈岘,待制张宗元,新知秀州徐本中,饶州居住赵磻老,各降三官。”亦以保举茹骧也。
  先是骧知湖州长兴县,侵盗官钱入己,事发,决台州编管,籍其家,故有是命。
  甲午,太学博士高文虎,论前宰执、侍从带观文殿大学士至待制在外者,皆有论思献纳之责,帝曰:“此奏尤为得体,朕亦有听纳之益,且知州郡间民情。”丙申,诏:“前宰执、侍从带观文殿大学士至待制及大中大夫以上守郡、奉祠之人,今后如有所见,不时以闻。其责降官,不在此限。”
  丁酉,殿前副都指挥使郭棣言:“每遇宣押打球或蒙赐酒,其诸军正额、额外统制官内,有于马上率尔奏事者,及赐酒之际,无指挥宣唤,辄诣榻前奏事,甚失臣子事君之礼。请自今后遇宣押,从本司押束。”从之。
  癸卯,帝曰:“朕欲将见行条法,令敕令所分门编类,如律与《刑统》、敕、令、格、式及续降指挥,每事皆聚载一处,开卷则尽见之,庶使胥吏不得舞文。”赵雄等曰:“士大夫少有精于法者,临时检阅,多为吏辈所欺。若分门编类,则遇事悉见,吏不能欺。”乃诏敕令所,将见行敕、令、格、式,仿《吏部七司条法总类》,随事分门修纂,别为一书。若数事共条,即随门厘入,以《淳熙条法事类》为名。
  丙午,诏:“逃军犯强盗者无拟贷。”
  己酉,金主还都。
  乙卯,诏:“自今归正官亲赴部授官,以革冒滥。”
  金免去年被水旱民田租税。
  吕祖谦诠择《圣宋文海》成编,奏御,赐名《文鉴》,并赐祖谦银绢。
  三月,乙丑,金尚书省奏亏课院务官颜葵等六十八人,各合削官一阶,金主曰:“以承廕人主榷沽,此辽法也。法敝则当更张,唐、宋法有可行者则行之。”
  丙寅,录岳飞、赵鼎子孙,赐京秩。
  己巳,金主与宰臣论史事。金主曰:“朕观前史多溢美。大抵史书载事贵实,不必浮词谄媚也。”
  己巳,置广西义仓。
  庚午,知镇江司马亻及言用石修砌湖闸门,浚海鲜河,使船有舣泊之所,帝曰:“司马亻及浚河修闸,惠利甚厚,可除宝文阁待制。”
  丁丑,帝谕宰执曰:“诸路漕臣,职当计度,欲其计一道盈虚而经度之也。今则不然,于所部州郡,有馀者取之,不足者听之,逮其乏其,从而劾之,吾民已被其扰矣。朕今以手诏戒谕之,俾深思古谊,视所部为一家,周知其经费而通融其有无,廉察其能否而裁抑其耗蠹,庶乎郡邑宽而民力裕也。”赵雄等曰:“责任漕臣,尽于此矣。”于是出手诏以戒诸道转运,曰:“分道置台,寄耳目于尔漕臣,职在计度,欲计其一道盈虚而尽度之也。职在按察,欲其蚤正吏治,毋使至于病民。厥或异此,朕何赖焉!”命两浙转运司刻石,遍赐诸路漕臣。
  辛未,金主谓宰臣曰:“奸邪之臣,欲有规求,往往私其党与,不肯明言,托以它事,阳不与而阴为之力。朕观古之奸人,当国家建储之时,恐其聪明,不利于己,往往以阴事破其议,惟择昏懦者立之,冀它日可弄权为功利也。如晋武欲立其弟,而奸臣沮之,竟立惠帝,以致丧乱,此其明验也。”
  己卯,金制:“纠弹之官,如犯法而不举者,减犯人罪一等,关亲者许回避。”
  金主谓宰臣曰:“人多奉释、老,意欲徼福,朕早年亦颇惑之,旋悟其非。且上天立君,使治下民,若盘乐怠忽,欲以侥幸祈福,难矣!果能爱养下民,上当天心,福必报之。”
  乙酉,钱良臣言:“新除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