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三宝努莫能夺其议。
  己酉,立上都、中都等处银冶提举司。尚书省言:“拜都噜斯云,云州、潮河等处产银,令往试之,得银六百五十两。”诏以拜都噜斯为银冶提举司达噜噶齐。
  壬申,以西北诸王彻伯尔等来朝,告祀太庙,特设宴于大廷。故事,凡大宴,必命近臣敬宣王度,以为告戒。托克托荐济尔哈呼,具其言以进,果称旨。帝叹曰:“博勒呼、博尔济,前朝人杰,托克托今世人杰也!”即以所进之言授托克托。及诸王大臣被宴就列,托克托即席陈西北诸籓始离终合之由,去逆效顺之义,词旨明畅,听者倾服。
  赐长克托及三宝努珠衣,又封三宝努为楚国公,以常州路为分地。
  是月,荆门州大水,山崩,坏官廨民居二万馀间,死者二千馀人。汝州、六安州俱大水。
  秋,七月,丙戌,循州大水,漂没庐舍。
  癸巳,给亲民长吏考功印历,令监治官岁终验其行迹,书而上之,廉访司、御史台、尚书礼部考校以为升黜。
  己亥,禁权要商贩挟圣旨、懿旨、令旨阻碍会通河民般者。
  八月,甲寅,白虹贯日。
  丙辰,以行用铜钱诏谕中外。
  己巳,尚书省言:“今岁颁赉已多,凡各位下奏圣旨、懿旨、令旨赐财物者,请分汰。”帝曰;“卿等但具名以进,朕自分汰之。”
  九月,丙戌,帝至自上都。
  壬辰,皇太子言:“司徒刘夔,乘驿省亲江南,大扰平民,二年不归。”诏罢之。
  监察御史张养浩上时政书。其略曰:’自古国家之难,多伏于治平无事之日。为人臣者欲及未然而言,则恐无实迹,人主忽焉而莫之信;欲俟已然而言,又恐事成不救,贻人主无可奈何之忧。世徒知听言者难,而不知进言者之为尤难也。
  “陛下龙飞之始,诏中外一遵世祖皇帝旧制;而近年以来,稽厥庙谟,无一不与世祖异者。岂陛下欲自成一代之典,以祖宗为不必法欤?将臣下工为佞词,阴变之而陛下不知也?世祖时,官外者有田,今乃假禄米以夺之;世祖时,江南无质子,今乃入泉谷以诱之;世祖时,用人必循格,今乃破宪法以爵之;世祖时,守令三载一迁,今则限九年以困之;世祖时,楮币有常数,今则随所费以造之;世祖时,台省各异选,今则侵其官而代之;世祖时,墨敕在所禁,今则开幸门以纳之;世祖时,课额未尝添,今则设苛禁以括之;世祖时,言事者无罪,今则务锻炼以杀之。当国者奸谋诡计,谬论作忠,以荧惑朝廷,欺天罔人,惟己是利,陛下信彼方深,任彼方笃。今天下籓镇无有,外敌无有,大盗窃发者无有,宦官作福者无有,女谒乱政者无有,然而所以未极于治者,良由任事之臣惟知曲意迎合,而不知进逆耳之忠言,惟务一切更张,而不知绳武祖宗,足以为法。今则姑举害政之太甚者十事为陛下言之:
  “一曰赏赐太侈。货财非经天降,皆世祖铢累寸积而致之,百姓罢精殚力而奉之。四方万里之外,穷乡陋邑,疫魂嫠妇,发鹤于耕,手龟于织;采玉者蹑不测之渊,煎卤者抱无涯之苦。比至积微成巨,改朴以文,为功几许,为费几何,然后得入于官。水舸陆舆,兵民警卫,没则责偿于见官,坏则倍征于来者。其在下者有如是之难,苟因一笑之欢,一醉之适,不论有功无功,纷纭赐予,岂不灰民心,糜国力哉?
  “二曰刑禁太疏。法者,天下公器,将以威奸弼教也。比见近年臣有赃败,各以左右贿赂而免;民有贼杀,多以好事赦宥而原。加以三年之中,未尝一岁无赦。杀人者固已幸矣,其无辜而死者,冤孰伸耶?臣尝官县,见诏郝之后,罪囚之出,大或仇害事主,小或攘夺编氓,有朝蒙恩而夕被执,旦出禁而暮杀人,数四发之,未尝一正厥罪者;又有始焉鼠偷,终成狼虎之噬,远引虎攀,根连株逮,故蔓其狱,未及期岁,又复宥之。古之赦令出人不意;今诏稿未脱,奸民已群然诵之,乘隙投机,何事不有!以致为官者不知所畏,罪露则逃;为民省不知所忧,衅祸益炽;甚非导民以善之义。
  “三曰名爵太轻。陛下正位宸极,皇太子册号东宫以来,由大事初定,喜激于中,故左右之人,往往爵之太高,禄之太重,微至优伶、屠沽、僧道,有授左丞、平章、参政者。其他因修造而进秩,以技艺而得官,曰国公,曰司徒,曰丞相者,相望于朝。
  自有国以来,名器之滥,无甚今日。夫爵禄,人君所以厉世磨钝。因一时之欢,加以极品之贵,则有功者必曰:‘吾艰苦如此而得之,彼优游如此而得之!’自今孰肯赴汤蹈火以徇国家之急哉!
  “四曰台纲太弱。御史台乃国家耳目所在,近年纲纪法度,废无一存。昔在先朝,虽掾吏之微,省亦未尝敢预其选;今台阁之官,皆从尚书省调之。夫选尉,所以捕盗也,尉虽不职,而使盗自选之,可乎?自古奸臣欲固结恩宠,移夺威权者,必先使台谏默然,乃行其志,臣不容不言于未然也。
  “五曰土木太盛。累年山东、河南诸郡,蝗、旱洊臻,郊关之外,十室九空,民之扶老携幼就食他所者,络绎道路,其他父子、兄弟、夫妇至相与鬻为食者,比比皆是。当此灾异之时,朝廷宜减膳、彻乐、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