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大,兵食不足,议弃之,宰执不可。乃以太常卿侯挚为参知政事,行中书省于河北东、西两路。
  蒙古以史天倪南伐,授右副都元帅,赐金虎符。遂取金平州,经略使奇珠降。
  蒙古穆呼哩遣史进道等攻广宁府,降之。
  是月,兰州盗程彦晖求内附,四川制置使董居谊却之。
  九月,乙亥,申严两浙围田之禁。
  金穆延尽忠与果勒齐不相能,而果勒齐恃近侍局为内援,尽忠患之,乘间言于金主,请以完颜素兰为近侍局。金主曰:“近侍局例注本局人及宫中出身,杂以它流,恐或不和。”尽忠曰:“若给使左右,可止注本局人;既令预政,固宜慎选。”金主曰:“何谓预政?”尽忠曰:“中外之事,得议论访察,即为预政矣。”金主曰:“自世宗、章宗朝许察外事,非自朕始也。如请谒、营私,拟除不当,台谏不职,非近侍体察,何由知之?”参知政事乌库哩德升曰:“固当慎选其人。”金主曰:“朕于庶官,曷尝不慎!有外似可用而实无才力者,视之若忠孝而包藏悖逆者,富察齐锦以刺史立功,骤升显贵,辄怀异志;富鲜万努委以辽东,乃复肆乱;知人之难如此,朕敢轻乎?”德升曰:“比来访察开决河堤,水损田禾,覆之皆不实。”金主曰:“朕自今不敢问若辈,外间事皆不知,朕干何事,但终日默坐,听汝等所为矣。方朕有过,汝等不谏,今乃面讦,此岂为臣之义哉?”未几,或告尽忠谋逆,下狱,诛之。德升旋出为集义军节度使。尽忠之弃中都也,金主释不诛,至是乃以论近侍局获罪。以后近侍局益横,中外蔽隔,以至于亡。
  红袄贼周元儿陷金深、祁二州,束鹿、安平、无极等县,真定帅府以计破之,斩元儿及其党五百馀人。
  自杨安儿、刘二祖败后,河北残破,干戈相寻,红袄贼馀党往往复相团聚。金军虽时有斩获,不能除也,大概皆李全、国用安、时青之徒焉。
  是秋,蒙古取金城邑凡八百六十有二。
  冬,十月,江东计度转运副使真德秀朝辞,言曰:“金自南迁,其势日蹙,蒙古、西夏,东出潼关,深入许、郑,攻围都邑,游骑布满山东,而金以河南数州之地,抗西北方张之师,加以群盗纵横,叛者四起,危急如此。臣谨案图史,女真叛辽在政和甲午,其灭辽也在宣和己巳。而犯中原即于是年之冬。今日天下之势,何以异政、宣之时!陛下亦宜以政、宣为鉴。臣观蒙古之在今日,无异昔日女真方兴之时,一旦与我为邻,亦必祖述女真已行之故智。盖女真尝以燕城归我矣,今独不能还吾河南之地以观吾之所处乎?受之则享虚名而召实祸,不受则彼得以陵寝为词,仗大义以见攻。女真尝与吾通好矣,今独不能卑辞遣使以观吾之所启乎?从之则要索无厌,不从则彼得藉口以开衅端,不可不预图所以应之也。”因以五不可为献:“一曰宗社之耻不可忘,二曰比邻之盗不可轻,三曰幸安之谋不可恃,四曰导谀之言不可听,五曰至公之论不可忽。”反覆极言,帝不能用。
  金以衍圣公孔元措为太常博士。或言宣圣坟庙在曲阜,宜遣之奉祀,金主以元措圣人之后,山东寇盗纵横,恐罹其害,是使之奉祀而反绝之也,故有是命。
  夏人攻金保安、延安,陷临洮。
  金宣抚使富鲜万努据辽东,僭称天王,国号大真,改元天泰。
  十一月,丙辰朔,封伯泽为安定郡王。
  夏人攻金绥德及熟羊寨,皆为守将所败。
  蒙古兵徇金彰德府,知府图们色埒死之。
  蒙古史天祥攻金兴州,擒节度使赵守玉。
  耶律琉格破东京。
  克特格娶万努之妻李仙娥,琉格不直之,有隙。既而耶斯布等劝琉格称帝,琉格曰:“向者吾与案陈那衍盟,愿附大蒙古国,削平疆守,倘食其言而自为东帝,是逆天也。”众请愈力,琉格称疾不出,潜与其子薛闇奉金币九十车入觐于蒙古。蒙古主曰:“汉人先讷款者先引见。”太傅阿哈曰:“刘伯林纳款最先。”帝曰:“伯林虽先,然迫于重围而来,未若琉格仗义效顺也,其先琉格。”既见,蒙古主大悦,因问:“旧何官?”对曰:“辽王。”命赐金虎符,仍辽王。又问:“户籍几何””对曰:“六十馀万。”蒙古主曰:“可发三千人为质,朕发蒙古三百人往取之。”琉格遣奇努等与俱,且命拘系克特格以来。克特格惧,与耶斯布等绐其众曰琉格已死,遂以其众叛,杀所遣三百人,唯三人逃归。
  十二月,乙酉朔,金徙朔州民屯岚、石、隰、吉、绛、解等州。
  壬辰,金泰康县民刘全、时温、东平府民李宁谋反,伏诛。
  乙巳,蒙古兵徇金大名府。
  癸丑,金皇太孙鉴卒,谥冲怀。
  蒙古以张鲸总北京十提控兵,从夺呼兰萨里必南伐。鲸怀反侧,穆呼哩觉之,令舒穆噜额森监其军。至平州,鲸称疾不进,额森执而杀之。鲸弟致,杀长史,据锦州,自称瀛王,改元兴隆,下平、滦、瑞、利、义、懿、广宁等州。穆呼哩率先锋蒙古布哈、权帅乌页尔等军讨之。
  是岁,两浙、江东西路旱、蝗。
     ○宁宗法天备道纯德茂功仁文哲武圣睿恭孝皇帝嘉定九年(金贞祐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