贿赂,亦累该赦宥矣,故特授以郡。”
  诏:“金部员外郎、提点中书制敕院五房公事刘明恕,自今遇庆节大礼,许依枢密副都承旨例进奉上寿,仍赴宴会。”始更旧制也。
  是月,辽南京诸县蝗。
  秋,七月,辛丑,以蝗蝻再生,遣官分祷京城宫观、寺庙,仍令诸州公署设祭坛。
  辽主如秋山。遣礼部尚书刘京、翰林学士吴淑达等分路按察刑狱。
  己酉,右正言刘烨、鲁宗道等言:“每有章疏,例于閤门投进,事颇非便。欲于通进、银台司进入。”从之。又言:“章疏例须手写,伏缘笔札不精,虑渎圣览。”诏并令亲书。
  王旦以病坚求罢相,甲寅,召对滋福殿,左右掖扶而升。帝睹其瘦瘁,闵然曰:“朕方欲以大事托卿,而卿疾如此,奈何?”因命皇子出拜,旦皇恐走避,皇子随而拜之。旦言:“皇子盛德,必任陛下事。”因荐可为大臣者十馀人,其后不践两府者,独凌策、李及。旦退,复上疏请去位,帝乃许之。丁巳,以旦为太尉,仍领玉清昭应宫使,特给宰相俸料之半,令礼官草仪,赴上尚书省。
  旦为宰相,务遵法守度,重改作,善于论奏,言简理顺。其用人,不以名誉,必求其实。居家宾客满座,必察其可言及素知名者,别召与语,询访四方利病,或使疏其言而献之,密籍其名以荐,人未尝知。
  谏议大夫张师德,两诣旦门不得见,意为人所毁,以告向敏中。敏中乘间言之,旦曰:“旦处安得有毁人者!”及议知制诰,旦曰:“惜哉张师德!”敏中问之,旦曰:“师德名家子,有士行,不意两及吾门!状元及第,荣进素定,当静以待之;若复奔竞,彼无阶而入者,当如何也?”
  辽人常于岁给外别假钱币,旦请以岁给三十万内各借三万,仍谕次年额内除之。辽人得之,大惭。次年,复下有司,契丹所借金币六万,事属微末,令仍依常数与之,后不为比。
  当是时,兵革不用,海内富实,天下称为贤相。
  辛酉,三司请依常岁于开封府界均买草千馀万围。帝以螟蝗为害,虑烦民力,令中书、枢密院议其可否。向敏中曰:“国家监牧马数,比先朝倍多,广费刍粟。若令群牧司度数出卖,散于民间,缓急取之,犹外厩耳。”王钦若曰:“敏中之论,实为便利,臣请别具条奏。”帝可之。
  八月,庚午,以枢密使、同平章事王钦若为左仆射、平章事。先是帝欲想钦若,王旦曰:“钦若遭逢陛下,恩礼已隆,乞令在枢密院,两府任用亦均。臣风祖宗朝未尝使南人当国,虽古称立贤无方,然必贤士方可。”帝遂止。及旦罢,卒相钦若。钦若尝语人曰:“为王子明,迟我十年作宰相!”
  辛未,礼仪院奏详定太尉王旦赴上仪注。旧时,三公不兼宰相,无赴上之礼;帝优宠大臣,特有是命,然旦终以不赴。
  帝以先所遣按抚诸路使者,方属西成,或妨农事,乃悉召赴阙;所在百姓,委长吏倍加安抚,无辄骚扰。
  壬申,加向敏中尚书右仆射。宣命之日,帝使人觇之,敏中方谢客,门阑悄然。帝笑曰:“敏中大耐官职!”
  丙子,诏:“京城禁围草地听民耕牧。”
  丙戌,以都官员外郎、判三司都磨勘司浦城黄震为江、淮、两浙、荆湖制置发运使,赐金紫。
  先是李溥出自三司小吏,为发运使十馀年,奸赃狼籍,丁谓党之,无敢言者。震将行,上书自陈,词颇愤激;帝知其意在溥也,谕之曰:“卿当与人和。”震对曰:“廉正公忠,不负陛下任使者,臣敢不与之和?”既至,发溥奸赃数十事,诏遣御史、閤门祗候各一人案劾之。
  震尝通判遂州,会有诏特给两川军士缗钱,诏至西川,而东川独不及,军士谋为变。震白守曰:“朝廷岂忘东川?殆诏书稽留耳!”即开库给钱如西川,众乃定。明日而诏至。
  丁亥,诏:“伎术人虽任京朝官,审宫院不在磨勘之例。”
  九月,戊戌,帝与宰相议省吏员。向敏中曰:“太祖、太宗朝,閤门祗候不过三五员,宣导赞谒而已。今逾数百而除授未已,禄廪至厚,地望亦优,其间不无滥被升擢者,愿赐裁损。”帝曰:“此盖相承为例,当渐减省之。”
  庚子,辽主还上京。以皇子属思生,大赦。
  癸卯,给事中、参知政事王曾罢为礼部侍郎。曾以会灵观使让王钦若,帝意不怿。及钦若为相,因欲排异己者,数谮之。会曾市贺皇后家旧第,其家未迁,而曾令人舁土门外,贺氏入诉禁中。明日,帝以语钦若,遂罢曾政事。曾既罢,往谒王旦,旦疾甚,辞弗见。既而语其家人曰:“王君它日勋业甚大。昨让会灵观使,虽拂上旨,而词直气和,了无所慑。且始被进用,已能若是。我自任政事,几二十年,每进对,稍忤上意,即蹙缩不能自容,以是知其伟度矣。”
  以翰林学士、右谏议大夫李迪为给事中、参知政事,依前会灵观副使。
  先是迪尝独对内东门,帝出三司使马元方所上岁出入财用数以示迪。时仍岁旱蝗,帝忧不给,问何以济,迪曰:“祖宗初置内藏库,欲办收复西北故土,且以备凶荒;今边无它费,陛下用此以佐国用,则赋敛宽,民不劳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