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百工之事,皆圣人作,非诸将所及也。”
  金诏都元帅宗弼与宰执同入奏事。
  庚寅,金行台平章政事耶律晖致仕。
  癸未,张俊、岳飞至楚州,俊居于城外,中军统制王胜引甲军而来。或告俊曰:“王胜有害枢使意。”俊亦惧,问之:“何故擐甲?”胜曰:“枢使来点军,不敢不贯甲耳。”俊乃命卸甲,然后见之。
  飞视兵籍,始知韩非忠止有众三万,而在楚州十馀年,金人不敢攻,犹有馀力以侵山东,为之叹服。
  时统制河北军马李宝戍海州,飞呼至山阳,慰劳甚悉,使下海往山东牵制,宝焚登州及文登县而还。
  俊以海州在淮北,恐为金人所得,因命毁其城,迁其民于镇江府。人不乐迁,莫不垂涕。俊遂总世忠之兵还镇江,惟背嵬一军赴行在。
  甲申,右武大夫、忠州团练使、知河南府李兴,以所部至鄂州。
  兴据白马山,与李成相拒凡数月,朝廷以兴粮饷道梗,孤军难守,乃命班师。兴率军民仅万人南归,至大章谷,遇金人数千要路,兴击退之。至鄂州,都统制王贵言于朝,遂以兴为左军同统制。
  壬辰,太保、三京等路招抚处置使雍国公刘光世罢,为万寿观使。
  金人始渝盟,光世尝请以舒、蕲等五州为一司,选置将吏,宿兵其中,为籓篱之卫。谏官万俟禼言:“光世欲以五州为根本,将斥旁近地自广,以袭唐季籓镇之迹,不可许也。”及三大将既罢,光世入朝,因引疾乞祠。帝谓大臣曰:“光世勋臣,朕未尝忘。闻其疾中无聊,昨日以玩好物数种赐之,光世大喜,秉烛夜观,几至四更。朕于宫中,凡玩好之物,未尝经目,止须赐勋旧贤劳耳。”光世既罢,遂寓居永嘉。
  金有司请举乐,金主以梁宋国王宗干新丧,不允。
  甲午,金卫王宗强薨。金主亲临,辍朝,如宗干丧。
  是月,徽猷阁待制洪皓,在金境求得皇太后书,是夏,遣布衣李微赍至。帝大喜,因御经筵,谓讲读官曰:“不知太后宁否几二十年。虽遣使百辈,不如此一书。”遂命微以官。
  秋,七月,丁酉朔,翰林学士兼实录院修撰范同为参知政事。
  丙午,金以宗弼为尚书左丞相兼侍中、太保、都元帅,领行台如故。以燕京路隶尚书省,西京及山后诸部族隶元帅府。己酉,宗弼还军中。
  辛亥,金参知政事耶律让罢。
  壬子,右谏议大夫万俟禼疏言:“枢密副使岳飞,爵高禄厚,志满意得,平昔功名之念,日以颓坠。今春敌兵大入,趣飞掎角,而乃稽违诏旨,不以时发。久之一至舒、蕲,匆卒复还。幸诸帅兵力自能却敌,不然,则败挠国事,可胜言哉!比与国列按兵淮上,公对将佐谓山阳为不可守,沮丧士气,动摇民心,远近闻之,无不失望。望免飞副枢职事,出之于外,以伸邦宪。”癸丑,帝谓大臣曰:“飞倡议不修楚州城,盖将士戍山阳久,欲弃而之他。飞意在附下以要誉,朕何赖焉!”秦桧曰:“飞意如此,中外或未知也。”
  先是桧逐赵鼎,飞每对客叹息,又以恢复为己任,不肯附和议,读桧奏至“德无常师,主善为师”之语,恶其欺罔,恚曰:“君臣大伦,根于天性,大臣而忍面谩其主郡?”金都元帅宗弼遗桧书曰:“汝朝夕以和请,而岳飞方为河北图,必杀飞,始可和。”桧亦以飞不死,终梗和议,己必及祸。至是飞自楚州归,乃令禼论其罪,始定计杀飞矣。
  甲寅,侍卫亲军马军都虞候、武泰军节度使刘锜知荆南府,罢其兵,张俊深忌锜与岳飞,每言飞赴援迟而锜战不力也。飞请留锜掌兵,不许。
  中书门下省检正诸房公事魏良臣权尚书吏部侍郎。
  己未,少师、枢密使、济国公张俊为太傅,进封广国公,赐玉带,以俊首抗封章请归部曲也。
  俊请离军将佐并与添差差遣,从之,其后大为州郡之患。
  是月,枢密使张俊复往镇江措置事务,副使岳飞留行在,以二人议事不叶故也。
  八月,甲戌,少保、枢密副使岳飞复为武胜、定国军节度使,充万寿观使。
  右谏议大夫万俟禼既劾飞罪,未报。御史中丞何铸、殿中侍御史罗汝楫复交疏论之,大略谓:“飞被旨起兵,则略至龙舒而不进;衔命出使,则欲弃山阳而不守。以飞平日,不应至是,岂非忠衰于君邪!自登枢筦,郁郁不乐,日谋引去。尝对人言:‘此官职,数年前执政除某而谋不愿为者。’妄自尊大,略无忌惮。近尝倡言山阳之不可守,军民摇惑。使飞言遂行,则几失山阳,后虽斩飞何益!乞速赐处分,俾就闲祠,以为不忠之戒。”禼章四上,又录其副示之,飞乃丐免,故有是命。
  癸巳,川陕宣抚副使胡世将特起复。
  世将方与诸将议出师进讨,而其母康氏卒于晋陵。帝闻之,诏:“军旅事重,不拘常制,日下供职,不许辞避,”翌日,又诏世将弟彦博起复,依旧添差提举两浙市舶,官给葬事。
  时金人统军呼珊、迪布禄,合军五万馀屯刘家圈。右护军都统制吴璘,川陕宣抚司都统制杨政,枢密院都统制郭浩,皆会于仙人原,世将授璘以攻取之策。璘乞精兵三万人,破此两敌,收复秦、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