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。六月,甲申,以从善掌书记江直木为司门员外郎、通判衮州,僚佐悉推恩。又封从善母凌氏为吴国太夫人。
  陆昭符在江南,与张洎有隙,帝雅知之,因从容谓昭符曰:“尔国弄权者结喉小儿张洎,何不入使?尔归,可谕令一来,朕欲观之。”昭符惧,遂不敢归。
  秋,七月,庚申,辽主猎于平地松林。
  卢多逊既还,江南国主知帝有南伐意,遣使愿受封册,帝不许,于是复遣閤门使梁迥使焉。迥从容问国主曰:“朝廷今冬有柴燎之礼,国主盍来助祭!”国主唯唯不答。迥归,帝始决意伐之。
  初,江南人樊若水,举进士不中第,上书言事,不报,遂谋北归。先钓鱼采石江上,用小舫载丝绳维于南岸,而疾棹抵北岸,以度江之广狭,凡数十往反而得丈尺之数,遂诣阙自言有策可取江南。帝令送学士院试,赐及第,授舒州团练推官。若水启帝,以老母及亲属皆在江南,恐为李煜所害,愿迎至治所。帝即诏国主护送,国主听命,戊辰,诏若水为赞善大夫,且遣使诣荆、湖,如若水之策,造大舰及黄黑龙船数千艘。
  己巳,彰德节度使韩重赟卒。重赟在相州,日课部民采木造佛寺,人皆苦之。
  辽军器库副使石重荣、东头供奉官刘琮来降。八月,丙子朔,以重荣为茶酒库副使,琮为西头供奉官。
  先是吴越王俶遣元帅府判官黄夷简入贡,帝谓之曰:“汝归语元帅,当训练兵甲,江南倔强不朝,我将发师讨之。元帅当助我,无惑人言。”
  帝又命有司造大第于薰风门外,连亘数坊,栋宇宏丽,储峙什物,无不悉具,乃召吴越进奉使钱文贽谓之曰:“朕数年前令学士承旨陶谷草诏,比于越南建离宫,今赐名礼贤宅,以待李煜及汝主先来朝者赐之。”且以诏草示文贽,遂遣文贽赐俶羊马,谕旨于俶。戊寅,俶遣其行军司马孙承祐入贡。丁亥,辞归,上厚赐俶器币,且密告以师期。承祐俶妃之兄,以妃故,贵近用事,专其国政,时谓之“孙总监”,言其无所不领辖也。
  甲午,忠武节度使、同平章事、琅琊郡王王审琦卒,谥正懿。
续资治通鉴--●卷第八
●卷第八
    【宋纪八】 起阏逢阉茂九月,尽柔兆困敦十一月,凡二年有奇。
     ○太祖启运立极英武睿文神德圣功至明大孝皇帝开宝七年(辽保宁六年)
  九月,癸亥,命颍州团练使曹翰领兵先赴荆南,丙寅,复命宣徽南院使曹彬、侍卫马军都虞候洛阳李汉琼、判四方馆事田钦祚同领兵继之。帝已分遣诸将,而未有出师之名,欲先遣使召李煜入朝,择群臣可遣者,以左拾遗、知制诰开封李穆使江南。穆至,谕旨,国主将从之,光政使、门下侍郎陈乔曰:“臣与陛下同受元宗顾命,今往,必见留,其若社稷何!臣虽死,无以见元宗于九泉矣!”张洎亦劝国主无入朝,国主遂称疾固辞,且言:“谨事大国者,盖望全济之恩。今若此,有死而已。”穆曰:“朝与否,国主自处之。然朝廷兵甲精锐,物力雄富,恐不易当其锋,宜孰计之,无贻后悔!”使还,具言其状,帝以为所谕要切,江南亦谓穆言不欺。是日,又命山南东道节度使潘美、侍卫步军都虞候刘遇、东上閤门使梁迥等同领兵赴荆南。
  冬,十月,乙亥朔,辽主还上京。
  甲申,帝幸迎春苑,登汴堤,发战舰东下;丙戌,幸东水门,发战棹东下。
  江南国主复遣其弟江国公从镒、水部郎中龚慎修重币入贡,且买宴,帝皆留之,不报。
  曹彬与诸将入辞,帝谓彬曰:“南方之事,一以委卿,切勿暴掠生民;务广威信,使自归顺,不须急击也。”且以匣剑授彬曰:“副将而下,不用命者斩之。”潘美等皆失色。自王全斌平蜀多杀人,帝每恨之,彬性仁厚,故专任焉。
  丁酉,以吴越王俶为升州东南面行营招抚制置使,仍赐战马二百匹,遣客省使丁德裕以禁兵步骑千人为俶前锋,且监其军。
  乙亥,曹彬等自蕲阳过江,破峡口寨,杀守卒八百人,生擒二百七十人,获池州牙校王仁震、王宴、钱兴等三人。
  甲辰,以曹彬为升州西南面行营马步军战棹都部署,潘美为都监,曹翰为先锋都指挥使。初,宋师直趋池州,缘江屯戍皆谓每岁朝廷所遣巡兵,皆闭壁自守,遣使奉牛酒来犒师;寻觉异于它日,池州守将戈彦遂弃城走。闰月,己酉,曹彬等入池州。
  先是帝遣八作使郝守濬率丁匠自荆南以大舰载巨竹絙,并下朗州所造黄黑龙船于采石矶,跨江为浮梁,先试于石牌口。既成,命前汝州防御使灵丘陆万友往守之。
  丁巳,曹彬等及江南兵战于铜陵,败之,获战舰二百馀艘,生擒八百馀人。
  庚申,知制诰、史馆修撰扈蒙上言:“昔唐文宗每开延英召大臣论事,必命起居郎、舍人执笔螭坳以纪时政,故《文宗实录》最为详备。至后唐明宗,亦命端明殿学士及枢密直学士轮修《日历》送史馆。近朝以来,此事都废,每季虽有内殿《日历》,枢密院录送史馆,然所记者,不过臣下对见辞谢而已,帝王言动,莫得而书。缘宰相以漏泄为虞,无因肯说;史官以疏远自隔,何由得闻!望自今,凡有裁制之事,优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