泉州经张世杰兵,减今年租赋之半。
  丙辰,以五台僧多匿逃奴及逋赋之民,敕西京宣慰司、按察司搜索之。
  丙寅,敕江南僧司文移毋辄人递。
  丙子,命宗师张留孙即行宫作醮事,奏赤章于天,凡五昼夜。
  先是兵下江西,南安守臣迎降,独南安县不下。县人李梓发、黄贤,共推县尉叶茂为主,缮治守具,达春引众万馀攻之。邑犹弹丸,城墙甫及肩,梓发率众死守,昼则随机应变,夜则鸣金鼓劫砦。达春等相顾曰:“城如碟子大,人心乃尔硬耶!”遂亲至城下谕降,城上裸噪大骂。俄也发,几中达春,乃徙砦水南。自冬徂春,力攻三十五日,死得数千,不能克。久之,茂出降,元军乃退。梓发、贤坚守如故。乃厓山破,参政贾居贞又往谕降,城上仍诟骂不已,时众稍稍徙去,心力颇懈,居贞命方文等进攻,凡十五日,城破,屠之。梓发举家自焚,县人多杀家属,巷战,杀敌犹过当。
  甲申,敕造战船征日本,以高丽材用所出,即其地制之,令高丽王议其便以闻。
  云南都元帅爱噜尼雅斯拉鼎,将兵抵金、蒲骠、缅国界内,招下三百寨,籍户十一万。诏定赋租,立站递,设卫送军。军还,献驯象十二。
  辛丑,以通州水路浅,舟运甚艰,命枢密院发兵五千,仍令食禄诸官雇役千人开浚,以五十日讫工。
  臣僚有请赋北京、西京车牛以运军粮,帝曰:“民之艰苦,汝等不问,但知役民。使今年尽取之,来岁禾稼何由得种!其止之。”
  癸卯,以临洮、巩昌、通安等十驿岁饥,供役繁重,有质卖子女以供役者,命选官抚治之。旋以襄阳屯田户七百代军当驿役。
  甲辰,以阿哈玛特子呼逊为潭州行省左丞,呼实哈雅等并复旧职。
  是夏,四川宣慰使杨文安入觐,以所得城邑绘图以献。帝劳之曰:“汝攻城之功何若是多也!”擢四川南道宣慰使。
  秋,七月,乙卯,定江南上、中路置达噜噶齐二员,下路一员。
  丁巳,交趾国贡驯象。
  己未,以蒙古军二千,诸路军一千,新附军一千,合万,令李庭将之。
  壬戌,罢潭州行省造征日本及交趾战船。
  癸酋,西南八番、罗氏等国内附,洞砦凡千六百二十六。
  命崔彧至江南,访求艺术之人。
  八月,丁丑,帝归自上都。
  戊子,范文虎言:“臣奉诏征日本,比遣周福、栾忠与日本僧赍诏往谕其国,期以来年四月还报,待其从否,始宜进兵。”从之。
  庚寅,帝以每岁圣诞节及元辰日,礼仪费用皆敛之民,诏天下罢之。
  丁酉,以江南所获玉爵及玷凡四十九事,纳于太庙。
  先是捕海贼金通精,不获。通精死,获其从子温,有司请论如法。帝曰:“通金已死,温何预焉!”特赦其罪。
  甲辰,诏:“汉军出征,逃者罪死,且没其家。”
  九月,乙巳朔,范文虎荐可为守令者三十人。诏令:“后所荐朕自择之。凡有官守,不勤于职,勿问汉人、回回,皆论诛、籍没。”
  庚戌,诏行省左丞呼逊兼领杭州等路诸色人匠,以杭州税课所入,岁造缯段十万以进。
  阿哈玛特言王相府官赵炳云:“陕西课程,岁办万九千锭,所司若果尽心措办,可得四万锭。”即命炳总之。
  同知扬州总管府事董仲威坐赃罪,行台方按其事,仲威反诬行台官以他事。诏免仲威官,仍没其产十之二。
  戊午,议罢汉人之为达噜噶齐者。
  己巳,枢密院言:“有唐古岱者,冒禁,引军千馀人,于辰溪、沅州等处劫掠新附人千馀口及牛马、金银、币帛,而麻阳县达噜噶齐呼巴布哈为之向导。”敕斩唐古岱、呼巴布哈,馀减死论,以所掠者还其民。
  冬,十月,己卯,享于太庙。
  戊子,千户托讷、总把呼岱擅引军人婺州永康县界,杀掠吏民。事觉,自陈扈从先帝出征有功、乞贷死。敕没其家赀之半,杖遣之。
  辛卯,赈和州贫民钞。
  乙末,纳碧玉爵于太庙。
  辛丑,以月直元辰,命五祖真人李居寿作醮事,奏赤章,凡五昼夜。事毕,居寿请间言:“皇太子春秋鼎盛,宜预国政。”帝喜曰:“寻将及之。”明日,下诏:“皇太子燕王参决朝政,凡中书省、枢密院、御史台及百司之事,皆先启后闻。”
  是月,叙州、夔府至江陵界置水驿。
  蜀地既平,以张庭瑞为诸蛮夷部宣慰使,甚得蛮夷心。
  碉门羌与妇人老幼入市,争价,持刃入碉门,鱼通司系其人,羌酉怒,断绳桥,谋入劫之。鱼通司来告急,左丞汪惟正问计,庭瑞曰:“羌俗暴悍,以斗杀为勇。今如蜂毒一人,而即以门墙之寇待之,不可。宜遣使往谕祸福,彼悟,当自回矣。”惟正曰:“使者无过于君。”遂从数骑抵羌界,羌陈兵以待,庭瑞进前语之曰:“杀人偿死,羌与中国之法同。有司系诸人,欲以为见证耳,而汝即肆无礼。如行省闻于朝,召近郡兵,空汝巢穴矣。”其酋长弃枪弩拜曰:“我近者生裂羊胛卜之,视肉之文理何如则吉,其兆曰:‘有白马将军来,可不劳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