备藏书之数,非所好也。”
  壬子,以龙图阁直学士兼侍讲卢士宗知青州。士宗入辞,帝谓曰:“朕素知卿忠纯,岂当久处于外!”因命再对;及见,论祖宗之法无数更变。
  甲寅,吕公著进所编《仁宗御集》百卷,帝御延和殿,服靴袍观之。
  以翰林学士冯京为南郊仪仗使,阙御史中丞故也。即日更命给事中、天章阁待制彭思永权御史中丞。
  十一月,庚午,朝享景灵宫。辛未,享太庙。壬申,祀天地于圜丘,以太祖配。大赦。先是百官习仪尚书省,赐酒食,郎官王易知醉饱呕吐,御史前劾失仪。及是宰相韩琦以闻,帝曰:“已赦罪矣。”琦言:“故事,失仪不以赦原。”帝曰:“失仪,薄罚也,然使士大夫以酒食得过,难施面目矣。”卒赦之。
  辽耶律伊逊恃宠不法,北院枢密使耶律仁先抑之,为伊逊所忌。十二月,甲午,出仁先为南京留守,改封晋王。仁先至南京,恤孤茕,禁奸慝,边境晏然。议者谓自裕悦休格后,仁先一人而已。
  甲辰,夏国主谅祚使人来贺正旦,丁未,使人来贺寿圣节。
  司马光言:“近年谅祚虽外遣使人称臣奉贡,而内蓄奸谋,窥伺边境,阴以官爵金帛诱中国不逞之人及熟户蕃部;其违拒不从者,谅祚辄发兵杀掠,弓箭手有住在沿边者,谅祚皆迫逐使入内地。边臣坐视,不能救援,遂使其馀熟户皆畏惮凶威,怨愤中国,人人各有离叛之心。及朝廷遣使赍问,则谅祚拒而不纳;纵有所答,皆侮慢之辞,朝廷亦隐忍不复致诘。谅祚又数扬虚声以惊动边鄙,而将帅率多懦怯,一路有警,则三路皆耸,尽抽腹内州军下番兵士置在麾下。数月后寂无影响,然后遣来;未及休息,忽闻有警,又复回去。如此往还,疲于道路,讫无是事。臣料谅祚所以依旧遣使称臣奉贡者,一则利于每岁所赐金帛二十馀万,二则利于入京贩易,三则欲朝廷不为之备。其所以诱不逞之人者,欲访中国虚实,平居用为谋主,入寇则用为乡导也。其所以诱胁熟户、迫逐弓箭手者,其意以为客军不足畏,唯熟户、弓箭手生长极边,勇悍善斗,若先事翦去,则边人失其所恃,入寇可以通行无碍也。其所以数扬虚声,惊动边鄙者,欲使中国之兵疲于奔命,耗散诸蕃,公私贫困;既而边吏习以为常,不复设备,然后乘虚入寇也。望明谕中外臣僚,有久历边任或曾经战阵,知军中利害及西戎情伪者,并许上书,择其理道稍长者,从容访问以治兵御戎之策,则处置自得其宜矣。”
  郊祀既毕,侍御史知杂事吕诲复申前议,乞早正濮安懿王崇奉之礼,且言:“今佞人进说,惑乱宸听,中书遂非,执守邪论,当有以发明经义,解释群疑。臣欲乞中旨下枢密院及后来进任两制臣僚,同共详定典礼以正是非。久而不决,非所以示至公于天下也。”诲寻进对延和殿,开陈恳切,前后凡七奏,不从。因乞免台职补外,又四奏,亦不从。遂劾韩琦曰:“永昭陵土未干,玉几遗音犹在,乃琦遽欲追崇濮王,使陛下厚所生而薄所继,隆小宗而绝大宗。言者论辨半年,琦犹遂非,不为改正。愿黜居外籓,以慰士论。”
  辛亥,辽以南京留守萧惟信为左伊勒希巴。南府宰相萧德以老告归,优诏不许。北府宰相姚景行出为武定军节度使,以汉人行宫都部署耶律良同知南院枢密使事。
续资治通鉴--●卷第六十四
●卷第六十四
    【宋纪六十四】 起柔兆敦牂正月,尽十二月,凡一年。
     ○英宗体乾应历隆功盛德宪文肃武睿圣宣孝皇帝治平三年(辽咸雍二年。丙午,一零六六年)
  春,正月,丁巳,辽主如鸭子河。
  壬申,以翰林学士、知制诰范镇为翰林侍读学士、知陈州。初,镇草韩琦迁官制,称引周公、霍光,谏官吕诲驳之;于是琦表求去位,镇批答曰:“周公不之鲁,欲天下之一乎周。”帝以镇不当引圣人比宰相。其意谓琦去位,则讴歌讼狱不归京师,欲罢镇内职。执政因谕镇令自请外,而有是命。
  帝于制诰多亲阅,有不中理,必使改之,尝谓执政曰:“此人君谟训,岂可褒贬失实也!”
  先是知制诰韩维奏事便殿,尝言:“人君好恶,当明见赏刑以示天下,使人知所避就,则风俗可移。”又言:“思虑不能全无过差,假如陛下误有处分,改之则足以彰纳善从谏之美。”及镇补外,维言:“镇诚有罪,自可明正典刑。若其所失止在文字,当含容以全近臣体貌。陛下前黜钱公辅,中外以为太重。今又黜镇而众莫知其所谓,臣恐自此各怀疑惧,莫敢为陛下尽忠者矣。”
  癸酉,契丹改国号曰大辽。
  乙亥,宣徵南院使、武安节度使程戡卒。戡守延州凡六年,安重习事,治不近名,然不为言者所与。初,延州夹河为两城,雉堞卑薄,尝为夏贼攻围,登九州台,下瞰城中。戡调兵大,大增筑之,后以为利。横山猷豪怨谅祚,欲以属叛,取灵、夏,来求兵为援,戡言:“豺虎非其相搏,则未易取也。痈疽非其自溃,则未易攻也。谅祚久悖慢,当乘此听许,以蛮夷攻蛮夷,中国之利也。”会帝不豫,大臣重生事,遂寝不报。自以年过七十,告老,章凡十数上,终弗听。遣中使赍手诏问劳,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