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内领汉军万户,见存者六千户,拨分为三,力足以备车马者二千五户,每甲令备马十五匹,牛车二两。其三千户惟习战斗,不它役之,六千户外则供它役,庶能各勤乃事而兵亦精锐。”诏施行之。
  癸丑,右丞相鄂勒哲等言:“一岁天下所入,凡二百九十七万八千三百五锭,其中有未至京师而在道者,有就给军旅及织造物料、馆传俸禄者,自春及冬,凡出三百六十三万八千五百四十三锭,数已逾之。今后赐诸近侍,亦宜有节。”帝嘉纳之。
  以张珪为江淮行枢密副使。珪时为管军万户,入朝,帝欲用为枢密。知枢密院事伊实特穆尔曰:“珪尚少,果欲大用,可俟它日。”帝曰:“不然,其家为国灭金、灭宋,尽死力者三世矣,而可吝此乎?”遂有是命。先是言者谓天下事定,行枢密院可罢,江浙行省参知政事张宣领海道,亦以为言,比珪入对,帝语及之,珪曰:“纵使行院可罢,亦非宣所宜言。”遂得不罢,珪,弘范子也。
  召行台侍御史程文海及胡祗遹等十人赴阙,赐对。以文海为江南湖北道廉访使,兴学明教,吏民畏爱之。
  汀、漳剧盗欧狗,久不平,福建行省平章彻尔引兵征之。号令严肃,所过秋毫无犯,有降者,则劳以酒食而慰遣之,曰:“吾意汝岂反者耶!良由官吏污暴所致。今既来归,即为平民,吾安忍罪汝!其返汝耕桑,安汝田里,毋恐。”它栅闻之,悉款附。未几,欧狗为其党缚致,枭首以徇,胁从者不戮一人。汀、漳悉平。
  湖广辰州蛮叛,行院副使刘国杰、签书院事索诺木达览往讨之,不利。移文索辰、澧、沅民间弩士三千,行省平章哈喇哈斯以民弗习战,强之徒伤吾民,勿许。右丞图呼鲁曰:“兵贵训练,乃可用也。汉军不习弩,因蛮攻蛮,古人所利。”遂与之。果以此获胜。
  湖广平章政事库尔济斯,荐前永州判官乌克逊泽才堪将帅,以行省员外郎从征海南黎。黎人平,军还,上功,授广西两江道宣慰司副使、佥都元帅府事。两江荒远瘴疠,与百夷接,不知礼法,泽作司规三十有二章,以渐为教,其民遵守之。又省厩置二十二所以纾民力。岁饥,上言蠲其田租,发象州、贺州官粟三千五百石以赈饥者;既发,乃上其事。时行省平章哈喇哈斯察其心诚爱民,不以专擅罪之。
  邕管徼外蛮数为寇,泽循行并徼,得击塞处,布画远迩,募民伉健者四千六百馀户,置雷留、那扶十屯,列营堡以守之,陂水垦田,筑八堨以节潴泄,得稻田若干顷,岁收谷为军储,边民赖之。
  刘国杰拔象山寨,黄胜许挺身走交趾,擒其妻子,杀之。国杰三以书责交趾,竟匿不与。师还,尽取贼巢地为屯田,募度运诸种人耕之,以为两江蔽障。后蛮人谓屯为省地,莫敢犯者,诏遣使即军中以玉带赐之。因杰入朝,帝谓朝臣曰:“湖广重地,惟刘二巴图足以镇此,它人不能也。”命无迁它官。
  西僧请以金银币帛祠其神,帝难之。平章政事博果密曰:“彼佛以去贪为宝,奈何为此!”遂弗与。或言京师蒙古人宜与汉人间处以制不虞,博果密曰:“新民乍迁,犹未宁居,若复纷更,必致失业。此盖奸人欲擅货易之利,交给近幸,借为纳忠之说耳!”乃图写国中贵人第宅及民居犬牙相制之状上之而止。
  有谮鄂勒哲徇私者,帝以问博果密,对曰:“鄂勒哲与臣俱待罪中书,岂得专行!且备位宰辅,人或发其阴私,宜使面质,明示责降。若内怀猜疑,非人主至公之道也。”言者果屈,帝怒,命左右批其颊而出之。是日,苦寒,解所御黑貂裘以赐。帝每顾侍臣称塞咥旃之能,博果密从容问其故,帝曰:“彼事宪宗,尝阴资朕财用。”博果密曰:“是所谓为人臣怀二心者。今有以内府财物私结亲王,陛下以为苦何?”帝急挥以手曰:“卿止,朕失言。”
  海北元帅锡齐罕赃利事觉,行省檄乌克逊泽验治。泽驰至雷州,尽发其奸赃,纵所掠男女四百馀口。御史台言:“乌克逊泽,奉使知大体如汲长孺,为将计万全如赵充国,可属大任。”诏擢为海北、海南廉访使。
  故例,圭田至秋乃入租,后遂计月受之。泽视事三月,民输租计米五百石,泽曰:“夫子有言:“事君者先其事,后其食,吾莅政日浅而受禄四倍,非情所安。”量食而入,馀悉委学官,给诸生以劝业。常曰:“士非俭无以养廉,非廉无以养德。”身一布袍数年,妻子朴素无华,人皆言之,泽不以为意也。
  雷州地近海,潮汐啮其东南,陂塘碱,农病之,而西北广衍平袤,宜为陂塘。泽行视城阴曰:“三溪使走海而不能灌溉,此史起所以薄西门豹也。”乃教民浚故湖,筑大堤,堨三溪潴之,为斗门者七,堤堨六,以制其赢耗,酾为渠二十有四,以达其转输。渠皆支别为闸,设守视者,时其启闭,得良田数千顷。濒海广泻,并为膏土。
续资治通鉴--●卷第一百九十一
●卷第一百九十一
    【元纪九】 起昭阳大荒落正月,尽阏逢敦牂十二月,凡十年。
  ◎至元三十年
  春,正月,乙丑,敕福建毋进鹘。
  丙寅,汰冗员。凡省内外官府二百五十五所,总六百六十九员。
  戊辰,诏:“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