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是命。
  丙午,金人立其东京留守曹国公褒为皇帝。
  时金人困于虐政,汹汹欲为变。完颜默音询以拥立留守,众皆曰:“是太祖之孙,当立。”于是入府求见。褒才出,则庭下悉呼万岁,遂即位。丁未,改元大定,大赦。数前主过恶,弑皇太后图克坦氏,杀太宗及宗翰、宗弼子孙及宗本诸王,毁上京宫殿,杀辽豫王、宋天水郡公子孙等数十事。以完颜默音为右副元帅,高忠建为元帅左监军,完颜福寿为右监军。
  戊申,三省、枢密院奏招纳归附正人赏格:应接纳金人万户或蕃军千人者,补武翼郎,下至蕃军五人、汉军十人者,补进勇副尉,凡十等。如蕃、汉签军自能归附者,并优补官资。有官人优加升转,仍不次擢用。降黄榜晓谕。
  金主亮率师渡淮。是夜,漏下二鼓,王权自庐州引兵遁,屯昭关。
  初,金主亮在寿春,欲渡淮,系浮桥已成。逻者获权军摆铺数人,中有一曹司,金主亮见之,问权所在,曹司曰:“在庐州。”又问:“有兵几何?”曰:“五万。”金主亮曰:“是也,吾知之矣。”乃以金十馀两遣曹司,且令附书与权。
  权闻金已渡淮,遂自庐州退兵,沿路作虚寨以疑敌。有游骑为权军所执,权与之酒,问其虚实,有都壕寨者曰:“大金起兵六十万,以十万出清河口,不战,但为疑兵以当淮东之军;以二十万分往京西;三十万随国主来,其十万人出战,十万人护驾,十万人夺淮渡江。”权曰:“不可当也,宜引避之。”遂退保和州。
  己酉,金主褒以新立,飨将士,赐官赏各有差,仍给复三年。会尚书省请以从军来者补诸局承应人及官吏阙员,金主曰:“旧人南征者即还,何以处之?必不可阙者,量用新人可也。”
  庚戌,直秘阁、知庐州、主管淮西安抚司公事龚涛弃城走。
  时谍报敌兵至北门外二十里,涛声言将本州人马往无为军等处措置捍御,委修武郎、添差本州驻泊兵马都监杨春权州事。
  辛亥,江淮制置使刘锜,令淮东副总管张荣选所部战船六十五艘,民兵千人,赴淮阴军前使唤。
  先是有诏调淮东丁壮万人付荣,于射阳湖等处缓急保聚。时淮东遭水灾,民多乏食,锜请日给民兵钱米及借补首领官资以为激劝,而转运使杨抗令荣分其兵之半归农,半给钱米。至是调赴军前者,皆溃逸不归,荣卒不能军。
  金人破滁州。
  初,金主亮既渡淮,令万户萧琦以十万骑自花靥镇由定远县取滁阳路至扬州。琦至藉塘,驻军数日,先以百馀骑攻清流关,南军无与敌者。又二日,遂长驱入关,直抵滁州,右朝奉大夫、知州事陆廉弃城去。金兵所过,皆不杀掠,或见人,则善谕之使各安业。有军人遗火焚民居草屋一间者,立斩之,乃揭榜以令过军。
  初,淮南转运副使杨抗,令州县乡村临驿路十里置一烽火台,其下积草数千束;又令乡民各置长枪,崔督严切,人甚苦之。至是金入滁州界,方以乏马刍为患,而所得积草甚众,又乡民皆弃枪而去,尽为金人所取。琦之深入也,每过险阻,忧必有备,至则全无守御,如蹈无人之境,金甚笑其失计焉。
  壬子,皇子宁国军节度使、开府仪同三司建王玮为镇南节度使,以明堂恩也。
  江淮制置使刘锜得金字牌,递报淮西敌势甚盛,令锜退军备江。时锜在淮阴,与金人隔淮相持已数日。至是清河口有一小舟顺流而下,锜使人邀取之,有粟数囊而已。锜曰:“此探水势者也。”俄顷,金人各抱草一束作马头以过舟,舟约数百艘,有载粮往濠州者,有载激犒之楚州、扬州者,溯流牵挽,其势甚速。锜募善没者凿舟沈之,金人大惊。
  先是淮南转运副使杨抗,聚民为水寨,以土豪胡深充都统领。抗在淮阴,见锜与金人相持,自言欲守水寨,且催督钱粮,应副大军,乃弃其军而去,遂渡江,居江阴军。
  癸丑,金人围庐州,修武郎、添差兵马都监、权州事杨春,勒兵乘势突阵以出,过中派河,率乡兵守焦湖水寨。
  甲寅,刘锜遣兵渡淮,与金人战。
  先是锜遣前司策应右军统制王刚等间以兵数百渡淮,金人退却,官军小胜。既而金人悉众来战,锜不遣援,节次战没者以千数;至是又遣刀斧手千人渡淮,或进或却,以退无归路,死者什七八。
  金主亮至庐州城北之五里,筑土城居之,道获白兔,语李通曰:“武王白鱼之兆也。”
  江州都统司将官张宝复入蒋州。
  蒋州既为金人所破,诏戚方措置收复。金闻南军且至,遂退去。
  金人侵樊城。
  先是都统制吴拱至襄阳,欲屯万山小寨,或襄阳失利则西入蜀,诸军皆汹汹不定。时荆南军新创,金将刘萼拥众十万,扬声欲取荆南,又欲分军自光、黄捣武昌。朝廷以金昔尝由此入江西,虑摇根本,令拱遣兵护武昌一带津渡。拱将引兵回鄂,宣谕使汪澈闻之,驰书止拱,而自发鄂之馀兵进戍黄州。拱还襄阳,尝褊躁不自己。会刘萼取通化军,前一夕,牛首镇庄家三人缒城入襄阳,告以金人且至,拱疑之,不为备。翼日,金骑三千忽至樊城,欲夺浮桥,径至城下。自讲好后,樊城不修筑,多缺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