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、陕西十二郡春旱秋霖,民饥,免其租之半。
  戊寅,修大者城。
  庚辰,敕:“江浙僧寺田,除宋故有永业及世祖所赐者,馀悉税之。”
  丙戌,复置市舶提举司于泉州、庆元、广东三路,禁子女、金银、丝绵下番。
  丁亥,凤翔道士王道明,以妖言伏诛。
  己丑,命有司建穆呼哩祠于东平,仍树碑。
  以国用匮竭,停诸王赏赉及皇后岁赐。
  庚寅,命将作院更制冕旒。
  辛卯,监察御史何守谦,坐赃杖免。
  丁酉,幸柳林,驸马许纳之子苏拉诉曰:“臣父谋叛,臣母私从人。”帝曰:“人子事亲,有隐无犯。今有过不谏,乃复告讦!”命诛之。
  帝从容谓拜珠曰:“朕思天下之大,非朕一人思虑所及。汝为朕股肱,毋忘规谏,以辅朕之不逮。”拜珠顿首谢曰:“昔尧、舜为君,每事询众,善则舍己从人,万世称圣。桀、纣为君,拒谏自贤,悦人从己,好近小人,国灭而身不保,民到于今称为无道之主。臣等仰荷洪恩,敢不竭忠以报?然凡事言之则易,行之则难,臣等不言,则臣之罪也。”又尝谓拜珠曰:“今亦有如唐魏征之敢谏者乎?”对曰:“槃圆则水圆,盂方则水方。有太宗纳谏之君,则有魏征敢谏可之臣。”或言佛教可治天下者,帝问之,对曰:“清净寂灭,自治要也;若治天下,舍仁义则纲常乱矣。”帝皆嘉纳之。
  夏,四月,戊戌朔,帝如上都。中书左司都事富珠哩翀从帝次龙虎台,丞相拜珠命翀传旨中书,翀行数步还,曰:“命翀传否?”拜珠叹曰:“真谨饬人也!”间谓翀曰:“尔可作宰相否?”翀对曰:“宰相固不敢当,然所学,宰相事也。夫为宰相者,必福、德、才、量四者皆备,乃足当耳。”拜珠大悦,以酒觞翀曰:“非公不闻此言。”
  乙丑,中书省臣请节赏赉以纾民之力,帝曰:“朕思所出倍于所入,出纳之际,卿辈宜慎之,朕当撙节其用。”
  五月,乙巳,修滹沱河堤。
  庚午,奉符、临邑二县民谋逆,其首王驴儿伏诛,馀杖流之。
  庚辰,置营于永平,收养蒙古子女,遣使谕四方,匿者罪之。
  癸未,置宗仁蒙古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司,以拜珠领其事。
  甲申,帝幸五台山,拜珠曰:“自古帝王得天下以得民心为本,失其心则失天下。钱谷,民之膏血,多取则民困而国危,薄敛则民足而国安。”帝曰:“卿言甚善。朕思之,民为重,君为轻,国非民则何以为君!今理民之事,卿等当熟虑而慎行之。”
  甲申,以吴全节为玄教大宗师,特进上卿。
  闰月,戊戌,封诸葛忠武侯为“威烈忠武显灵仁济王”。
  癸卯,禁白莲佛事。
  甲辰,御史台请黜监察御史不称职者,以示惩劝;从之。
  戊申,以特们德尔子、同知枢密院事拜坦知枢密院事。
  壬子,作紫檀殿。
  丙寅,辰州沅陵县洞蛮为寇,遣民捕之。
  敕:“已除不赴任者,夺其官。”
  六月,丁卯朔,帝至五台山,禁扈从宿卫毋践民禾。
  癸酉,申禁日者妄谈天象。
  丙子,修浑河堤。
  壬午,辰州江水溢,坏民庐舍。
  是月,前翰林学士承旨赵孟頫卒,追封魏国公,谥文敏。
  秋,七月,丁未,赐拜珠平江田万亩。拜珠辞曰:“陛下命臣厘正庶务,若先受赐田,人其谓我何!”帝曰:“汝勋旧子孙,加以廉慎,人或授例,朕自谕之。”
  帝自五台还,戊午,次应州,辛酉,次浑源州。拜珠奏召中书左丞张思明至,数其罪,杖而免之,籍其家。
  八月,己巳,道州宁远县民符翼轸作乱,有司讨擒之。
  甲戌,帝次奉圣州,筑宗仁卫营。
  帝留意民事,戊寅,诏画《蚕麦图》于鹿顶殿壁,以时观之。
  庚辰,增寿安山寺役卒七千人。
  庚寅,太师、中书右丞相特们德尔卒于家,命给直市葬地。
  九月,丙辰,太皇太后鸿吉哩氏崩。
  庚申,敕停今冬祀南郊。
  癸亥,地震。
  甲子,作层楼于涿州鹿顶殿西。
  冬,十月,丁卯朔,太史院请禁明年兴作土工,从之。
  戊辰,享太庙。先是太常奏,国哀以日易月,旬有二日外乃举祀事,帝曰:“太庙礼不可废,迎香去乐可也。”至是以庙工未毕,妨陈宫县,止用登歌。
  丙子,江南行台御史大夫托克托,坐请告未得旨辄去职,杖谪云南,从御史大夫特克实奏也。
  甲申,建太祖神御殿于兴教寺。
  己丑,以中书左丞相拜珠为右丞相,监修国史。帝欲爵以三公,恳辞,遂不置左相,独任以政。参议中书省事王结言于拜珠曰:“为相之道,当正己以正君,正君以正天下。除患不可犹豫,犹豫恐生它变;服用不可奢僭,奢僭则害及于身。”拜珠深是之。
  治书侍御史索诺木罢,为翰林侍讲学士;特克实奏复其职,帝不允。
  十一月,甲午朔,日有食之。
  己亥,以立右丞相,诏:“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