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术而诡道,乐偷而惮劳。陛下虚心委寄,所责者何事,而其应乃尔!”又言:“便嬖侧媚之人,尤足为清明之累。腐夫巧谗,妖监帝通,阴奸伏蛊,互煽交攻,陛下之心,至是其存者几希矣。陛下之心,大化之本也。洗濯磨淬,思所以更之;乃徒立虚言无实之名而谓之更化,此天心之所以未当,大异之所以示儆也!”帝嘉纳。
  二月,壬戌,金部郎官王佖,言人主论相,当取其格心,不可取其阿意,帝然之。
  戊辰,范钟再乞归田;除观文殿大学士、醴泉观使。
  时游侣与钟不协,故力求去,寻以高斯得之言罢之。时钟方坐相府,台吏以牒呼而出之。辛未,命提举洞霄宫,任便居住,从所乞也。
  壬申,雪。蠲大理寺、三衙、临安府并属县点检赡军酒库所赃赏钱。以雪寒,出封桩库十界楮币十万缗,犒三衙诸军。
  乙酉,宗正少卿张磻言治兵、理财当为一事。磻又言先朝苏颂、傅尧俞皆不受宣谕事,帝悚听然之。
  诏三衙诸军月支银并倍给。
  夏,四月,辛酉,太白昼见。
  戊寅,殿中侍御史谢方叔,左司谏汤中,请旌异硃熹门人胡安定、吕焘、蔡模,以劝后学,并诏补迪功郎,添差本州教授,仍令所属给札录其著述,并访以所欲言。
  甲申,诏曰:“朕临朝愿治。每念乏才,有意作成,既亲扁题,分赐诸学,并赐诸生束帛,以示激励。其令三学官于前廊长谕及斋生中,公举经明、行修、气节之士,别议旌赏。京学如之。”
  闰月,乙未,资政殿大学士徐荣叟薨,辍视朝一日。
  戊戌,吕文德言今春北兵攻两淮,统制汪怀忠,所至逆战,将士阵亡者众,诏给缗钱恤其家。
  癸卯,余玠言北兵分四道入蜀,壮士捍御有功者,辄以便宜推赏,具立功等第稍转官资以闻;从之。
  己酉,秘书丞王璞言杜衍封还内降事,帝曰:“朕尝谕大臣,听其执奏矣。”
  庚戌,刑部侍郎兼中书、门下省检正诸房公事魏峻,言人主震服天下,曰断而已。帝曰:“谋之欲同,断之欲独。若以大公至正行之,则断在其中矣!”
  五月,庚申,诏贾似道任责措置淮西山寨城筑。
  丙寅,吏部员外郎李昴英言内小学事,帝曰:“朕于小学之教甚留心。”昴英又言汉末宦官之祸,帝曰:“固当防微杜渐。”
  庚午,诏:“学校明伦之地,诸生讲明,不负教育,朕用嘉之。爰命有司,举其高弟;而合词控免,陈义凛然。朕重违本心,姑徇所请,以成其美;所有束帛,不必控辞。”
  甲申,诏权知高邮军兼淮西提刑萧逢辰进一秩,旌其买马、修城,留意战守也。
  诏决系囚。
  六月,戊子朔,诏从事郎傅实之,迪功郎林公遇,并特改京秩,仍给札询所欲言;以都省言其杜门乐道,搢绅高之也。
  戊戌,著作佐郎兼权礼部郎官高斯得,言学校以小过触霆威,帝曰:“本是小事,但不当率众出见宰执。”斯得曰:“学校固不为过,但恐奸人因此动摇局面,关系不细。”帝然之。斯得又言:“群臣庞杂,宫禁奇邪,黩货外交,岂可坐视而不之问!顾乃并包兼容之意多,别邪辨正之虑浅,忧谗避讥之心重,直前迈往之忠微,遂使众臣争衡,大权旁落,养成积轻之势,以开窥凯之渐。设有不幸,变故乘之,使宗社有沦亡之忧,衣冠遭鱼肉之祸,生民罹涂炭之厄。当是时也,欲洁其身以去,其能逃万民之清议乎!”于是朝署恶之者众,旋出知严州。斯得祈词,不许。
  丙午,以祷雨,诏中外决系囚,杖以下释之。臣僚言:“旱势可虑,请分命臣傣遍祷群望,仍令有司疏决淹狱,及下诸路劝谕富家接济细民,以弭盗贼。”从之。
  壬子,以陈韡参知政事兼同知枢密院事。
  乙卯,台臣言李鸣复、刘伯正进则害善类,退则蠹州里,诏削秩罢祠。
续资治通鉴--●卷第一百七十二
●卷第一百七十二
    【宋纪一百七十二】 起柔兆敦牂七月,尽屠维作噩十二月,凡三年有奇。
     ○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淳祐六年(蒙古定宗元年)
  秋,七月,壬戌,泉州饥,州民谢应瑞自出私钞四十馀万,籴米以赈乡井,全活甚众,诏补进义校尉。
  蒙古自太宗殂后,诸王近属,自相攻战,国内大乱。是月,太宗六皇后会诸王百官,奉皇子库裕克即位于昂吉苏默托里之地,朝政犹出于后。库裕克,太宗长子也。时诸王不服,将谋不轨。会雷雨大作,行营水深尺,遂各散去。
  蒙古命中书令杨惟中宣慰平阳。时断事官色珍横恣不法,惟中按诛之。
  蒙古诸勋贵分封山东省,以东平行台严忠济总一方之政,颇不自便。及蒙古主新立,皆聚阙下,复欲剖分东平地。时众心危疑,将俛首以听,左右司郎中王玉汝力排群言,事得已。
  八月,庚寅,起居郎兼权中书舍人暂兼权礼部右侍郎赵汝腾言北司专权,帝曰:“近颇戢之。”汝腾又言不当调护言官,帝曰:“近日少有调护者。”
  己酉,以太府少卿刘克庄为秘书少监,寻兼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