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臣监军,取败非一。今守忠为都钤辖,与监军何异!昨用夏守赟,已失人望,愿罢守忠勿遣。”不听。
  以鄜延钤辖、知鄜州张宗诲领兴州防御使,许便宜从事。刘平、石元孙之败,黄德和遁还鄜州,时鄜城不完,且无备,传言贼骑将至,人心惴恐。宗诲乃严诉候,力为守御计,贼亦引去。宗诲,齐贤子也。
  庚寅,诏嘉勒斯赉速领军马,乘元昊空国入寇,径往拔其根本,成功当授银、夏节制,仍密以起兵日报沿边经略安抚司,出师为援;别赐对衣、金带、绢二万匹。嘉勒斯赉虽被诏,卒不能行。
  壬辰,命夏守赟兼沿边招讨使。
  宰相张士逊等言禁兵戍边久,其家在京师者或不能自存,帝特出内藏缗钱十万以赐之。士逊等因请遣使安抚陕西。于是起居舍人、知制诰韩琦适自蜀归,论西兵形势甚悉,即命琦为陕西安抚使,西上閤门使符惟忠副之。帝谓琦曰:“西戎猖獗,官军不习战,故数出无功,今因小警,乃开后福。”
  甲午,以通判镇戎军田京佥署陕西经略判官事,从夏守赟请也。京,亳州人。
  乙未,京畿、京东、西、淮南、陕西路括市战马,敢辄隐者,重置之法,出内库珠偿民马直。又禁边臣私市,阙者官给。韩琦言:“陕西科扰频仍,民已不胜其困,请免括此一路,以安众心。”从之。
  丁酉,诏枢密院自今边事并与宰相参议。知谏院富弼言:“边事系国安危,不当专委枢密院而宰相不与。乞如国初,令宰相兼枢密使。”帝取其言而降是诏。张士逊、章得象等以诏纳帝前,曰:“恐枢密院谓臣等夺权。”弼曰:“此宰相避事耳!”
  时西蕃首领吹同乞砂、吹同山乞自嘉勒斯赉界各称伪将相来降,诏补三班奉职,借职,羁置湖南。弼言:“二人之降,其家已诛夷,当厚赏以劝来者。”庚子,以乞砂、山乞并为左千牛卫将军,各赐帛茶,使还本族捍贼。
  赐永兴军草泽高怿号安素处士。怿,季兴四世孙,从种放隐终南山,与张峣、许勃号南山三友,屡膺荐辟及召命,俱固辞。帝嘉其守,特赐之,诏州县岁时礼遇,仍给田五百亩。其后文彦博又言怿高行可厉风俗,复赐第一区。
  初,元昊既陷金明寨,遂攻安远、塞门、永平等寨。永平寨主、监押初欲敛兵匿深山避贼,指挥使史吉帅所部数百人遮城门,立于马前曰:“兵则完矣,如城中百姓刍粮何?异日为有司所劾,吉为指挥使,不免于斩,愿先斩吉于马前!不然,不敢以此兵从行也。”寨主、监押惭惧而返。敌至,围城,吉率众拒守,卒完城,寨主、监押以功各迁一官。吉曰:“幸不丧城寨,吾岂论功乎!”
  丙午,赦延州、保安军流以下罪,贼所劫掠地,蠲其夏税,军民及内属蕃部为贼所害者,量赐其家缗钱。
  是日,改元,去尊号“宝元”二字,许中外臣庶上封章议朝政得失。自范仲淹贬,禁中外越职言事。知谏院富弼因论日食,谓应天变莫若通下情,愿降诏求直言,尽除越职之禁,帝嘉纳焉。
  丁未,诏陕西安抚使韩琦与转运司量民力,蠲所科刍粮,调民修筑城池,悉具数以闻,当加优恤。将佐懦怯者并令罢去。停诸州上供不急之物数十万。时庆州人陈淑度等陈边防策,既而补官东南。琦奏曰:“士忠义愤懑,为国献计,虽稍收用,乃置于僻左,何得自效!”诏皆徙边任。
  癸丑,降振武节度使、知延州范雍为吏部侍郎、知安州,坐失刘平、石元孙也。以环庆副部署雄州赵振为鄜延副都部署兼知延州,秦凤路副部署刘兴为环庆副都部署兼知环州。
  时贼兵尚围塞门、安远寨,延州诸将畏避,莫敢出救。及闻雍责命,众忧骇,诉于安抚使韩琦,愿无使雍去。琦奏:“雍二府旧臣,尽瘁边事,乞且留雍以安众心。赵振粗勇,俾为部署可矣!若谓雍节制无状,势必当易,则宜召知越州范仲淹委任之。”
  三月,乙卯朔,赠万俟政子天益为太子右内率府副率,以与西贼战殁也。
  辽主驻鱼儿泺。
  丙辰,内出手诏赐两府及执政旧臣,俾条上陕西攻守之策。
  元昊侵边不已,言者追咎郭劝、李渭不当拒绝山遇;庚申,命再降其官。
  癸亥,诏陕西城池,委都转运使张存与安抚使韩琦相度,且治边要之处,馀令以渐兴功,毋致伤农。
  诏沿边各置烽候。先是但走人侦报,韩琦以为请,乃从之。
  辛未,诏延州录战殁军士子孙。
  辽以应圣节大赦。
  壬申,以宫苑使高志宁为河北诸州军安抚使兼两路营田使。元昊初反,志宁时知隰州,亟上言:“请乘贼未发,选骁将锐兵,分道急趋,覆其巢穴。”章数十上,不报,徙知贝州。至是思其言,即召至阙,问:“今宜为何策?”志宁曰:“今将不达权而兵不识法制,故败。”乃请禁兵五百,以古阵法教之。既成,帝临试之,复下禁卫诸帅议。诸帅出行伍,不达古法,乃曰与今所习异,不肯用。志宁又言:“元昊北与辽通,宜为备。”故有此命,俾经略之。
  癸酉,太子中允、知长水县尹洙权佥置泾原、秦风经略安抚司判官事,从泾原路副部署葛怀敏辟也。怀敏,霸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