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百名,悉厚赐遣之矣。”普等称万岁。
  河决大名府朝城县,河南、北诸州皆大水。
  陕州民范义超,周显德中以私怨杀同里常古真家十二人,古真年少,脱走得免,至是擒义超,诉于官。有司引赦当原,帝曰:“岂有杀一家十二人而可以赦论乎?”命斩之。
  六月,戊子朔,徙崖州于振州,遂废振州。
  庚寅,河决阳武县,汴水决郑州、宋州。
  丁酉,诏:“沿河民田有为水害者,有司具闻,除租。”
  戊申,发诸州兵士及丁夫凡五万人塞决河,命曹翰护其役。未几,河所决皆塞。是月,下诏曰:“近者澶、濮等数州,霖雨荐降,洪河为患,朕以屡经决溢,重困黎元,每阅前书,详究经渎。至若夏后所载,但言导河至海,随山濬川,未尝闻力制湍流,广营高岸。自战国专利,堙塞故道,小以妨大,私而害公,九河之制遂堕,历代之患弗弭。凡扌晋绅多士,草泽之伦,有素习河渠之书,深明疏导之策者,并许诣阙上书,附驿条奏,朕当亲览,用其所长。”时东鲁逸人田告,著《纂禹元经》十二篇,帝闻之,召见,询以治水之道,善其对,将授以官。告固辞父年老,求归奉养,诏从之。
  先是女真攻白沙寨,略官马三匹,民百二十八口。既而遣使以马来贡,诏止之。至是首领复来贡,言已令部落送先所掳民及马;诏切责其前寇略之罪而嘉其效顺之意,放还贡马使者。
  是夏,辽主驻冰井,观从臣射柳。秋,七月,如云州射柳。
  戊辰,前保大节度使袁彦卒。
  甲申,皇女永庆公主出降右卫将军、驸马都尉魏咸信。威信,仁浦子也。公主尝衣贴绣铺翠襦入宫,帝见之,谓主曰:“汝当以此与我,自今勿复为此饰。”主笑曰:“此所用翠羽几何!”帝曰:“不然,主家服此,宫闱戚里必相效。京城翠羽价高,小民逐利,殿转贩易,伤生浸广。汝生长富贵,当念惜福,岂可造此恶业之端!”主惭谢。又,尝因侍坐,与皇后同言曰:“官家作天子日久岂不能用黄金装肩舆,乘以出入?”帝笑曰:“我以四海之富,宫殿悉饰金银,力亦可办;但念我为百姓守财耳,岂可妄用?古称以一人治天下,不以天下奉一人。苟以自奉养为意,百姓何仰哉!”
  三司言:“仓储月给止及明年二月,请分屯田诸军,尽率民船,以资江、淮漕运。”帝大怒,召权判三司楚昭辅,切责之曰:“国无九年之蓄曰不足。尔不素为计度,今仓储垂尽,乃请分屯兵,括率民船,以给馈运,是可卒致乎?且设尔何用?苟有所阙,必罪尔以谢众!”昭辅惧罪,诣开封府见皇弟光义,乞于帝前解释,稍宽其罪,使得尽力,光义许之。
  昭辅出,光义问押牙永城陈从信,对曰:“从信尝游楚、泗间,见粮运停阻者,良由舟人乏食,日历州县勘给,故多凝滞。若自起发即计日并支,往复皆然,可责其程限。又,楚、泗间运米入船,至京师辇米入仓,宜宿备运卒,皆令即时出纳。如此,每运可减数十日。楚、泗至京千里,旧定八十日一运,一岁三运;今若去淹留之虚日,则岁可增一运矣。又闻三司欲籍民船,若不许,则无以责办。若尽取用之,则冬中京师薪炭殆绝。不若募其船之坚实者,令运粮,其损败者,任民载樵薪,则公私俱济。今市中米贵,官乃定价斗钱七十,商贾闻之,以其不获利,无敢载至京师者,虽富人所储,亦隐匿不粜,是以米益贵而民将馁殍也。”光义然之,明日,具告,帝悉从其言。由是事集,昭辅亦免责焉。
  先是,大理正内黄李符知归州,转运司制置有不合理者,符即上言,帝嘉之。秩满归阙,帝以京西诸州钱币不登,八月,癸巳,命符知京西南面转运事,书“李符到处,似朕亲行”八字赐之,令揭于大旗,常以自随。符前后条奏便宜凡百馀条,其四十八事皆施行,著于令。
  丙申,命同知广州潘美、尹崇珂并兼岭南转运使,其元转运使王明为副使,太子中允许九言为判官。转运判官,自九言始也。
  九月,丁巳朔,日有食之。
  枢密使李崇矩,与宰相赵普厚相交结,以其女妻普子承宗,帝闻之,不喜。故事,宰相、枢密使候对长春殿,同止庐中,帝始令分异之。
  有郑伸者,客崇矩门下十年,崇矩知其险诐无行,待之渐薄。伸怨恨,击登闻鼓,告崇矩受太原人席羲叟黄金,私托翰林学士扈蒙与羲叟甲科,引军器库使范阳刘审琼为证。帝大怒,召审琼诘问,审琼具言其诬,帝怒稍解。癸酉,崇矩罢为镇国节度使,赐伸同进士出身,酸枣县主簿。后伸死,其母贫饿,诣崇矩子继昌乞丐,家人竞前诟逐,继昌独召见,与白金百两,时称继昌长者。
  戊寅,徙建宁留后杨重勋为保静留后。
  是月,禁玄象器物、天文、图谶、七曜历、太乙、雷公、六壬遁甲等,不得藏于私家,有者并送官。
  冬,十月,丁亥朔,辽主如南京。
  戊戌,诏:“边远官岁才三周,即与除代,所司专阅其籍,勿使俞时。”
  是月,运江、淮米十万石至京师,皆汴、蔡两河公私船所载也。
  十一月,癸亥,禁释、道私习天文、地理。
  己巳,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