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败贵于鹅谿。
  秋,七月,甲戌,彗星出柳,光烛天,长数十丈,自四更见东方,日高始灭。丁丑,避殿,减膳,诏中外直言。
  考功郎宫兼崇政殿说书赵景纬上封事曰:“今日求所以解天意者,不过悦人心而已。百姓之心,即天心也。锢私藏而专天下之同欲,则人不悦;保私人而违天下之公议,则人不悦;闾阎之糟糠不厌而燕私之供奉自如,则人不悦;百姓之膏血日朘而符移之星火愈急,则人不悦;不公于己而欲绝天下之私,则人不悦;不澄其源而欲止天下之贪;则人不悦。夫必有是数者,斯足以召怨而致灾。愿陛下损内帑以绝壅利之谤,出嫔嫱以节用度之奢,弄权之貂寺素为天下之所共恶者,屏之绝之,毒民之恩泽侯尝为百姓之所愤者,黜之弃之。择忠鲠敢言之士,置之台谏以通关隔之壅;选慈惠忠信之人,使为守宰以保元气之残;又必稽乾、淳以来,凡利源窠名之在百司庶府者,悉还其旧,以济经用之急;公田派买不均之弊,听民自陈,随宜通变,以安田里之生;则人心悦而天意解矣。人之常情,惧心每发于灾异初见之时,不能不潜移于谄谀交至之后。万一过听左右宽譬之言,曲为它说以自解,毛举细故以塞责,而弛恐惧之初心,则下拂人心,上违天意,国之安危,或未可知也。”
  牟子才疏请罢公田,更七法。时台谏、士庶上书者,皆以为公田不便,民间愁怨所致。于是贾似道上书力辩,乞避位。帝曰:“言事易,任事难,自古然也。使公田之说不可,则卿建议之始,朕已沮之矣。惟其公私兼济,所以决意行之。今业已成矣,一岁之军饷,仰给于此,若遽因人言罢之,虽可快一时之异议,如国计何?卿既任事,亦当任怨,礼义不愆,何恤人言!卿宜安心,毋孤朕倚畀之意。”知临安府刘良贵以人言籍籍,自陈括田之劳,乞从罢免,不允。由是公论顿沮。
  临安府学生叶李、萧规应诏上书,诋贾似道专权,误国害民,以致上干天谴。似道大怒,令刘良贵捃摭其罪,坐以僭用金饰斋扁下狱。牟子才请宥之,又遗书似道,似道复书,词甚忿。径断遣,黥配李于漳州,规于汀州。
  丙戌,临安大火。
  乙未,马天骥以台臣劾其贪赃,夺职,罢祠。
  丁酉,蒙古龙门禹庙成。
  己亥,蒙古定用御宝制:凡宣命,一品、二品用玉,三品至五品用金,其文曰:“皇帝行宝”者,即位时所铸,惟用之诏诰;别铸宣命金宝行之。
  蒙古额寽布格,自实默图之败,不复能军,至是与诸王玉龙达实、阿弥达及其谋臣布拉哈、呼察图们等自归于上都。诏诸王皆太祖之裔,并释不问;其谋臣布拉哈等伏诛。
  时额寽布格党千馀人,蒙古主将尽置于法,以语宿卫安图,安图曰:“人各为其主。陛下甫定大难,遽以私憾杀人,将何以怀服未附?”蒙古主惊曰:“卿年少,何从得老成语?此言正与朕意合。”由是所全者众。
  安图,穆呼哩四世孙,巴图鲁子也,中统初,追录元勋,令入宿卫,年方十三,位在百僚上。母鸿吉哩氏,昭睿皇后之姊,通籍禁中,蒙古主一日见之,问及安图,对曰:“安图虽幼,公辅器也。”蒙古主曰:“何以知之?”对曰:“每退朝,必与老成人语,未尝狎一年少。”蒙古主至是益深重之。尝命安图举汉人识治体者一人,安图举马邑崔斌。斌入见,敷陈时政得失。时蒙古主锐意图治,斌危言谠论,面斥是非,无有所讳。
  台臣言参知政事杨栋,以彗星为蚩尤旗,欺天罔君,请治其面。丙申,诏栋罢职,予郡;寻命知建康府。
  八月,乙巳,蒙古立诸路行中书省,以中书省丞相耶律铸、参知政事张惠等行省事。
  蒙古行新立条格,并州县,定官吏员数,分品从官职,给俸禄,颂公田,计日月以考殿最,均赋税,招流移。禁擅用官物,勿以官物进献,勿借易官钱,勿擅科差役。凡军马不得停泊村坊,词讼不得隔越陈诉。恤鳏寡,劝农桑,验雨泽,平物价。其盗贼囚徒起,数月申省部。又颂陕西、四川、西夏、中兴、北京行中书省条格。
  癸丑,蒙古翰林承旨王鹗言:“僧子聪参密谋,定大计,积有忠勤,然犹仍其野服散号;宜正其衣冠,崇以显秩。”蒙古主命子聪复姓刘,赐名秉忠,拜太保,参预中书省事,以窦默女妻之,赐第奉先坊。秉忠既受命,以天下为己任,知无不言。凡燕闲顾问,辄推荐人物可备器使者;其所甄拔,后皆为名臣。
  蒙古刘秉忠请定都于燕,蒙古主从之,诏营城池及宫室。乙卯,改燕京为中都,大兴府仍旧。
  丁巳,蒙古诏改中统五年为至元元年,大赦。
  蒙古主召翰林待制孟攀鳞入见,攀鳞条陈政务,如郊祀天地,祠太庙,制礼乐,建学校,行科举,择守令以字民,储米以赡军,省无名之赋,罢不急之务,百姓庶官统于六部,纪纲制庶悉由中书,是为长久之计。蒙古主咨问者良久。复与论王鹗、许衡优劣,攀鳞曰:“百一文华之士,可置翰苑;仲平明经传道,可为后学矜式。”蒙古主深然之。百一,鹗之字;仲平,衡之字。蒙古主数呼诸臣之字,故攀鳞亦以字对。
  戊午,彗灭;甲子,复见于参。赵景纬复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