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其识。
  卢世荣既诛,帝谓博果密曰:“朕殊愧卿。”即擢吏部尚书。
  时方籍没阿哈玛特家,其奴张撤礼尔等罪当死,谬言阿哈玛特家资隐寄者多,如尽得之,可资国用,遂句考捕系,连及无辜,京师骚动。帝颇疑之,命丞相安图集六部长、贰官询问其事,博果密曰:“是奴为阿哈玛特心腹爪牙,死有馀罪。为此言者,盖欲苟延负月,侥幸不死耳!岂可复受其诳,嫁祸善良耶!急诛此徒,则怨谤自息。”安图以其言入奏,帝悟,命博果密鞫之,具得其实,撤礼尔等伏诛,其捕系者尽释之。
  丙申,赦囚徒,黥其面,及招宋时贩私盐军习海道者为水工,以征日本。
  时思、播以南、施、黔、鼎、澧、辰、沅之界蛮獠叛服不常,往往劫掠边民,乃诏四川行省讨之。参政奇尔济苏、左丞汪惟正一军出黔中,签省巴图一军出思、播,都元帅托察一军出澧州南道,宣慰使李呼哩雅济一军自夔门会合。是月,诸将凿山开道,绵亘千里,诸蛮设伏险隘,木弩、竹矢,伺间窃发,亡命迎敌者,皆尽杀之,遣谕其酉长,于是率众来降。独散毛洞谭顺走避岩谷,力屈始降。
  张立道籍两江侬士贵、岑从毅、李维屏所部户二十五万有奇,以其籍归有司;迁临安、广西道军民宣抚使,复创庙学于建水路,书清白之训于公廨,以警贪墨。
  十二月,丁未,皇太子珍戬薨。
  太子初从姚枢、窦默学,仁孝恭俭,尤优礼大臣,一时在师友之列者,非朝廷名德,则布衣节行之士。
  在中书日久,明于听断,闻四方科征、挽漕、造作、和市,有亻系民之休戚者,多奏罢之。江西行省以岁课羡钞四十七万贯来献,太子怒曰:“朝廷但令汝等安百姓,百姓安,钱粮何患不足!百姓不安,钱粮虽多,能自奉乎?”尽劫之。尝服绫裕,为沈所渍,命侍臣重加染治;侍臣请复制之,太子曰:“吾欲织百端,非难也,顾是物未敝,岂宜弃之!”东宫香殿成,工请凿石为池,如曲水流觞故事。太子曰:“古有肉林、酒池,尔亦欲吾效之耶?”每与诸王近臣习射之暇,辄讲论经典,片言之间,苟有允惬,未尝不为之洒然改容。
  中庶子巴拜以其子阿巴齐入见,谕之以:毋读蒙古书,须习汉人文字。”行台治书侍御史王恽进《承华事略》二十篇,太子览之,至汉成帝不绝驰道,唐肃宗改服绛纱为硃明服,心甚喜,曰“使我行之,亦当如是。”又至邢峙止齐太子食邪蒿,顾侍臣曰:“一菜之名,遽能邪人耶?詹事张九思曰:“正臣防微,理固当然。”太子善其说,令诸子传观其书。
  时帝春秋高,行台御史上书请内禅,太子闻之惧。台臣秘其章不发,而阿哈玛特之党塔奇呼、阿萨尔请收百司吏案,钅句考天下钱谷,欲因以发其事,乃悉拘封御史台吏案。都事尚文拘留秘章不与,塔奇呼闻于帝,命宗正锡彻罕取其事。文曰:“事急矣!”即白御史大夫曰:“是欲上危太子,下陷大臣,流毒天下之民,其谋至奸也。且塔奇呼乃阿哈玛特馀党,赃罪狼籍,宜先发以夺其谋。”大夫遂与丞相入言状,帝震怒曰:“汝等无罪耶?”丞相进曰:“臣等无所逃罪,但此辈名载刑书,而为此举,动摇人心宜选重臣为之长,庶靖纷扰。”帝怒稍解,可其奏。太子益忧惧不自安,以是致疾,薨,年四十三。
  朝议以太子薨,欲罢詹事院,院丞张九思抗言曰:“皇孙,宗社人心所属,詹事所以辅成道德者也,奈何罢之!”众以为允。
  以哈喇哈斯为大宗正。哈喇哈斯由掌宿卫拜是职,用法平允。时相欲以江南狱隶宗正,哈喇哈斯曰:“江南新附,教令未孚,且相去数千里,欲遥制其刑狱,得无冤乎!”事遂止。
  是岁,前中书左丞相耶律铸卒,后赠太师,谥文忠。
  ◎至元二十三年
  春,正月,戊辰朔,以皇太子故,罢朝贺。
  禁赍金银铜钱越海互市。
  甲戌,帝以日本孤远,重困民力,遂罢征日本,召阿巴齐赴阙,仍散所雇民船。
  以江南废寺田土为人占据者,悉付总统嘉木扬喇勒智修寺,自是僧徒益横。
  己卯,江淮行省右丞吕文焕告老,许之,任其子为宣慰使。
  癸未,从僧格请,命嘉木扬喇勒智遣宋宗戚谢仪孙、全允坚、赵沂、赵太一入质。
  甲申,呼都噜言:“所部屯田新军二百人,凿河渠于亦集乃之地,役久功大,请以旁近民、西僧馀户助其力。”从之。亦集乃,即汉张掖之居延县也。
  丁亥,禁阴阳伪书、《显明历》。
  辛卯,命阿尔哈雅议征安南事宜。
  丁酉,设者路推官以审刑狱,上路二员,中路一员。
  二月,己亥,敕中外:“凡汉民持铁尺、手挝及杖之藏刃者,悉输于官。”
  甲辰,以阿尔哈雅仍安南行中书省左丞相,鄂啰齐平章政事、都元帅,乌讷尔、伊克穆苏、阿尔昝顺、樊楫并参知政事。遣使谕皇子额森特穆尔,调哈喇章军付阿尔哈雅,从征交趾。
  乙巳,罢山北、辽东道、开元等路宣慰司,立东京等处行中书省,以诸王所部杂居其间,宣慰司望轻故也。
  复立大司农司,专掌农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