投拜,操不可,曰:“当死节。”赵曰:“岂不知尽节为忠!顾死无益,奈一城生灵何!”操许诺,乃偕见尼楚赫于城外。尼楚赫折箭为誓,遂入城。
  乙未,诏:“自今犯枉法、自盗赃人,令中书籍记姓名,罪至徒者,永不叙用;按察官失于举劾者,并取旨科罪,不以去官原免。”时议者以为崇、观以来赃吏甚众,其害民甚于盗贼,故条约之。
  丙申,金尼楚赫破均州,守臣杨彦明遁去,添差武当县丞任雄翔以城降。
  丁酉,金人破房州。
  戊戌,洛索破长安,守臣天章阁直学士、京兆府路经略使唐重死之。
  初,金人在河中,重上疏言状,且乞五路兵自节制,不报。马步军副总管、贵州刺史杨宗闵尝为重谋曰:“今河东诸州,皆非我有,敌距此才一水,而本路兵弱,宜急缮城堑为守御计,以待外援,舍此无策。重以秦民骄,不欲扰之而止。及金兵入境,重不知所为,贻书转运使李詹孺曰:“重平生忠义,不敢辞难。始意迎车驾入关,居建瓴之势,庶可以临东方。今车驾南幸矣,关陕又无重兵,虽竭尽智力,何所施其功!一死报上不足惜。
  逮洛索围城弥旬,外援不至,于是前河东路经制副使傅亮以精锐数百夺门降金。时地大震,金人因其势而人,城遂破。重尚馀亲兵,与敌战。诸将扶重去,重曰:“死吾职也。”战不已。众溃,重中流矢,死之。陕西转运副使、直秘阁桑景询、判官曾谓、提刑郭忠孝、主管机宜文字王尚友及其子建中与宗闵俱死。提举军马、荣州团练使陈迪,犹率馀众巷战,呕血誓众,敌大入,死之。事闻,赠重资政殿学士,谥恭愍,宗闵贵州防御使,它赠官推恩有差。忠孝尝师事程颐,或劝云“监司出巡,可以免祸。”忠孝不答,遂遇害。
  己亥,秘阁修撰、河南尹、京西北路安抚制置使孙昭远为叛兵所杀。
  初,金攻西京,昭远率麾下南去,行至陈、蔡间,溃兵满野,昭远犹欲安集之,而麾下单弱,乃欲拥这以行,昭远骂之曰:“若等衣食县官,不以此时报国,南去何为!”叛兵怒,击昭远,死焉。事闻,赠徽猷阁待制,后谥忠愍。
  庚子,主客员外郎谢亮为陕西抚谕使,持诏书赐西夏主乾顺;从事郎何洋为太学博士,偕行。
  金游骑至京城下,宗泽示以不备,疑不敢入。是日,统制官刘衍与金人遇于板桥,败之;追击至滑州,又败之。金人引去。
  是日,张遇陷镇江府。
  初,遇自黄州引军东下,遂犯江宁,江淮制置使刘光世追击之,遇乃以舟数百绝江而南,将犯京口。既而回泊真州,士民皆溃。将作监主簿马元颖妻荣氏为贼所得,荣氏厉声骂贼,为所害。荣氏,薿女弟也。翼日,遇自真州攻陷镇江,守臣钱伯言弃城去。
  辛丑,入内内侍省押班邵成章除名,南雄州编管。
  时金人攻掠陕西,京东诸郡,而群盗起山东,黄潜善、汪伯彦皆蔽匿不以奏。及张遇焚真州,去行在六十里,帝亦不闻。成章上疏,条具潜善、伯彦之罪,及申潜善使闻之。帝怒,谓成章不守本职,辄言大臣,故有是命。
  右文殿修撰邓绍密,依旧知兴仁府。
  初,济南阙守,而新知府事张悦迟留不行,乃以绍密知济南府。至是绍密留兴仁,更命中奉大夫刘豫。
  豫,阜城人,世为农,至豫始举进士,仕至殿中侍御史、河北西路提刑,后挂冠去,避乱真州。靖康末,落职,致仕;召还,道梗不能赴。及是中书侍郎张悫与豫有河北职司之旧,力荐于朝,除知济南府。时山东盗起,豫欲易江南一郡,而执政厌其频数,皆拒之,豫怏怏而去。
  是日,金人破郑州,通判州事、直秘阁赵伯振率兵巷战,为流矢中,坠马,金剖其腹而杀之。后赠朝请大夫,官其二子。
  癸卯,金人破潍州。
  时右副元帅宗辅引兵下山东,而京东无帅,士大夫亦皆避地。朝议大夫周中,世居潍州,独不肯去,率家人乘城拒守。中弟辛,家最富,尽散其财以享战士。城破,中阖门百口皆死,守臣韩浩亦遇害。浩,琦孙也。
  宗辅又破青州,知监淄县、承议郎陆有常率民兵拒守,死于陈;知益都县张侃、知千乘县丞丁兴宗亦死。后赠有常朝散郎,录其家三人;赠侃、兴宗二官,官一子。
  宗弼至千乘县,市民率士军、射土、保甲及滨州溃兵葛进等击败之,金人弃青、潍去。
  洛索自长安分兵攻延安府,会鄜延经略使王庶在鄜州寓治。于是金破府东城,权府事刘选率军民据西城以守。
  甲辰,直秘阁、知寿春府康允之奏丁进解围。帝谓辅臣曰:“此郡守得人之效也。卿等六人,宜广询人才,若人得二人,则列郡便有十馀守称职。然须参议,不可徇私。”张悫曰:“崔祐甫尝谓‘非亲非旧,安敢与官!’今日当问所除当否耳。”寻迁允之直龙图阁。
  时进既受閤门宣赞舍人、京城外巡之命,遂引所部屯京城,往参留守宗泽。将士疑其非真,主管侍卫步军司公事吕勍等请以甲士阴卫,泽曰:“正当披心待之,虽木石可使感动,况人乎!”及进至,泽拊劳甚至,待之如故吏,进等感服。翼日,请泽诣其壁,泽许之不疑,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