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费。
  癸亥,帝谓辅臣曰:“比有上言星变者,国家虽无妖异,亦当修警,况因谪见乎!夫天之谴告人君,使俱而修德,亦犹人君知臣下之过,先示戒饬,使得自新,则不陷于咎恶也。”贾昌朝等皆引咎再拜。
  戊辰,辽主御清凉殿,放进士王棠等六十八人。棠,涿州新城人,博古善属文,时称得人。
  辛未,知益州文彦博言:“益、彭、邛、蜀、汉五州,非用马之地,而逐州共屯军马凡二千馀人,请皆易以步军。”诏易三之一。
  参知政事吴育与宰相贾昌朝不相能,监察御史唐询既怨育,遂希昌朝意上奏曰:“贤良方正直言极谏、茂材异等料,由汉涉唐,皆不常置,若天见灾异,政有阙失,则诏在位荐之。本朝稽用旧文,讫真宗世,三建此科。陛下即位,增科为六,初应诏才数人,后乃至十馀人,今殆至三十馀人。一中此科,曾未累岁,悉至显官。请自今,不与进士同时设科,若因灾异非时举擢,宜如汉故事亲策,罢秘阁之试。”疏上,帝刊其名付中书,育奏疏驳之。帝是育言,即诏礼部:“自今制科随进士贡举,其著为今;仍须近臣论荐,毋得自举。”帝因谓辅臣曰:“彼上言者乞从内批,以今乃知其欺妄也。”育又奏:“阴邪沮事,正当明辩,愿出姓名案劾,以明国法。”育本由制策进,帝数称其贤,以为得人,故询力肆排诋,意在育,不在制科也。育弟娶李遵勖妹,有六子而寡。询又奏:“育弟妇久寡,不使改嫁,欲用此附李氏自进。”大抵希昌朝意,且欲报怨;帝讫不听。
  秋,七月,三司使王拱辰言:“太祖时兵十二万,太宗时十八万,章圣时四十万,今倍之。兵在精不在众,冗散坐食,非计也。三司虽总财用大计,而事实在外,请诸道帅臣并任其责。”乙酉,诏判大名府夏竦、知并州郑戬、知永兴军程琳并兼本路计置粮草,从拱辰言也。
  辽豳王遂格卒。
  庚寅,河东经略司言雨坏忻、代等州城壁。
  乙未,辽以前南府宰相耶律喜逊为东北路详兗。
  丙申,以知吉州余靖分司南京,许居韶州。初,靖为谏官,尝劾奏太常博士茹孝标不孝,匿母丧,坐废。清既失势,孝标因与知谏院钱明逸言靖少游广州,犯法受笞,明逸即劾奏靖不宜在近侍。靖闻之,不自安,求侍养去。会朝廷下广州案得其实。靖初名希古,举进士,未得解,曲江主簿善遇之。知韶州者疾主簿,捃其罪,无所得,唯得与靖接坐。主簿既以违敕停任,而靖受笞后,乃改名取解它州及第。案牍具在,故有是命。
  辽籍诸道军。
  丁酉,辽主如秋山。辛丑,辽禁扈从践民田。
  辽翰林都林牙并修国史萧罕嘉努,见辽主猎,未尝不谏,会有司奏,猎于秋山,熊虎伤死数十人,罕嘉努书于册。辽主见而命去之,罕嘉努既出复书。它日,辽主见之,曰:“史笔当如是。”辽主尝问罕嘉努曰:“我国家创业以来,孰为贤主?”罕嘉努以穆宗对。辽主怪之,曰:“穆宗嗜酒,喜怒不常,视人犹草芥,卿何以谓之贤?”罕嘉努曰:“穆宗虽暴虐,省徭轻赋,人乐其生,终穆之世未有过。近日秋山伤死者众,臣故以穆宗以贤。”辽主默然。
  壬寅,帝谓宰臣曰:“前日除李用和子璋为閤门副使,今次子珣求为通事舍人。朕已谕之曰:‘朝廷爵赏,所与天下共也,傥戚里之家,兄弟补迁,如己所欲,朕何以待诸勋旧乎?’”贾昌朝对曰:“母后之家,自昔固多蒙恩泽。今陛下能重惜爵赏,不肯轻授,非惟示天下以至公,亦保全外戚之福也。”
  癸卯,以马军副都指挥使许怀德为静安军留后。言事官上章论奏者相继,御史中丞张方平言:“怀德妄援体例,侥幸陈乞,堕紊军制,干挠朝章,乞夺军职,付环卫,或除一郡。”帝不听。
  乙巳,户部副使夏安期等,言与鄜延经略使沈邈已减罢官员、使臣四十四人。
  八月,乙未,诏:“臣僚子孙,恃廕无赖,尝被刑者,如再犯私罪,更毋得以赎论。”时邵武军言:“故秘书监致仕龚曙之孙,屡犯犀牛法,当以廕免。”帝特命加真刑,而更著此条。
  癸丑,高丽国王钦卒,子徽嗣。
  壬戌,诏陕西、河东经略司:“西人虽纳款称臣,然其心诡谲难信。恐诸路乘罢兵之后,渐弛边备,其益务练兵卒,完城壁!若寇至,有不如诏者,亟以名闻。”
  癸亥,策试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太常博士钱彦远策入第四等,擢祠部员外郎、知润州。彦远,易之子,明逸之兄也。钱氏父子兄弟并以制策登科,当时以为盛事。
  癸酉,以参知政事吴育为枢密副使,枢密副使丁度为参知政事。育在政府,遇事敢言。知永静军向绶,疑通判江中立谮己,因诬以罪,迫令自杀。育欲坐绶死,宰相贾昌朝颇营助之,得轻比,育遂争论帝前,殿中皆失色。育论辩不已,乃请曰:“臣所辩者职也,顾力不胜,愿罢臣职。”乃与度易位。度为枢密副使,在庞籍后。时籍女嫁参知政事宋庠之子,庠固言于帝,以亲嫌不可共事,故越次用度。始,昌朝与育争,帝欲俱罢二人,御史中丞张方平将对,昌朝使人约方平助己,当以方平代育。方平怒,斥遣之曰:“此言何为致于我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