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雍、张载,皆以道德名世,如司马光、吕大防,莫不荐之。颐有《易》、《春秋传》,雍有《经世》书,载有《正蒙》书,惟颢未及著书。望下礼官,讨论故事,加此四人封爵,载在祀典,比于荀、扬之列。仍诏馆阁裒其遗书以羽翼《六经》,使邪说不得作而道术定矣。”
  戊寅,吏部尚书孙近兼史馆修撰,寻又兼侍读。
  开州团练使、带御器械、权提举宿卫亲兵刘锜权主管马军司并殿前、步军司公事。
  辛巳,韩世忠奏已还军楚州。
  帝因谕:“淮阳取之不难,但未易守。”张守曰:“必淮阳未可进,故世忠退师。”张浚曰:“昔西伯戡黎,祖伊恐,奔告于受,以要害之地不可失也。淮阳,今刘豫要害之地,故守之必坚。”帝曰:“取天下须论形势,若先据形势,则馀不劳力而自定矣。正如弈棋,布置大势既当,自有必胜之理。”
  癸未,翰林学士兼侍讲陈与义参知政事,资政殿学士、新除提举醴泉观兼侍读沈与求同知枢密院事。
  乙酉,诏:“宥密本兵之地,事权宜重,可依祖宗故事,置枢密使、副,宰相仍兼枢密使,其知院以下如旧。”自元丰改官制,而密院不置使名。宣、政间,邓洵武以少保知枢密院,其后童贯以太师,蔡攸以太保,郑居中以少师,皆领院事,中兴因之。至是张浚将引秦桧共政,以其旧弼,不可复除执政官,于是浚自兼知枢密院事改兼枢密使。
  丙戌,诏以知州军、诸郡通判各六十一阙归吏部,用左右司奏也。于是堂除郡守之阙一百九,通判之阙八十。
  丁亥,閤门祗候充问安使何藓,承节郎、都督行府帐前准备差使范宁之至自金,得右副元帅宗弼书,报道君皇帝、宁德皇后继逝。张浚等入见于内殿之后庑,帝号恸擗踊,终日不食。浚奏:“天子之孝与士庶不同,必也仰思所以承宗庙奉社稷者。今梓宫未返,天下涂炭,至仇深耻,亘古所无,陛下挥涕而起,敛发而趋,一怒以安天下之民,臣犹以为晚也!”帝犹不听。浚伏地固请,乃进少粥。是日,百官诣行宫西廊发丧。故事,沿边不举哀,特诏宣抚使至副将以上即军中成服,将校哭于本营,三日止。时事出非常,礼部长贰俱阙,而新除太常少卿吴表臣未至,一时礼仪皆秘书省正字、权礼部郎官孙道夫草定。
  观文殿学士、醴泉观使兼侍读秦桧为枢密使,一应恩数,并依见任宰相条例施行。
  命内侍梁邦彦提举钦奉几筵。
  戊子,为太上皇帝、宁德皇后立重。
  己丑,帝成服于几筵殿,仿景灵宫分前后设幄,宗室各以其服服之,三日除。
  诏:“降诸路流以下囚一等,内斗杀情轻者降配,释杖以下。”
  辛卯,诏百官禁乐二十七日,庶人三日,行在七日,宗室三日,外间禁嫁娶,用太常请也。
  二月,癸已朔,百官上表请遵易月之制。诏:“外朝勉从所请,其三年之丧,人子所以自尽者,朕悉于宫中行之。”
  丙申夜,太平州火。丁酉,镇江府火。
  先是伪齐刘豫遣奸细纵火于淮甸及沿江诸州,于是山阳、仪真、广陵、京口、当涂皆被其害。淮西宣抚使刘光世军于当涂郡治,其府被焚,军需帑藏,一夕而尽。太平州录事参军吕应中,当涂丞李致虚,悉以燔死。致虚时摄县事,后求得其尸,尚握县印。事闻,诏镇江府、太平州各给米二千石,赈民之贫乏者。应中、致虚,皆官其家一人。
  己亥,小祥,百官五拜表请听政,许之。
  庚子,帝始御几筵殿西庑之素幄,召辅臣奏事。张浚见帝,深陈国家祸难,涕泣不能兴,因乞降诏谕中外。诏曰:“朕以不敏不明,托于士民之上,勉求治道,思济多艰。而上帝降罚,祸延于我有家,天地崩裂,讳问远至。朕负终身不戚,怀无穷之恨,凡我臣庶,尚忍闻之乎!今朕所赖以宏济大业,在兵与民,惟尔大小文武之臣,早夜孜孜,思所以治。”
  诏幸建康,令有司择日进发。
  右文殿修撰、主管亳州崇道观王伦为徽猷阁待制,充奉使大金国迎奉梓宫使,武节郎、閤门宣赞舍人高公绘为武经大夫、达州刺史,副之。赐装钱如前数,仍加赐银帛各二百两匹。
  起复湖北、京西宣抚副使岳飞,以亲兵赴行在。翼日,内殿引对,飞密奏请正建国公皇子之位,人无知者。及对,帝谕曰:“卿言虽忠,然握重兵于外,此事非卿所当预也。”飞退,参谋官薛弼继进,帝语之故,且曰:“飞意似不悦,卿自以意开谕之。”
  辛丑,诏以太阳有异,氛气四合,令中外侍从各举能直言极谏之士一人。自复贤良方正科,久未有应者,至是张浚乞因灾异降诏,上从之。
  赐修武郎硃弁家湖州田五顷。弁初副王伦北使,十年未归,伦为之请。
  于是诏诸郡存恤奉使未还魏行可、郭元迈、洪晧、龚璹、崔纵、郭元、杜时亮、宋汝为、张邵、杨宪、孙悟、卜世臣家属,各赐钱三百缗。
  壬寅,行宫太常寺言:“仲春荐献诸陵,乞依乾兴故事权易吉服;内祀、祭天地及诸大祀,亦乞依时日排办。”从之。先是有旨,未祔庙前,停宗庙祭享及中小祀,故礼官以为请。
  丙午,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