据;数郡与宁越密迩,尔宜与常遇春同心协力,伺间取之。此三人皆勍敌,不可忽也。”仍命左右司员外侯原善、都事王恺、管句栾凤综理钱粮军务事。
  未几,有三人称赵宋子孙,请再命大海攻绍兴,愿为内应,吴国公知其诈,命法司拷问,乃张士诚使为间,并其家属诛之。
  山东、河东、河南及关中等处飞蝗蔽天,人马不能行,所落沟堑尽平,民大饥。
  察罕特穆尔图复汴梁,是月,以大军次虎牢。先发游骑,南道出汴南,略归、亳、陈、蔡;北道出汴东,战船浮于河,水陆并下,略曹南,据黄陵渡。乃大发秦兵出函关,过虎牢,晋兵出太行,逾黄河,俱会汴城下,首夺其外城。察罕特穆尔自将铁骑屯杏花营,诸将环城而垒。
  刘福通屡出战,战辄败,遂婴城以守。察罕特穆尔乃夜伏兵城南,旦日,遣苗军跳梁者略城而东,福通倾城出追,伏兵鼓噪起,邀击,败之。又令弱卒立栅外城以饵敌,敌出争之,弱卒佯走;薄城西,因纵铁骑突击,悉擒其众。福通自是不敢出。
  先是陈友谅弟友德营于信州城东,绕城植木栅,急攻之。巴延布哈德济日夜与贼鏖战,粮竭矢尽而气不少衰。有大呼于城下者曰:“有诏!”参谋该里丹临城问何来,曰:“江西来。”该里丹曰:“如此,乃贼耳。吾大元臣子,岂受尔伪诏!汝不闻张睢阳事乎!”伪使者不应而去。时军民唯食草苗、荼纸,既尽,括靴底煮食之,又尽,罗掘鼠雀及杀老弱以食,然犹出兵大破贼。
  六月,王奉国来攻城,昼夜不息者逾旬。巴延布哈德济登城麾兵拒之。已而士卒力疲不能支,万户顾马儿以城叛,城遂陷。席闰出降,大圣努、该里丹皆死之。巴延布哈德济力战不胜,遂自刎。部将蔡诚,尽杀妻子,与蒋广奋力巷战,诚遇害,广为奉国所执。爱广勇敢,使之降,广曰:“我宁为忠死,不为降生。汝等草中一盗尔,吾岂屈汝乎?”奉国怒,磔广于竿,广大骂而绝。时义兵陈受战败,为贼所擒,亦痛骂不屈,贼焚之。
  先是巴延布哈德济之援信州也,尝南望泣下曰:“我为天子司宪,视彼城之危急,忍坐视乎!吾所念者,太夫人耳。”即入拜其母鲜于氏曰:“儿今不得事母矣!”母曰:“尔为忠臣,吾即死,何憾!”巴延布哈德济因命子额森布哈奉其母间道入福建,以江东廉访司印送行台御史,遂力守孤城而死,谥曰桓毅。
  甲子,张士诚将吕珍围诸全州,胡大海自宁越率兵救之。珍堰水以灌城,大海夺堰,反以灌珍。珍势蹙,乃于马上折箭求解兵,大海许之。王恺谓大海曰:“彼猾贼难信,不如因而击之,可大胜也。”大海曰:“吾已许人而背之,不信,纵其去而击之,不武。”遂引兵还。
  是月,吴佥院俞通海攻赵普胜,不克而还。诸将患之,吴国公曰:“普胜勇而无谋,陈友谅挟主以令众。上下之间,心怀疑贰,用计以离之,一夫之力耳。”时普胜有门客,颇通术数,常为普胜画策,普胜倚为谋主。乃使人阳与客交而阴间之,又致书与客,故误达普胜,普胜果疑客,客惧,不能安,遂来归。于是厚待客,客喜过望,倾吐其实,尽得普胜生平所为,乃重以金币资客,潜往说友谅所亲以间普胜。普胜不知,见友谅使者,辄自言其功,悻悻有德色,友谅由是忌之。
  秋,七月,壬辰朔,以辽阳贼势张甚,起前中书右丞相绰斯戬为辽阳行省左丞相,便宜行事。
  乙巳,吴同佥枢密院常遇春攻衢州,建奉天旗,树栅,围其六门,造吕公车、仙人桥、长木梯、懒龙爪,拥至城下,高与城齐,欲阶之以登;又于大西门、大南门城下穴地道攻之。守臣廉访使宋巴延布哈等悉力备御,以束苇灌油烧吕公车,架千斤称钩懒龙爪,用长斧以砍木梯,筑夹城以防穴道。遇春政之弗克,乃以奇兵出其不意,突入南门甕城,毁其所架砲,督将士攻围益急。
  戊申,命国王囊嘉特、中书平章政事佛嘉努、额森布哈、知枢密院事赫噜等统领特默齐军进征辽阳。
  赵君用既杀毛贵,贵党续继祖自辽阳入益都;丙辰,杀赵君用,遂与其所部自相仇敌,彭早住不知其所终。
  是月,以张士信为江浙行省平章政事。
  八月,辛酉朔,倪文俊馀党陷归州。
  庚午,吴将硃文逊、秦友谅攻无为州,取之。
  察罕特穆尔谍知汴梁城中食且尽,乃与诸将阎思孝、李克彝、虎林赤等议分门而攻。戊寅夜,将士鼓勇登城,斩关而入,遂拔之。刘福通奉其主小明王从数百骑出东门遁走,仍据安丰。获伪后及贼妻子数万,伪官五千,符玺、印章、宝货无算。全居民二十万,军无所私,市不易肆,不旬日,河南悉定。献捷京师,以功拜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兼知河南行枢密院事、陕西行台御史中丞,仍便宜行事。诏告天下。
  察罕特穆尔既定河南,乃以兵分镇关陕、荆襄、河洛、江淮,而重兵屯太行,营垒旌旗,相望数千里。乃日修车船,缮兵甲,务农积谷,训练士卒,谋大举以复山东。
  乙卯,蝗自河北飞渡汴梁,食田禾尽。
  九月,癸巳,以中书平章政事特哩特穆尔为陕西行省左丞相,便宜行事。
  吴奉国上将军徐达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