乙酉,以豢虎人彻尔集斯为监察御史。
  是月,以左丞相塔斯布哈为中书右丞相,太保奇塔特布济克为中书左丞相。敕:“内外大小事务,并听中书省区处,诸王、公主、驸马、势要人等,毋得搅扰沮坏。近侍臣员及内外诸衙门,毋得隔越闻奏。各处行省、宣慰司及在外诸衙门官,非奉旨及中书省明文,毋得擅自乘驿赴京,营干私事。”
  八月,丙申,御史台言:“奉敕逮监察御史萨都鼎赴上都。按世祖、成宗迄于陛下,累有明旨,监察御史乃朝廷耳目,中外臣僚作奸犯科,有不职者,听其纠劾,治事之际,诸人勿得与焉。迩者鞫问刑部尚书乌喇实赃罪,蒙诏奖谕,诸御史皆被赐赉,台纲益振。今萨都鼎被逮,同列皆惧,所系非小,宜寝其命,申明宪台之制,诸人勿得与闻。”制可。
  九月,丙辰,以内郡岁不登,诸部人马之入都城者,减十之五。
  中书省言:“夏秋之间,巩昌地震,归德暴风雨,济宁、泰安、真定大水,民居荡析。江浙饥荒之馀,疫疠大作,死者相枕藉;父鬻其子,夫离其妻,哭声震野,所不忍闻。是皆臣等不才,猥当大任,以致政事乖违,阴阳失序,害及百姓,愿退位以避贤路。”帝曰:“灾害事有由来,非尔等所致也,但当慎所行耳。”
  高丽国王王昛卒。
  召山东宣慰司刘敏中为翰林学士承旨。时灾异荐臻,帝召公卿集议弭灾之道。敏中疏列七事,帝嘉纳之。未几,以疾还乡里。敏中义不苟进,进必有所匡救,每以时事为忧,或郁而勿申,则戚形于色。尝与同侪各言志,曰:“自幼至老,相见而无愧色,是吾志也。”
  壬戌,太慰托克托奏:“泉州大商进异木沈檀可构宫室者。”敕江浙行省驿致之。未几,泉州商复进珍异及宝带、西域马。
  丙寅,蒲县地震。
  乙亥,帝至自上都。
  帝尝奉皇太后燕大安阁,阁中有故箧,指以问内侍李邦宁,对曰:“此世祖贮裘带者。臣闻圣训曰:‘藏此以遗子孙,使见吾朴俭,可为华侈之戒。’”帝命发箧视之,叹曰:“非卿言,朕安知之!”时有宗王在侧,遽曰:“世祖虽神圣,然啬于财。”邦宁曰:“不然。世祖一言无不为后世法,一予夺无不当功罪。且天下所入虽富,苟用不节,必致匮乏。自先朝以来,岁赋已不足用,又数会宗亲,资费无算,旦暮不给,必将横敛掊怨,岂美事耶?”太后及帝深然其言。
  庚辰,以高丽国王王璋嗣高丽王。
  冬,十月,癸巳,蒲县、陵县地震。
  甲午,以阿实克布哈知枢密院事。
  甲辰,以西蕃僧嘉勒斡巴勒为翰林学士承旨。
  中书省请以湖广米十万石贮于扬州,分江西、江浙海漕五万石贮硃汪、利津二仓,以济山东饥民,从之。
  敕:“凡持内降文记买河间盐,及以诸王、驸马之言至运司者,一切禁之。持内降文记不由中书者,听运司以闻。”
  十一月,己未,中书省言:“世祖时,自中书以下诸司,官有定员。迩者诸司递升一级,一司多至二三十员,事不改旧而官日增。请如大德十年员数,冗滥者悉汰之。又,今中都筑城,大都建寺,及为诸贵近营造私第,军民困敝,仓廪空虚,而用度日广,每赐一人,动至巨万,恐将不断,宜暂节缩。”又言:“百司之事,每与中书有干预者,请申禁之。”帝曰:“尝令诸人勿干中书之政,他日或有乘朕忽忘,持内降文记至中书者,其执之以来,朕加之罪。”
  己巳,以奇塔特布济克为右丞相,托克托为左丞相。既又从托克托言,以塔斯布哈与奇塔特布济克俱为右丞相。
  中书省言:“国用不给,请沙汰宣徽、大府、利用等院籍,定应给人数。其在上都、行省者,委官裁省。又,行泉院专以守宝货为任,宜禁私献宝货者。又,天下屯田所,由所用者多非其人,以致废弛;除四川、甘州、应昌府、云南为地绝远,馀当选习农务者往,与行省宣慰司亲至其地,可兴者兴,可废者废,各具籍以闻。”并从之。
  癸未,皇太后造寺五台山,摘军六千五百人供其役。时太后欲幸五台。言者请开保定五迥岭以取捷径,遣使偕总管吴鼎视地形,计工费。鼎言:“荒山陡入,人迹久绝,非乘舆所宜往。”还报,太后为寝其役。
  宣徽使特们德尔,出为江西平章政事,旋拜云南行省左丞相。时特们德尔犹未用事也。
  闰月,乙丑,以大都米贵,发廪,减其价以粜赈贫民。民有鬻子者,命有司赎之。
  乙未,厚恤故丞相鄂勒哲之家。
  丙申,罢江南进沙糖;止富民输粟赈饥补官。
  丁酉,禁江西、湖广、汴梁私捕鴐鹅。
  乙巳,中书言:“回回商人,持玺书,佩虎符,乘驿马,各求珍异,既而以一豹上献,复邀回赐,似此甚众。虎符,国之信器,驿马,使臣所需,今以畀诸商人,诚非所宜,请一概追之。”制可。
  罢顺德、广平铁冶提举司,听民自便,有司税之如旧。
  甲寅,太傅哈喇哈斯薨。
  哈喇哈斯之在和林也,帝赐以大帐,如诸王、诸籓礼。及寝疾,语其属曰:“吾不复能佐理国事矣。行省之务,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