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冠居王宫,夜半,夫妻卫赵王微服遁去。贼至,遂杀观音弩,赵王得免。事闻,故旌其忠焉。
  褒封唐赠谏议大夫刘蕡为昌平文节侯。
  关先生攻保定路,不克,遂陷完州,掠大同、兴和塞外诸郡。
  中书左丞张冲,请立团练安抚劝农使司二道,一奉元、延安等处,一巩昌等处,从之。
  壬寅,诏中书参知政事布延布哈、治书侍御史李国凤经略江南。
  癸卯,诏以福建行省平章政事庆图为江南行台御史在夫。时行台治绍兴,所辖诸道,多为吴所有,而明、台则制于方国珍,杭、苏则制于张士诚,宪台纲纪,不复可振,徒存空名而已。
  丙午,贼兵攻大同路。壬戌,平定州陷。
  乙丑,陈友谅陷赣州路,江西行省参政全普谙萨里及总管哈纳齐死之。
  时江西下流诸郡,皆为友谅所据,普谙萨里乃与哈纳齐戮力同守。友谅遣其将围城,因使人胁之降,普谙萨里斩其使,日擐甲登城拒之。力战凡四月,兵少食尽,遂自刭。哈纳齐守赣尤有功,城陷之日,贼将胁之使降,哈纳齐谓之曰:“与汝战者我也。尔毋杀吾民,当速杀我。”遂遇害。
  冬,十月,辛未,吴将胡大海取兰溪州。
  先是大海至婺之乡头,擒万户赵布延布哈等,平其五垒。是日,进攻兰溪,官军千人出战,败之,克其城,廉访使赵秉仁等被执。立宁越翼元帅府,分兵守其要害,遂进攻婺州路。
  甲戌,吴将徐达、邵荣克宜兴。
  先是达等攻宜兴,久不下,吴国公遣使谓达等曰:“宜兴城小而坚,猝未易拔。闻其城西通太湖口,张士诚饷道所由出,若以兵断其饷道,彼军食内乏,城必破矣。”达等乃分兵绝太湖口,而并力急攻,遂拔其城。
  同知枢密院事廖永安,复率舟师击士诚于太湖,乘胜深入,遇吕珍,战败,遂为所获,士诚欲降之,不屈。
  壬午,监察御史杨珠制哈,劾中书右丞相绰斯戬任用私人都埒及妾弟崔鄂勒哲特穆尔,印造伪钞,事将败,令都埒自杀以灭口。绰斯戬乃请解机务,诏止收其印绶。乙酉,监察御史达尔玛实哩、王彝等复劾之,请正其罪,帝终不听。
  壬辰,大同路陷,达噜噶齐鄂勒哲特穆尔弃城遁。
  是月,博啰特穆尔统领诸军复曹州。
  十一月,辛丑,吴立管领民兵万户府。
  吴国公曰:“古者寓兵于农,有事则战,无事则耕,暇则讲武。今兵争之际,当因时制宜,所定郡县,民间武勇之材,宜精加简拔,编辑为伍,立民兵万户府领之,俾农时则耕,闲则练习,有事则用之。事平,有功者一体升擢,无功者还为民。如此,则民无坐食之弊,国无不练之兵,以战则胜,以守则固,庶几寓兵于农之意也。”
  癸卯,陈友谅陷汀州路。
  丁卯,田丰陷顺德路。
  先是枢密院判官刘起祖守顺德,粮绝,劫民财,掠牛马,民强壮者令充军,弱者杀而食之。至是城陷,起祖遂尽驱其民走入广平。
  甲子,吴国公以胡大海兵攻婺州,不克,乃自将亲军副都指挥使杨璟等师十万往攻之。
  十二月,乙丑朔,日有食之。
  癸酉,关先生、破头潘、沙刘二等由大同直犯上都,焚毁宫阙;留七月,乃转略辽阳。
  甲申,吴取婺州路,达噜噶齐僧珠、浙东廉访使杨惠死之。
  先是吴国公出师至徽州,召儒士唐仲实,问:“汉高帝、光武、唐太宗、宋太祖、元世祖平一天下,其道何由?”对曰:“此数君者,皆以不嗜杀人,故能定天下于一。公英明神武,驱除祸乱,未尝妄杀;然以今日观之,民虽得所归,而未遂生息。”吴国公曰:“此言是也。我积少而费多,取给于民,甚非得已。然皆为军需所用,未尝以一毫奉己。民之劳苦,恒思所以休息之,曷尝忘也!”
  又闻前学士硃升名,召问之,对曰:“高筑墙,广积粮,缓称王。”吴国公悦,命参帷幄。
  师进至德兴,闻张士诚兵据绍兴、诸暨,乃取道兰溪以至婺州,遣使入城招谕,不下,遂围之。
  初,江浙行省丞相达实特穆尔,承制授浙东宣慰副使舒穆噜宜逊以行枢密院判官,分治处州,又以前江浙儒学副提举刘基为其院经历,萧山县尹苏友龙为照磨,而宜逊又自辟郡人胡深、叶琛、章溢参谋其军事。处为郡,山谷联络,盗贼凭险窃发,不易平治,宜逊用基等谋,或捣以兵,或诱以计,皆歼殄无遗类。寻升同佥行枢密院事。
  至是闻吴兵抵兰溪,且逼婺,而宜逊弟厚逊方守婺,其母亦在城中。宜逊泣曰:“义莫重于君亲,食禄而不事其事,是无君也;母在难而不赴,是无亲也;无君无亲,尚可立天地哉!”即遣胡深等将民兵数万赴援,而亲率精锐为之殿。深等至松溪,观望不能进。
  吴国公谓诸将曰:“婺倚舒穆噜宜逊,故未肯即下。闻彼以狮子战车载兵来援,此岂知变者,松溪山多路险,车不可行,今以精兵遏之,其势必破,援兵既破,则城中绝望,可不劳而下矣。”翌日,佥院胡大海养子德济,诱其兵于梅花门外,纵击,大败之,深等遁去。城中势益孤,台宪、将臣画界分守,意复不相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