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山即坐黜。因作《鸣鸾记》以进。时京子攸、儵、翛及攸子行,皆为大学士,鞗尚帝姬;家人厮养,亦居大官,媵妾封夫人。京每侍上,恒以君臣相悦为言。帝时乘轻车小辇,频幸其第,命坐,赐酒,略用家人礼。
  丙寅,蔡京奏:“臣伏蒙圣慈,以臣夏秋疾病,特命于龙德太一宫设普天大醮,又亲制青词以见诚意。至日临幸醮筵,别制密词,亲手焚奏。仰惟异礼,今昔所无,殒首杀身,难以仰报。”
  方京病笃,人谓其必死,独晁冲之谓陆宰曰:“未死也。彼败坏国家至此,若使宴然死牖下,备极哀荣,岂复有天道哉!”已而果愈。
  丁卯,以蔡攸为开府仪同三司。
  攸有宠于帝,进见无时,与王黼得预宫中秘戏。或侍曲宴,则短衫窄袴,涂抹青红,杂倡优侏儒中,多道市井淫媟谑浪语以献笑取悦。攸妻宋氏,出入禁掖,攸子行,领殿中监,宠信倾其父。攸尝言于帝曰:“所谓人主,当以四海为家,太平为娱,岁月能几何,岂可徒自劳苦!”帝深纳之。因令苑囿皆仿江、浙为白屋,不施五采,多为村居、野店,及聚珍禽异兽,动数千百,以实其中。都下每秋风夜静,禽兽之声四彻,宛若山林陂泽间,识者以为不祥之兆。
  金主以辽册礼使失期,诏诸路军过江屯驻。辽乃令实埒讷等先持册稿如金,而后遣使送乌凌阿赞谟持书以还。
  辽耶律程古努等二十馀人谋反,伏诛。
  十一月,乙卯,祀圜丘,赦天下。
  甲子,诏:“东南诸路水灾,令监司、郡守悉心赈救。”
  戊辰,以张邦昌为尚书左丞,翰林学士王安中为尚书右丞。安中附童贯、王黼为中丞,因论蔡京罪,为帝所知,遂居政府。
  淮甸旱饥,民失业,遣监察御史察访。
  太学生邓肃,以硃勔花石纲害民,进诗讽谏,诏放归田里。
  壬申,放林灵素归温州。
  释氏既废,灵素益尊重,官冲和殿侍晨,出入呵引,至与诸王争道,都人称曰:“道家两府”。灵素与道士王允诚共为怪神,后忌其相轧,毒之死。都城暴水,遣灵素厌胜,方率其徒步虚城上,役夫争举梃将击之,走而免。帝知众所怨,始不乐。灵素恣横不悛,道遇皇太子,弗敛避。太子入诉,帝怒,以为太虚大夫,斥还故里,命江端本通判温州,几察之。端本廉得居处过制罪,诏徙置楚州,而已死,遗奏至,犹以侍从礼葬焉。
  十二月,甲戌,诏:“京东路盗贼窃发,令东西路提刑督捕之。”
  辛卯,大雨雹。
  自政和以来,帝多微行,乘小轿子,数内臣导从。置行幸局,局中称出日为有排当;次日未还,则传旨称疮痍,不坐朝。始,民间犹未知,及蔡京谢表有“轻车小辇,七赐临幸”之语,自是邸报传之四方,而臣僚阿顺莫敢言。
  秘书省正字曹辅上疏谏曰:“陛下厌居法宫,时乘小辇出廛陌郊坰,极游乐而后返,臣不意陛下当宗社托付之重,玩安忽危,一至于此!夫君之与民,本以人合,合则为腹心,离则为楚、越,畔服之际,在于斯须,甚可畏也!万一当乘舆不戒之初,一夫不逞,包藏祸心,虽神灵垂护,然亦损威伤重矣。又况有臣子不忍言者,可不戒哉!”帝得疏,出示宰臣,令赴都堂审问。余深曰:“辅小官,何敢论大事!”辅曰:“大官不言,故小官言之。”王黼阳顾张邦昌、王安中曰:“有是事乎?”皆应以不知。辅曰:“兹事虽里巷小民无不知,相公当国,独不知邪?曾此不知,焉用彼相!”黼怒,令吏从辅受词,辅操笔曰:“区区之心,一无所求,爱君而已。”退,待罪于家。黼奏:“不重责辅,无以息浮言。”丙申,诏编管郴州。
  初,辅将有言,知必获罪,召子绅来,付以家事,乃闭户草疏。及贬,怡然就道。
  将乐杨时,初登进士第,闻程颢兄弟讲学,以师礼见颢于颍昌。其归也,颢目送之曰:“吾道南矣。”颢卒,又师事颐。颐偶瞑坐,时与游酢侍立不去,既觉,则门外雪深一尺矣。海内称龟山先生。
  蔡京客张{角}言于京曰:“今天下多故,至此必败,宜急引旧德老成,置诸左右,庶几犹可及。”京问其人,{角}以时对,京因荐之。会路允迪自高丽还,言高丽国王问龟山先生安在,乃召为秘书郎。
  呼庆留金凡六月,数见金主,执其前说,再三辨论。金主与宗翰等议,乃遣庆归。临行,语曰:“跨海求好,非吾家本心。吾已获辽人数路,其它州郡,可以俯拾,所以遣使人报聘者,欲交邻耳。暨闻使日不以书来而以诏诏我,此已非其宜。使人虽卒,自合复遣;止遣汝辈,尤为非礼,足见翻悔。本欲留汝,念过在汝朝,非汝罪也。归见皇帝,若果欲结好,请早示国书;或仍用诏,决难从命。且我尝遣使求辽主册吾为帝,取其卤簿;使人未归,尔家来通好。而辽主册吾为东怀国,立我为至圣至明皇帝,吾怒其礼仪不备,又念与汝家已通好,遂鞭其来使,不受法驾等。乃本国守两家之约,不谓贵朝如此见侮。汝可速归,为我言其所以!”庆以是月戊戌离金主军前,朝夕奔驰,从行之人,有裂肤堕指者。
  是月,京西饥,淮东大旱,遣官赈济。
  岚州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