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若以法绳之,虽加之鈇钺,犹不足谢天下;况复置诸岩岩具瞻之位,其何以训天下后世耶?
  “臣等与嵩之本无宿怨私忿,所以争进阙下,为陛下言者,亦欲挈纲常于日月,重名孝于泰山,使天下后世为人臣、人子者,死忠、死孝,以全立身之大节而已。孟轲有言:‘学则三代共之,皆所以明人伦也。’臣等久被教育,此而不言,则人伦扫地矣。惟陛下裁之。”
  武学生翁日善等六十七人,京学生刘时举、王元野、黄道等九十四人,宗学生与寰等三十四人,建昌军学教授卢钺,相继上书切谏,皆不报。
    范钟、刘伯正恶京学生言事,谓皆游士鼓倡之,讽临安尹赵与B170逐游士。诸生闻之,益不平,作《扌卷堂文》,与B170遂尽削游士籍。
  己未,将作监徐元杰言:“史嵩之起复,士论纷然,宜许其举执政自代。”帝曰:“学校虽是正论,但言之太甚。”元杰云:“正论是国家元气,今正论犹在学校,要当保养一线之脉。”元杰又乞引去帝曰:“经筵正赖卿规益,以何事而引去?”
  乙丑,雷。
  冬,十月,辛未,诏曰:“朕德弗类,无以格阴阳之和,乃秋冬之交,雷电交至,天威震动,咎证非虚,甚可畏也!今朕避正殿,减常膳,方将反观内省,回皇天之怒,可不博览兼听,尽群下之心。应中外臣僚,各指陈阙失,毋有所隐,朕将亲览,博采忠谠,见之施行,以昭应天之实。”
  壬申,以范钟参知政事,刘伯正签书枢密院事。金渊乞罢,不许。
  以强再兴添差成都府路马步军副总管兼知怀安军,节制戍兵。
  甲戌,令庆元府守臣赵伦趣史嵩之赴阙。
  己丑,出右谏议大夫刘晋之、殿中侍御史王瓚、监察御史龚基先、胡清献;除刘汉弼为右司谏。帝欲更新庶政,故有是命。庚寅,汉弼迁侍御史。
  壬辰,诏起杜范、游侣提举万寿观兼侍读。自此群贤率被录用。
  甲午,诏:“台谏耳目之寄,若稽旧章,悉由亲擢。自今不许大臣荐进。”
  殿中侍御史郑寀言:“宰相非百官比,岂容久虚!切恐中书之地,预设猜防,搢绅之徒,各怀向背。”帝曰:“所奏虽切情事,进退大臣,岂容轻易?”
  侍御史刘汉弼,言金渊尸位妨贤,罢政;马光祖贪荣忘亲,罢江西运判新命,勒令追服。又言台谏弹击论列,乞非时入奏。从之。
  十一月,辛丑,诏趣游侣、杜范赴阙。
  壬寅,召王伯大、赵以夫、徐鹿卿。
  癸卯,诏夺前礼部侍郎刘晋之一官,罢祠,以监察御史孙起予言其怀利失志也。
  乙巳,以刘汉弼言,罢主管侍卫步军司公事王德明,以王福代之。
  丙午,以程公许为起居郎兼直学士院。
  丁未,再趣游侣、杜范供职。
  戊申,雷。
  庚戌,召陈韡、李心传。丁巳,以陈韦华为兵部尚书,李心传权刑、礼部尚书兼给事中,王伯大权吏部尚书兼中书舍人,赵以夫权刑部侍郎。
  戊午,以祷雪,出封桩库十八界楮币二十万赈临安细民,犒三衙诸军亦如之。
  庚申,诏释大理寺、三衙、临安府并两浙路州、县杖以下系囚。
  辛酉,以雪寒,给诸军钱,出戍者倍之。
  刘汉弼密奏曰:“自古未有一日无宰相之朝,今虚相位巳三月,愿奋发英断,拔去阴邪,庶可转危为安。否则是非不两立,邪正不并进,陛下虽欲收召善类,不可得矣。臣闻富弼之起复,止于五请;蒋芾之起复,止于三请。今史嵩之已六请矣,愿听其终丧,亟选贤臣,早定相位。”十二月,庚午,听史嵩之终丧。
  以范钟为左丞相,杜范为右丞相兼枢密使,游侣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,刘伯正参知政事、签书枢密院事。
  杜范首上五事:“曰正治本,政事当常出于中书,毋使旁蹊得窃威柄。曰肃宫闱,当严内外之限,使宫府一体。曰择人才,当随其所长用之而久于其职,毋徒守迁转之常格。曰惜名器,如文臣贴职,武臣閤卫,不当为徇私市恩之地。曰节财用,当自人主一身始,自宫掖始,自贵近始,考封桩出入之数而补窒其罅漏,求盐策楮币变更之目而斟酌其利害。”仍请早定国本以安人心。
  壬申,以赵葵同知枢密院事。葵言:“今天下之事,其大者有几?天下之才,其可用者有几?从其大者而讲明之,疏其可用者而任使之。有勇略者治兵,有心计者治财,宽厚者任牧养,刚正者持风宪。为官择人,不为人择官。用之既当,任之既久,然后可以责其成效。”又,“请亟与宰臣讲求规画,凡有关于宗社安危治乱之大计者,条具以闻,审其所先后缓急以图筹策,则治功可成,外患不足虑。”
  以四川安抚使孟珙兼知江陵府。
  珙谓其佐曰:“政府未之思耳。彼若以兵缀我,上下流有急,将若之何?珙往则彼捣吾虚,不往则谁实捍患!”识者是之。珙至江陵,癸城,叹曰:“江陵所恃三海,不知沮洳有变为桑田者,敌一鸣鞭,即至城外。自城以东,古岭、先锋,直至三汊,无有限隔。”乃修复内隘十有一,别作十隘于外,有距城数十里者。沮、漳之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