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泽为盗。监军使疑城中僧千馀人谋应端,悉捕系,欲诛之,薛居正以计缓其事;及端被擒,诘之,僧无与谋者,皆得全活。
  是月,北汉主诱辽兵攻平晋军,郭进、张彦进、曹彬、陈万通领步骑往救之,未至一舍,北汉引兵去。
  冬,十月,癸未,令襄州尽索湖南行营诸军所掠生口,遣吏分送其家;放潭、邵州乡兵数千人归农;减江陵府民旧租之半。
  丁未,吴越王遣其子惟濬入贡,助南郊。
  翰林学士、中书舍人扈蒙,以仆夫扈继远为从子,属之同年生淮南转运使仇华,使釐务。继远盗官盐,事发,戊申,蒙坐夺金紫,黜为左赞善大夫。
  魏仁济以陈洪进表至。洪进自称清源节度副使,权知泉、南等州,听命于朝。帝遣通事舍人王班赍诏抚谕之。
  十一月,丁巳,赐南唐主诏,具言所以纳洪进之意,且将授旄钺也。
  癸亥,飨太庙。是夕,阴晦,至夜分,开霁。帝初诣太庙,乘玉辂。左谏议大夫崔颂摄太仆,问仪仗名物甚悉,颂应对详敏,帝大悦。甲子,合祭天地于南郊,以宣祖配。还,御明德门,大赦,改元乾德。群臣奉册上尊号于崇政殿。
  先是帝谓大礼使范质曰:“中原多故,百有馀年,礼乐仪制,不绝如线,今幸时和岁丰,克举禋祀。报神资乎备物,卿与五使宜讲求遗逸,遵行典故,无或废坠,副朕寅恭之意。”于是质与陶谷、张昭等讨寻故事,详定新制,曰《南郊行礼图》,又令司天监定《从祀星辰图》,上之。又言:“享庙郊天,从祀群臣合前七日受誓戒于尚书省,今并于一日受之,有亏诚悫,望令分日各誓百官。”并从之。将升坛,有司具黄褥为道,帝曰:“朕洁诚事天,不必如此。”命撤之。还宫,将驾金辂,顾左右曰:“于典故,可乘辇。”
  初,有司议配享,请以僖祖升配,张昭献议曰:“隋、唐以前,虽追立四庙,或立七庙,而无遍加帝号之文。梁、陈南郊祀天,皆配以皇考。北齐圜丘祀昊天,以神武升配。隋祀昊天于圜丘,以皇考配。唐贞观初,以高祖配圜丘。梁太祖郊天,以皇考烈祖配。恭惟宣祖积累勋代,肇基王业,伏请奉以配享。”从之。
  丙寅,南唐主遣使来助祭南郊及贺册尊号。
  丁卯,诏:“防御、团练、刺史州旧有都督府号者并停,仍为上州。”
  庚午,辽主出猎,饮于虞人之家,凡四日。
  壬申,以南郊礼成,大宴广德殿,号曰饮福宴。自是为例。
  帝谓宰相曰:“北门深严,当择审重士处之。”范质曰:“窦仪清介谨厚,然在前朝已自翰林迁端明,今又为兵部尚书,难于复召。”帝曰:“禁中非此人不可,卿当谕朕意,勉再赴职。”癸酉,复命仪为翰林学士。
  帝尝召仪草制,至苑门,仪见帝岸帻跣足坐,却立不进,帝为之冠带而后召入。仪曰:“陛下创业垂统,宜以礼示天下。”帝改容谢之。自是对近臣未尝不冠带。
  十二月,庚辰,殿前散祗候李璘,以父仇杀寮员陈友于市。璘自首,帝壮而释之。
  辛巳,进群臣阶、勋、爵、邑有差。司徒兼侍中萧国公范质,改封鲁国公。
  荆南节度使高继冲表乞陪祀,许之,因举族归朝。癸未,改命继冲为武宁节度使。
  甲申,皇后王氏崩。翰林医官王守愚,坐进药不精审,减死,流海岛。
  戊子,辽主射野鹿,赐虞人物有差。
  己亥,以殿前侍御史郑起为西河令。显德末,起为殿中侍御史,见帝握禁兵,有人望,乃贻书范质,极言其事,质不听。尝遇帝于路,横绝前导而过,帝初不问。于是出掌泗州市征,时刺史张延范官检校司徒,起辄呼以太保。起贫,常乘骡,一日,从延范出近郊,延范揖起行马,起曰:“此骡也,安用过呼!”延范深衔之,密奏起嗜酒废职,遂左迁。右拾遗浦城杨徽之,亦尝言于世宗,以帝有人望,不宜典禁兵。帝即位,将因事诛之,光义曰:“此周室忠臣也,不宜深罪。”于是亦出为天兴令。
  庚子,尚书左丞高防卒于凤翔,帝甚悼惜之,遣供奉官陈彦珣部署归葬西洛,凡所费用,并从官给。防性淳厚,守礼法,所践历,皆有能名。
  乙巳,南唐主上表乞呼名,诏不允。
  禁道州调民取硃砂,除衡、岳州二税外所赋米,并毋得发民烹铜矿及作炭。
  遣内客省使曹彬、通事舍人王继筠分诣晋、潞州,与节度使赵彦徽、李继勋会兵入北汉境,收其边邑及辽、石州。
  闰月,乙卯,山南东道节度使慕容延钊卒,赠中书令,追封河南郡王。
  帝雅与延钊善,常兄事之,及即位,犹呼为兄。延钊寝疾,帝自封药以赐;闻其卒,哭之恸。礼官言为近臣发哀,哭声宜有常,帝曰:“吾不知哀之所从出也。”
  龙捷军校王明诣阙献阵图,请讨幽州。帝嘉之,赐以锦袍、银带、钱十万。或言帝将北征,大发民馈运,河南民相惊逃亡者四万家,帝忧之。丙寅,命枢密直学士薛居正驰传招集,逾旬乃复故。
  初,宣祖葬安陵,在京城东南隅。辛未,命司天监浚仪赵修己、内客省使王仁赡等改卜安陵于西京巩县之邓封乡。
  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