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  壬子;吴参军胡深克温之乐清,擒方国珍镇抚周清、万户张汉臣、总管硃善等,械送建康。
  吴指挥硃亮祖等进攻建宁。
  时陈友定将阮德柔婴城固守,诸军次城下,亮祖即欲攻之,胡深视氛祲不利,语亮祖曰:“天时未协,将必有灾。”亮祖曰:“天道幽远,山泽之气,变态无常,何足征也!”迫深进兵,深犹持不可。德柔屯锦江,逼深阵后,亮祖督战益急。深不获已,遂引兵鼓噪而进,破其二栅,德柔尽率精锐扼深军,围之数重。日已暮,深突围出,伏兵起,深马蹶,被执,送于友定,友定敬礼之。深因盛称吴王神圣威武,群雄属心,以喻友定,友定亦无杀深意,会元使至,督迫之,遂遇害。
  深久莅尹郡,驭众宽厚,用兵十馀年,未尝妄戮一人。吴王尝问宋濂曰:“深何如人?”濂曰:“文武才也。”王曰:“诚然,浙东一障,吾方赖之。”比伐闽,有星变,王曰:“东南必失一良将。”亟谕之,深已被害。
  吴何文辉等平山寨,擒其盗万兴宗,斩之。
  乙卯,以太尉和尼齐为御史大夫。
  吴王下令:“凡农民田五亩至十亩者,栽桑、麻、木棉各半亩,十亩以上者倍之,其田多者,率以是为差。有司亲临督率,不如令者有罚,不种桑,使出绢一匹,不种麻及大棉,出麻布、棉布各一匹。”
  吴以儒士滕毅、杨训为起居注,王谕之曰:“吾见元大臣门下士,多不以正自处,惟务谄谀以图苟合,见其人所为非是,不相与正救,及其败也,卒陷罪戾。尔从徐相国幕下,久而无过,故授尔是职。宜尽心所事,勿为阿容。”又曰:“起居之职,非专事纪录而已,要在输忠纳诲,致主于无过之地而后为尽职。吾平时于百官所言,一二日外犹寻绎不已;今尔在吾左右,不可不尽言也。”复命毅、训集古无道之君若夏桀、商纣、秦始皇、隋炀帝所行之事以进,曰:“吾观此者,正欲知其丧乱之由以为戒耳。”
  是月,皇太子进封李思齐为邠国公,加封中书平章政事,兼知四川行枢密院事、虎符招讨使、分中书四部。
  博啰特穆尔遣图沁特穆尔率军伐上都之附皇太子者,调伊苏南御库库特穆尔军。伊苏次良乡不进而归永平,使人西连太原,东结辽阳,军声大振。博啰患之,遣骁将姚巴延统兵出御,至通州,河溢,营红桥以待,伊苏出其不意袭破之,杀姚巴延。博啰恐,自将出通州,三日大雨,取一女子,不战而还。
  博啰先尝以猜疑杀其将保安,既又失姚巴延,郁郁不乐,乃日与娄都尔苏饮宴,酗酒杀人,喜怒不测,人皆畏忌。
  秋,七月,丁巳朔,吴命降将张德山归襄阳,招谕未附山寨。
  吴平章汤和,进兵攻周安于永新。
  初,陈友谅既亡,安即降,吴命仍守永新。及兵入安福讨饶鼎臣,安疑而复叛,仍与诸山寨相结。和至,安出拒战,和击败之,克其十七寨,擒伪官五十馀人,遂围其城。
  庚申,故陈友谅左丞周文贵之党复攻陷辰溪,吴总制辰沅等州事参军詹允享遣兵讨之。
  甲子,吴王遣使以书与库库特穆尔曰:“曩者初无兵端,尹焕章来,得书喜甚,即遣汪何同往,为生者贺,殁者吊。使者去而不回,复遣人往,皆被拘留。且阁下昔与博啰构兵,雌雄未决,尚以知院郭云、同佥任亮攻我景陵,掠我沔阳。予思此城虽元之故地,久在他人之手,予从他人得之,非取于元者也。阁下外假元名,内怀自逞,一旦轻我,遂留前使。予虽不校,但以阁下内难未除,犹出兵以欺我,使其势专力全,又当何如!果若挟天子令诸候,创业于中原,则当开诚心,示磊落,睦我江淮,今乃遣竹昌、忻都率兵深入淮地,杀掠人民,殆非所宜。况有自中原来者,备言张思道、李思齐等,连和合从,专并阁下,此正可虑之秋,安可坐使西北数雄,结连关内,反舍近图,欲趋远利,独力支吾,非善计也。予尝博询广采,闻军中将欲为变,恐不利于阁下,故特遣人叙我前意,述我所闻,阁下其图之!节次使命若能遣回,庶不失旧好,惟亮察焉。”思道,张良弼字也。
  乙丑,思州宣抚使田仁厚遣使如吴,献其所守之地。吴改宣抚司为思南、镇西等处宣慰司,以田仁厚为宣慰使。
  癸酉,吴辰州沅陵县民向珍八作乱,参军詹元亨遣千户何德讨平之。
  壬午,吴置太史监,以刘基为太史令。
  乙酉,博啰特穆尔伏诛。
  先是博啰索帝所爱女子,帝曰:“欺我至此耶!”遂欲图之。
  士人徐士本,家居好奇计,不求仕进,至是命为翰林待制。威顺王子和尚,受帝密旨,与之谋结壮士金诺海、拜特勒、特古斯布哈、洪宝宝等六人,挟刀在衣中,外袭宽衣若听事,伺立延春门东排仗内。
  是日,博啰早朝毕,将出,挟刀者相顾曰:“事不谐矣。”士本摄之曰:“未也。”会图沁特穆尔遣人告上都之捷,平章实勒们谓博啰曰:“好消息,丞相宜入奏。”博啰不欲入,实勒们强之,偕行至延春门李树下,俄有人突过其前,博啰方眙视曰:“此人面生。”遽有批其颊者,博啰以手御之,遽呼其从骑。拜特勒从众中跃出,斫中其脑,金诺海等攒杀之。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