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 癸丑,雅克特穆尔辞知枢密院事,命其叔父东路蒙古元帅布哈特穆尔代之。
  御史台言:“近北兵夺紫荆关,官军溃走,掠保定之民。本路官与故平章张珪子景武等五人。率其民以击官军,额森特不俟奏闻,辄擅杀官吏及珪五子。珪父祖三世,为国勋臣,即珪子有罪,珪之妻女又何罪焉!今既籍其家,又以其女归额森特,诚非国家待遇勋臣之意。”帝命中书革正之。
  甲寅,罢徽政院,改立储庆使司。
  湘宁王巴喇实尔之冀宁,还,次马邑,元帅伊苏岱尔执送京师。
  丁巳,毁显宗室,升顺宗祔右穆第二室,成宗祔右穆第三室,武宗祔左昭第三室,仁宗祔左昭第四室,英宗祔右穆第四室。
  加命雅克特穆尔为达喇罕,仍命子孙世袭其号。
  戊午,诏廷臣曰:“凡今臣僚,惟丞相雅克特穆尔、大夫巴延许兼三职署事,馀者并从简省。百司事当奏者,共议以闻,不许独请。上都官吏,自八月二十一日以后擢用者,并追收其制。”
  敕:“天下僧道有妻者,皆令为民。”
  盗杀太尉布哈。初,布哈乘国家多事,率众剽掠,居庸以北,皆为所扰,至是盗入其家,杀之。兴和路当盗死罪,刑部议,以为:“布哈不道,众所闻知,遇盗杀之,而本路隐其残剽之罪,独以盗闻,于法不当。”中书以闻,帝嘉其议。
  是月,河南行省平章阿尔哈雅,集省宪官问御西兵之策,无有言者。阿尔哈雅曰:“汴在南北之交,使西人得至此,则江南三省之道,不通于畿甸,军旅应接,何日息乎!夫事有缓急轻重,今重莫如足兵,急莫如足食。吾征湖广之平阳、保定两翼军,与吾省之邓新翼、庐州、沂、郯砲弩手诸军以备虎牢;裕州哈喇鲁、邓州孙万户两军以备武关、荆子口;以属郡之兵及蒙古两都万户左右两卫诸部丁壮之可入军者,给马乘、资装,立行伍,以次备诸隘;芍陂等屯兵本自襄、邓诸军来田者,还其军,益以民之丁壮,使守襄阳;白土、峡州诸隘,别遣塔海以备自蜀至者,括汴、汝荆、襄、两淮之马以给之。府库不足,则命郡县假诸殷富之家。安丰等郡之粟,溯黄河运至于陕,籴诸汴、汝,近郡者则运至荥阳以达于虎牢。吾与诸军各奋忠义以从王事,宜无不济者。”众曰:“唯命。”
  即日部分行事,使廉访使董守忠、佥事锡苏往南阳,右丞图特穆尔、廉访使布延往虎牢,分遣兵马,听其调用,馈饷相望,阿尔哈雅亲阅实之,自虎牢之南至于襄汉,无不毕给。时朝廷置行枢密院以总西事,襄汉、荆湖、河南郡县皆缺官,阿尔哈雅便宜择才以使之,朝廷皆从其请。
  已而西兵北行者,度河中以趋怀、孟、磁,南行者特默格过武关,残邓州,直趋襄阳,攻破郡邑三十馀,所过杀官吏,焚庐舍,且西结囊嘉特,以蜀兵至。阿尔哈雅谍知之,益督饷西行,遣行院官塔海领兵攻特默克,又设备江、黄,置铁绳于峡口,作舟舰以待战。十九日,与西兵遇于巩县之石渡,转战及暮,两军杀伤与堕涧谷死者相等,而虎牢遂为敌有,兵储巨万,一旦悉亡。诸军敛兵而退,二十二日,至汴,民大恐。阿尔哈雅前后遣使告于朝,辄为额森特所留,不得朝廷音问。阿尔哈雅亲出拊循其民,修城关以备冲突,戒卒伍以严守卫,虽当危急,怡然如平时,众赖以安。
  十一月,庚申,以江南行台御史王琚仁言,汰近岁白身入官者。
  敕行台:“凡有纠劾,必由御史台陈奏,勿径以封事闻。”辛酉,额森特兵至武安,额森特穆尔以军降。河东州县闻之,尽杀其所署官吏。
  癸亥,帝宿斋宫;甲子,服兗冕,享于太庙。
  是日,西兵逼汴城,将百里而近。阿尔哈雅召行院、宪司、诸将吏告之曰:“吾荷国厚恩,惟有一死以报上。敌亦乌合之众,何所受命而敢犯我!诚使知圣天子之命,则众沮而散耳。吾今遣使告于朝,请降诏赦其胁众诖误,而整军西向以临之。别遣精骑数千上龙门,绕出其后,使之进无所投,退无所归,必成擒于巩、洛之间矣。”众皆曰:“善!”即日与行院出师。
  会使者自大都还,言齐王已克上都,奉宝玺来归,刻日至京,阿尔哈雅乃置酒相贺,发书告属郡及江南三省。又募士得兰珠者,赍书谕之,朝廷亦遣都护伊噜特穆尔以诏放散西军之在虎牢者。西军多欲散走,且闻行省院以兵至,朝廷又使参政泻布哈亲谕之,靖安王乃遣使四辈与兰珠来请命,逡巡而去。阿尔哈雅乃解严,敛馀财以还民,从陕西求民之被俘掠者归其家,凡数千人,陕西官吏被获者亦皆遣还。朝廷迁阿尔哈雅为陕西行台御史大夫以绥定之。
  庚午,命总宿卫官分简所募勇士,非旧尝宿卫者皆罢去。
  日本舶商至福建博易者,浙江行省选廉吏征其税。
  中书省言:“今岁既罢印钞本,来岁拟印至元钞一百一十九万二千锭,中统钞四万锭。”监察御史言:“户部钞法,岁会其数,易故以新,期于流通,不出其数。迩者都尔苏以上都经费不足,命有司刻板印钞;今事已定,宜急收毁。”从之。
  监察御史萨里布哈、索诺木、于饮、张士弘言:“朝廷政务,赏罚为先,功罪既明,天下斯定。近因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