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人为卫,从之。
  冬,十月,丙辰,禁内外百官受人馈酒食,犯者没其家赀之半。
  甲子,享于太庙。
  闰月,戊寅,帝至自上都,大宴群臣。谓托克托呼曰:“朔方人来,闻哈都言,‘杭爱之役,使彼边将皆如托克托呼,吾属安所置哉!’”论功行赏,帝欲先奇彻之士,托克托呼言:“庆赏之典,蒙古将吏宜先之。”帝曰:“尔毋饰让,蒙古人诚居汝右,力战岂在汝右耶!”召诸将颁赏有差。帝尝以奇彻人为民及隶诸王者,皆籍之以隶托克托呼,岁选其材勇以备禁卫。及晋王征哈都,托克托呼最有功,故赏先奇彻之士云。
  尚书省言:“南北盐均以四百斤为引,今权豪家多取至七百斤,莫若先贮盐于席,来则授之为便。”从之。
  僧格辅政碑成,树于省前,楼覆其上而丹雘之。
  庚辰,僧格言:“初改至元钞,欲尽收中统钞,故令天下盐课以中统、至元钞相半输官。今中统钞尚未可急敛,宜令贼税并输至元钞。商贩有中统钞,听易至元钞以行,然后中统钞可尽。”从之。
  页特密实以首贼邱应祥、董贤举归于京师。
  僧格言:“国家经费既广,岁入恒不偿所出,以往岁计之,不足者馀百万锭,臣以为盐课每引今直五贯,宜增为十贯:酒醋税课,江南宜增额十万锭,协济户十八万,自入籍至今十三年,止输半赋,闻其力已完,宜增为全赋。如此,则国用庶可支,臣等免于罪矣。”帝曰:“如所议行之。”
  僧格又以铨调内外官皆由于己,而其宣敕尚由中书,至是以为言。乙酉,命自今所授宣敕并付尚书省。于是僧格遂以刑爵为贩市,所求无不遂,纲纪大坏,人心骇愕。
  丙戌,西南生番内附。
  广东贼钟明亮复反,以众万人寇梅州,江罗等以八千人寇漳州,又韶、雄诸贼二十馀处,皆举兵应之,声势张甚。诏页特密实复与福建、江西省合兵讨之,且谕页特密实:“钟明亮既降,朕令汝遣之赴阙,而汝玩常不发,至有是变。自今降贼,其即遣之。”
  丁亥,安南国王陈日烜遣使来贡。
  庚寅,江西宣慰使胡颐孙,援锡布鼎例,请至元钞千锭为行泉府司,岁输珍异物为息,从之。遥援颐孙行尚书省参政、泉府大卿、行泉府司事。
  丙申,婺州贼叶万五以众万人寇武义县,杀千户一人,江淮省平章布琳吉岱将兵讨之。
  遣使钩考大同钱谷及区别给粮人户。
  庚子,取石泗滨为磬,以补宫县之乐。
  癸卯,浙西宣慰使史弼请讨浙东贼,以为浙东道宣慰使,位哈喇岱上。弼讨台州贼,擒斩杨镇龙及其党,台州平。
  甲辰,湖广省臣言:“近招降赣州贼胡海等,令将其众屯田自给。今遇耕时,不恤之,恐生变。”命赣州路发米千八百九十石赈之。
  乙巳,缅国遣使来贡方物。
  十一月,丁未,禁江南、北权要之家,毋沮盐法。
  壬子,漳州贼陈机察等八千人寇龙岩,执千户张武义,与枫林贼合,福建行省兵大破之,陈机察、邱大老、张顺等以其党降。行省请斩之以警众,事下枢密院议,范文虎曰:“贼固当斩,然既降乃杀之,何以示信!宜并遣赴阙。”从之。
  癸丑,建宁贼黄华弟福,结陆广、马胜,复谋乱,事觉,皆论诛。
  以王恽为福建闽海道提刑按察使。恽上言曰:“福建所辖郡县五十馀,连山距海,实为边徼要地。而民情轻诡,自平宋以来,官吏贪残,故山寇往往啸聚,愚民因而蚁附,剽掠村落。官兵致讨,复蹂践之,甚非朝廷一视同仁之意也。今虽不能一一择任守令,而行省官僚,如平章、左丞尚阙,宜特选清望素著,文足以抚绥黎庶,武足以折冲外侮者,使镇静之,庶几治安可期也。”恽黜官吏贪污者数十人,察系囚之冤滞者,决而遣之,戒戍兵无得寓民家,别创营屋居之,民得少安。
  丁巳,改播州为播南路。
  十二月,辛巳,诏括天下马。哈都犯边,帝命伊勒噜与李庭议所以为备,庭请下括马之令,其品官所乘限数外,悉令入官。凡得马十一万匹。
  绍兴路总管府判官白絜矩言:“宋赵氏族人散居江南,百姓敬之不衰,久或非便,宜悉徙京师。”擢絜矩为尚书省舍人,遣诣江南发兼并户,偕宋宗室至京师。既而江淮行省言:“江南之民,方患增课、料民、括马之苦,今此举必致人心摇动,宜且止。”从之。
  时僧格专政,法令苛急,天下骚然。南台侍御史、行御史台事程文海入朝,上疏曰:“臣闻天子之职,莫大于择相,宰相之职,莫大于进贤。苟不以进贤为急而惟以殖货为心,非为上为德,为下为民之意也。昔汉文帝以决狱及钱谷问丞相周勃,勃不能对,陈平进曰:‘陛下问决狱,责廷慰,问钱谷,责治粟内史。宰相上理阴阳,下遂万物之宜,外镇抚四夷,内亲附百生。’观其所言,可以知宰相之职矣。今权奸用事,立尚书,钩考钱谷,以剥割生民为务,所委任者率皆贪饕邀利之人。江南盗贼窃发,良以此也。臣以为宜清尚书之政,省行省之权,罢言利之官,行恤民之事,于国为便。”僧格大怒,欲羁留不遣,复奏请杀之。凡六奏,帝皆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