润译之际,患夫陈圣学者未易尽其要,指时务者难于极其情,每选一时精于其学者为之,犹数日乃成一篇。集为反复古今名物之辨以通之,然后得以无讹。其辞之所达,万不及一,则未尝不退而窃叹也。
  发兵民筑浑河堤。
  辛未,月食既。
  癸酉,以太子詹事图们特尔为中书平章政事。
  甲戌,命咒师作佛事以厌雷。
  庚辰,以风烈、月食、地震,手诏戒饬百官,并令大都守臣集议以闻。王结昌言于朝曰:“今朝廷君子小人混淆,刑政不明,官赏太滥,故阴阳错谬,咎征荐臻,宜修政事以弭天变。”
  时宿卫士自北方来者复遣归,乃百十为群,剽劫杀人桓州道中。既逮捕,舒玛尔节奏释之。蒙古千户使京师,宿邸中,适民间硃甲妻女车过邸门,千户悦之,并从者夺以入。硃泣诉于中书,舒玛尔节庇不问。于是国子监丞宋本复抗言:“特克实馀党未诛,仁庙神主盗未得,桓州盗未治,硃甲冤未伸,刑政失度,民愤天怨,灾异之见,职此之由。”辞气激奋,众皆耸听。
  辛巳,太庙新殿成。
  五月,丁亥,监察御史董鹏南、刘潜等以灾异上言:“平章柰曼台,宣政院使特穆尔布哈,詹事图们达尔,党附逆徒,身亏臣节,太常守庙不谨,辽王擅杀宗亲,布哈实里矫制乱法,皆蒙宽宥,甚为失刑,宜定其罪以销天变。”不允。
  己丑,帝谕都尔苏曰:“朕即位以来,无一人能执法为朕言者。知而不言则不忠,且陷人于罪。继自今,凡有所知,宜悉以闻,使朕明知法度,断不敢自纵。非独朕身,天下一切政务能守法以行,则众皆乂安,反是则天下罹于忧苦矣。”又曰:“凡事防之于小则易,救之于大则难。尔其以朕言明告于众,俾知所慎。”
  壬辰,御史台图呼鲁、宁珠言:“御史奏灾异屡见,宰相宜避位以应天变,可否仰自圣裁。顾惟臣等为陛下耳目,有徇私违法者,不能纠察,慢官失守,宜先退避以授贤能。”帝曰:“御史所言,其失在联,卿等何必遽尔!”图呼鲁又言:“臣已老病,恐误大事,乞先退。”于是中书省臣乌温都尔、张珪、杨庭玉皆抗疏乞罢。丞相舒玛尔节、都尔苏言:“比者灾异,陛下以忧天下为心,反躬自责,谨遵祖宗圣训,修德慎行,敕臣等各勤乃职,手诏至大都,居守省臣皆引罪自劾。臣等为左右相,才下识昏,当国大任,无所襄赞,以致灾祲,罪在臣等,所当退黜,诸臣何罪!”帝曰:“卿若皆辞避而去,国家大事,朕孰与图之!宜各相谕,以勉乃职。”
  癸巳,前翰林学士小云石哈雅卒,赠集贤学士,追封京兆郡公,谥文靖。初,议科举事,小云石哈雅多所建明,忽喟然叹曰“辞尊居卑,昔贤所尚也。今禁林清选,与所让军资孰高?人将议吾后矣。”乃称疾,辞还江南,卖药于钱塘市中;诡姓名,易服色,人无有识之者。
  戊午,迁列圣神主于太庙新殿。
  辛丑,循州猺寇长乐县。
  丙午,御史高奎上书,请求直言,辨邪正,明赏罚,帝善其言,赐以银币。
  己酉,宾州民方二为寇,有司捕擒之。
  癸丑,詹事丞回回请如裕宗故事,择名儒辅太子,敕中书省臣访求以闻。回回,博果密之子,库库之兄也,敦默寡言,嗜学能文,历山南、淮西、河南廉访使,皆有政声。
  中书平章政事张珪与枢密院、御史台、翰林、集贤两院官极论当世得失,与左右司员外郎宋文缵诣上都奏之,其略曰:
  “前宰相特们德尔,奸狡险深,阴谋丛出,专政十年,始以赃败。谄附权奸实勒们及嬖幸额勒实班之徙,苟全其生,寻任太子太师。未几,仁宗宾天,乘时幸变,再入中书。当英庙之初,与实勒们等恩义相许,表里为奸,诬杀萧、杨等以快私怨。天讨元凶,实勒们之党既诛,坐要上功,遂获信任,诸子内布宿卫,外据显要,蔽上抑下,杜绝言路,卖官鬻狱,威福己出。由是群邪并进,如逆贼特克实之徒,名为义子,实其心腹,构成弑逆;其子索诺木,亲与逆谋,虽剖棺戮尸,诛灭其家,犹不足以蔽罪;今复回给所籍家产,诸子尚在京师,夤缘再入宿卫。世祖时,阿哈玛特贪残败事,虽死犹正其罪,况如特们德尔之奸恶者哉!宜遵成宪,仍籍特们德尔家产,远窜其子孙外郡,以惩大奸。特克实之党,结谋弑逆,天下之人,痛心疾首。比奉旨:‘诸王额特布哈等亦已流窜,逆党胁从者众,何可尽诛!后之言事者其勿复举。’臣等议:古法,弑逆,凡在官者杀无赦。圣朝立法,强盗劫杀庶民,其同情者,犹且首从俱罪。况弑逆之党,天地不容,宜诛额特布哈之徒以谢天下。辽王托克托,位冠宗室,居镇辽东,乘国家有变,报复仇忿,杀亲王、妃、主百馀人,分其羊马畜产,残忍骨肉,闻者切齿。今不之罪,乃复厚赐放还,臣恐国之纲纪,由此不振。且辽东地广,素号重镇,若使托克托久居,彼既纵肆,将无忌惮。况令死者含冤,感伤和气。宜削夺其爵土,置之他所,以彰天威。
  “武备卿济里,前太尉布哈,以累朝待遇之隆,俱致高列,不思补报,专务奸欺,矫制令鹰师强收郑国宝妻古哈,刑曹逮鞫服实,竟原其罪。夫匹妇含冤,三年不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