汝中柏、拜特穆尔等为僚属,皆委以腹心之寄,小大之事皆与之谋,事行而群臣不知也。
  六月,壬子,有星大如月,入北斗,震声若雷,三日复还。
  甲子,宁州大雨,山崩。
  丙寅,上高县蒙山崩。
  八月,壬寅,帝至自上都。
  九月,辛酉,祭三皇如祭孔子礼。先是岁祀以医官行事,江西廉访使文殊讷建言,礼有未备,乃敕工部具祭器,江浙行省造雅乐,太常定仪式,翰林撰乐章,至是用之。
  庚午,命枢密院以军士五百修筑白河提。
  壬午,右丞相托克托以吏部选格条目繁多,莫适据依,铨选者得以高下之,请编类为成书,从之。
  冬,十月,乙酉,安溪县后山鸣。
  乙未,托克托欲更钞法,乃集省、台、两院共议之。
  先是,左司都事武祺,以钞法不行,请如旧,凡合支名目,于总库转支,从之。至是与吏部尚书偰哲笃俱欲迎合丞相意,请以楮币钞一贯文省权铜钱一千文,钞为母而钱为子,众皆唯唯,不敢出一语。中书左丞兼国子祭酒吕思诚曰:“中统、至元,自有母子,上料为母,下料为子,譬如达勒达人乞养汉人为子,是终为汉人之子而已,岂有以故纸为母而以铜钱为过房儿子者乎!”思诚又曰:“钱钞用法,以虚换实,其致一也。今历代钱与至正钱、中统钞、至元钞、交钞分为五项,虑下民知之,藏其实而弃其虚,恐不为国家利。”偰哲笃曰:“至元钞多伪,故更之。”思诚曰:“至元钞非伪,人为伪尔,交钞若出,亦有为伪者矣。且至元钞人犹识之,交钞人未之识,伪将滋多。”偰哲笃曰:“钱钞兼行何如?”思诚曰:“钱钞兼行,轻重不伦,何者为母,何者为子?汝不通古今,徒以口舌取媚大臣,可乎?”偰哲笃怒曰:“我等策既不可行,公有何策?”思诚曰:“我有三字策,曰行不得,行不得!”又曰:“丞相勿听此言,如向日开金口河,成则归功汝等,不成则归罪丞相矣。”托克托见思诚之言直,狐疑未决。御史大夫额森特穆尔曰:“吕祭酒之言亦有是者,但不当在廊庙上大声厉色耳。”御史劾思诚狂妄,左迁湖广行省左丞。
  遂定更钞之议,以中统、交钞一贯省权铜钱一千文,准至元宝钞二贯,仍铸至元通宝钱与历代钱并用,以实钞法。行之未久,物价腾踊至逾十倍。及兵兴,所在郡县皆以物贷相贸易,公私所积者皆不行,国用由是大乏。
  是月,南阳、大名、东平、济南、徐州,各立兵马指挥司,以捕上马贼。时南阳路总管庄文昭言:“本郡鸦路有上马贼百十为群,突入富家,计其家赀,邀求金银为撒花。或劫州县官库,取轻资,约束装载毕,拘妓女,置酒高会,三日乃上马去。州郡无武备,无如之何。”于是始命立兵马分司五处,然终不能禁。
  十一月,壬子朔,日有食之。
  辛酉,罢辽阳滨海民煎熬野盐。
  是月,三星陨于耀州,化为石,如斧形,削之有屑,击之有声。
  十二月,壬午朔,修大都城。
  右丞相托克托慨然有志于事功,时河决五年不能塞,方数千里,民被其患,托克托请躬任其事,帝嘉纳之。辛卯,以大司农图噜等兼领都水监。
  集群臣议黄河便益事,言人人殊,唯都漕运使贾鲁昌言必当治。先是鲁尝为山东道奉使宣抚首领官,循行被水郡邑,具得修捍成策。后又为都水使者,奉旨诣河上相视,验状为图,以二策进献:一议修筑北堤以治横溃,其用功省;一议疏塞并举,挽河东行,使复故道,其功费甚大。至是复以二策进,取其后策,且以其事属鲁,鲁固辞,托克托曰:“此事非子不可。”乃入奏,大称旨。托克托出告群臣曰:“皇帝方忧下民,为大臣者,职当分忧。然事有难为。犹疾有难治。自古河患,即难治之疾也。今我必欲去其疾,而人人异论,何也?”然廷议终莫能决。帝乃命工部尚书成遵偕大司农图噜行视河,议具疏塞之方以闻。
  命前同知枢密院事布延布哈等讨广西猺贼。
  方国珍复叛,己酉,寇温州。
  是冬,温暖,霹雳暴雨时行,衢、饶、处等处雨黑黍,内白如粉,草木皆萌芽吐花,大雪而雷电。
  是岁,京师丽正门楼上,忽有人妄言灾祸,鞫问之,自称蓟州人,已而不知所往。
续资治通鉴--●卷第二百一十
●卷第二百一十
    【元纪二十八】 起重光单阏正月,尽玄黓执徐六月,凡一年有奇。
  ◎至正十一年
  春,正月,庚申,命江浙行省左丞博啰特穆尔讨方国珍。
  丁卯,兰阳县有红星大如斗,自东南坠西北,其声如雷。
  己卯,命绰斯戬提调大都留守司。
  是月,清宁殿火,焚宝玩万计,由宦官熏鼠故也。
  二月,命游皇城。
  初,世祖至无七年,以帝师帕克斯巴之言,于大明殿御座上置白伞盖一顶,用素缎泥金书梵字于其上,谓镇伏邪魔,护安国利。自后每岁二月十五日,于大殿启建白伞盖佛事,与众祓除不祥。中书移文诸司,拨人舁监坛汉关羽神轿及供应三百六十坛幢幡、宝盖等,以至大乐鼓吹,番部细乐,男女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