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军元帅府于孟津。
  吴湖广参政张彬,率指挥胡海洋等讨辰州周文贵,攻破其垒。文贵党刘七自益阳来援,复败之,文贵等遁去。
  丁卯,四川容美峒宣抚田光宝,遣其弟光受以元所授宣抚敕印降于吴,吴王以光宝为四川行省参政,兼容美峒军民宣抚使,仍为置安抚元帅以治之。
  吴处州青田县山贼夏清,连福建陈友定兵攻庆元县,浙东按察佥事章溢召所部义兵击走之。
  己巳,吴置两淮都转运盐使司,所领凡二十九场。
  癸酉,吴徐达请以指挥孙兴祖守海安,平章常遇春督水军,为高邮声援,王从之,复敕达曰:“张士诚兵多有渡江者,宜且收兵驻泰州,彼若来攻海安则击之。”
  吴湖广潭州卫指挥同知严广平茶陵诸寨。
  甲戌,诏天下“以比者逆臣博啰特穆尔、图沁特穆尔、娄都尔苏等,干纪乱伦,内处之民经值军马,致使困乏,与免一切杂泛差徭。”
  库库特穆尔自京师还河南,欲庐墓以终丧,左右咸以为受命出师,不可中止,乃复北渡,居怀庆。
  初,李思齐与察罕特穆尔同起义师,齿位相等,及是库库特穆尔总其兵,思齐心不能平,而张良弼、孔兴、图鲁卜等亦皆以功自恃,各请别为一军,莫肯统属。时有孙翥、赵恒者,憸人也,为库库谋主,畏江南强盛,欲故缓其行,乃谓库库曰:“丞相受天子命,总天下兵,肃清江、淮。兵法,欲治人者先自治。今李思齐、图鲁卜、孔兴、张良弼四军,坐食关中,累年不调,丞相宜调四军南出武关,与大军并力渡淮。彼若不受调,则移军征之,据有关中,四军惟丞相意所使,不亦善乎?”库库欣然从之。
  辛巳,吴下令禁种糯稻。其略曰:“曩以民间造酒醴,糜费米麦,故行禁酒之令。今春米麦价稍平,然不塞其源而欲遏其流,不可也,其令农民今岁无得种糯,以塞造酒之源。”
  是月,明玉珍有疾,命其臣僚曰:“西蜀险塞,汝等协心同力,以辅嗣子,可以自守。不然,后事非吾所知也。”遂卒。僭号凡五年。子升立,年十岁,改元开熙,母彭氏同听政。
  玉珍为人,颇尚节俭,好文学,蜀人经李喜喜残暴之后,赖以初安。然好自用,昧于远略,而嗣子暗弱,政出多门,国势日衷。
  二月,庚寅,吴王令徐达自泰州进兵,取高邮、兴化及淮安。
  甲午,库库特穆尔遣关保、浩尔齐统兵从大兴关渡河以俟,先檄调关中四军。张良弼、图鲁卜、孔兴俱不受调。李思齐得檄大怒,骂曰:“乳臭小儿,黄发犹未退,而反调我!我与汝父同乡里,汝父进酒,犹三拜而后饮,汝于我前无立地,而今日公然称总兵调我耶?”自是东西构兵,相持不解。
  乙未,廷试进士七十三人,赐赫德布哈、张栋等及第、出身。
  监察御史裕伦布建言八事:一曰用贤,二曰申严宿卫,三曰保全臣了,四曰八卫屯田,五曰禁止奏请,六曰培养人材,七曰罪人不孥,八曰重惜名爵。帝嘉纳之。
  丙申,吴命江淮行省平章韩政率兵取濠州。
  吴命中书严选举之禁。初令府县每岁荐举,得贤者赏,滥举及蔽贤者罚,至是复命知府、知县有溢举者,俟来朝治其罪;未当朝觐者,岁终逮至京师治之。
  先是吴徐达援宜兴,令冯国胜统兵围高邮,张士诚将余同佥,诈遣人来降,约推女墙为应。国胜信之,夜,遣指挥康泰率数百人先入城,敌闭门尽杀之。王闻之怒,召国胜,决大杖十,令步诣高邮,国胜惭愤力攻,既而达自宜兴还,督攻益力,遂拔其城,戮余同佥等,俘其将士。王命悉遣戍沔阳、辰州,仍给衣粮有差。
  丁未,王以书谕达曰:“近大军下高邮,可乘胜取淮安。兵不在众,当择其精者用之,水陆并进,勿失机也。其馀军马,悉令常遇春统领,守泰州、海安,应援江上。”
  蜀丞相万胜,与知枢密院张文炳有隙,密遣人杀文炳。明玉珍有养子明昭,出入禁中,旧与文炳善,乃矫称太后彭氏旨,召胜,缢杀之。胜佐玉珍开蜀,功最多,死不以罪,蜀人多怜之者。吴友仁自保宁移檄,以清君侧为名,明升命戴寿讨之。友仁遣寿书曰:“不诛昭则国必不安,众必不服,昭朝诛,吾当夕至。”寿乃奏诛昭,友仁入朝谢罪。于是诸大臣用事,而友仁尤专恣。胜既死,升以刘桢为右丞相。
  夏,四月,癸丑朔,明升遣其学士虞封告哀于吴。
  乙卯,吴王以玉辂太侈,定用木辂。
  丙辰,吴徐达兵至淮字,闻徐义兵在马骡港,夜,率兵在袭之,破其水寨,义泛海遁去,舟师进薄城下,其右丞梅思祖等籍军马府库出降,达宿兵城上,民皆安堵。命指挥蔡先、华云龙守其城。
  先是黄河大决,省部募才能之土,俾召集民丁疏浚之。扬州王宣自荐,朝廷以为淮北、淮南都元帅府都事,赍楮币至扬州,募丁夫得三万馀人,就令宣统领治河,数月工成。
  时徐州芝麻李起兵据州城,因命宣为招讨使,率丁夫从伊苏复徐州。寻授宣淮南、淮北义兵都元帅,守马陵,调滕州镇御,且耕且战,以给军储。又移镇山东,田丰兵侵益都,宣子信,从察罕特穆尔援之,破田丰。复令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