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,财用日耗,名爵日滥。托克托进言曰:“爵赏者,帝王所以用人也。今爵给否德,赏给罔劝,缓急之际,何所赖乎”中书所掌钱粮、工役、选法十有二事,若从臣言,恪遵旧制,则臣愿与诸贤黾勉从事。不然,用臣何补!”诏:“滥受宣敕者,赴所属缴纳。”由是奔竞之风稍衰。
  辛巳,加托克托为太师、录军国重事,封义国公。
  戊子,以硃清子虎、张宣子文龙往治海漕,以所籍宅一区、田百顷给之。
  尚书省言:“昔世祖命皇子托欢为镇南王,居扬州。今其子老章出入导卫,僭窃上仪。”敕遣官诘问,有验,召老章赴阙,仍以所僭仪物来上。
  敕城中都,以牛车运土,令各部卫士助之。
  丙申,有事于南郊,以太祖配享;从三宝努及司徒田忠良之言也。三宝努等惮皇太子英明,谋摇动东宫,以托克托之言而止。李邦宁揣知三宝努之意,言于帝曰:“陛下富于春秋,皇子渐长。父作子述,古之道也,未闻有子而立弟者。”帝不悦曰:“朕志已定,汝自往东宫言之。”邦宁惭惧而退。
  己亥,尚书省以武卫亲军都指挥使郑阿尔斯兰与兄郑荣祖、段叔仁等图为不轨,置狱鞫之,皆诬服,十七人并弃市,籍没其家,中外冤之。
  十二月,戊申,冀宁路地震。
  河南江北行省平章事何玮卒,赠太傅,谥文正。
  是岁,太常礼仪院判官张升,出知汝宁府。宁有告寄束书于其家者,逾三年取阅,有禁书一编,且记里中大家姓名于上。升亟呼吏禁其书曰:“妄言诬人;且再更赦矣,勿论。”同列惧,皆引起。既而事闻,廷议谓升脱奸宄,遣使鞫问,卒无迹可指,乃诘以擅焚书状,升对曰:“事固类奸宄;然升备位郡守,为民父母,今斥诬诉,免冤滥,虽重得罪,不避也。”乃坐夺俸二月。升,平州人也。
  ◎至大四年
  春,正月,癸酉,帝不豫,免朝贺,大赦天下。
  庚辰,帝崩于玉德殿,在位五年,寿三十一。壬午,葬起辇谷。
  帝承世祖、成宗承平之业,慨然欲创制改法;而封爵太盛,多遥授之官,锡赉太优,泛赏无节。至元、大德之政,于是乎变。
  皇太子哀恸不已,家令察罕进曰:“庶民修短,尚云有数,圣人天命,夫岂偶然!今天下重器,悬于殿于,纵自苦,如宗庙、太后何!”太子辍泣曰:“曩者大丧必命浮屠,何益!吾欲发府库以赈鳏寡,何如?”曰:“发政施仁,文王所以圣也。殿下行之,幸甚!”
  皇太子令罢尚书省,托克托、三宝努、约苏、宝巴、王罴等皆伏诛。
  初,太子以托克托等变乱旧章,流毒百姓,凡误国者,欲悉按诛之。延庆使杨多尔济谏曰:“为政而首尚杀,非帝王之治也。”太子感其言,特诛其尤者。既而御史台言:“托克托等既正典刑,而党附之徒布在百司,若博啰、孟克、特穆尔、奇尔济苏、乌纳尔等奸贪害政,今中书方欲用为行省平章、参政等官,宜加罢黜。”遂流孟克等于海南,寻复以行尚书省为行中书省,百司庶务,复归中书。
  壬子,罢城中都。
  召前平章程鹏飞、董士选,太子少傅李谦,少保章律,右丞陈天祥、尚文、刘正,左丞郝天挺,中丞董士珍,太子宾客萧,参政刘敏中、王思廉、韩从益,侍御史赵君信,廉访使程钜夫,杭州路达噜噶齐阿哈特,给传诣阙。
  乙未,禁百官役军人营造及守护私第。
  丁酉,以云南行省左丞相特们德尔为中书右丞相,太子詹事鄂勒哲、集贤大学士李孟并为平章政事。太子用鄂勒哲、李孟,方欲更张庶务,而皇太后在兴圣宫已有旨召特们德尔赴阙,因遂相之。
  戊戌,以塔斯布哈及徽政院使沙沙并为御史大夫。
  庚子,停各处营造。
  壬寅,敕中书,凡传旨非亲奉者勿行。
  禁鹰坊驰驿扰民。
  二月,乙巳,命和林、江浙行省依前设左丞相,馀省唯置平章二员;遥授职事勿与。
  戊申,罢运江南所印《佛经》。
  辛亥,罢阿喇卜丹买卖浙盐,供中政食羊;禁宣政院违制度僧。
  甲寅,还中都所占民田。
  司徒萧珍以城中都徼功毒民,命追夺其符印,令有司禁锢之。
  甲子,命平章政事李孟领国子监学,谕之曰:“学校人才所自出,卿等宜数诣国学课试诸生,勉其德业。”
  敕:“诸司擅奏除官者,毋给宣敕。”
  御史台言:“白云宗总摄所统江南为僧之有发者,不养父母,避役损民,请追收所授玺书银印,勒还民籍。”从之。
  罢福建绣匠、河南鱼课两提举司。
  丁卯,命西番僧非奉玺书驿券及无西番宣慰司文牒者,勿辄至京师,仍戒黄河津吏验问禁止。
  罢总统所及各处僧录、僧正、都纲司,凡僧人诉讼,悉归有司。
  罢仁虞院,复置鹰坊总管府。
  庚午,立淮安忠武王巴延庙于杭州,仍给田供祀事。
  罢中书左丞相哈喇托克托为江浙行省左丞相。托克托下车,进父老,问民间利病。或谓:“杭城旧有便河通江浒,湮废已久,若疏凿以通盘楫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