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军勤王,又杀其两叔;汝南道周以兴(考曰:「行朝录」作周以典)止之,不听。至裕州,巡按御史杨绳武以闻,下旨切责。会前锋值寇,亡其内竖二人,乃返国。部议废为庶人,安置凤阳高墙。押发官同知张有度欲以槛车行,聿键自裁,不殊。至凤阳陵,奄索贿不得,用祖制墩锁法以困苦之;病几殆,曾妃刲股以进,始愈。时有望气者,以高墙中有天子气,言于淮抚路振飞;振飞假赈罪宗,入墙见聿键,心异之。

  询知吏虐状,疏请加恩罪宗;置吏无状者石应诏于法。南都立,大赦,出高墙七十五案凡三百四十一人(考曰:本「南都甲乙纪」);聿键亦出。礼部请复王爵,不许。

  徐鼒曰:特书何?为闽中监国张本也。不曰罪宗何?明聿键之无罪也。

  明候考宗室朱统■〈金类〉疏讦大学士姜曰广。

  士英、大铖必欲逐曰广,嗾朱国弼、刘孔昭以诽谤先帝、诬蔑忠臣李国桢为词,交章诋为党人。时议复设厂卫,曰广言:『缉事不除,宗社且不可知』!会苏松巡抚祁彪佳上疏力谏,曰广拟旨谕之,不从;则疏争之。士英、大铖益怒。

  朱统■〈金类〉者,南昌建安王府镇国中尉,吏部候考者也。希士英旨,疏言:『曰广定策,时怀异志』。词连史可法、张慎言、吕大器等。疏入,高弘图票拟究治。王坐内殿,召辅臣入;厉声曰:『统■〈金类〉吾一家,何重拟也』?且责弘图疏召可法还朝为非是。踰二日(考曰:「南略」载统■〈金类〉前疏为七月二十六日辛亥事,后疏为二十九日甲寅事),统■〈金类〉复疏劾(考曰:按顾炎武「圣安本纪」云:『大铖怨曰广甚,统■〈金类〉一疏未惬意,右谕德李明睿与曰广同邑相忌,嗾明睿参之,明睿辞。乃募建安王统□再出此疏』。又曰:『统■〈金类〉犹曰宗生不辨菽麦者耳!统□固建安王也,堂堂藩王乃为大铖所驱,无良极矣』!据此,是再疏非统■〈金类〉上矣。然按刘士桢、袁彭年不由通政司云云,与建安王不合;且诸书亦无另一人之说。盖炎武时避居常熟之郊,于朝事亦多得之传闻,不尽确也)曰广五大罪:一、引用东林死党郑三俊、吴甡等把持朝政,以刘士桢为通政,沮遏章奏;以王重为文选,广植私人。二、令杨廷麟出剧盗于狱,交联江河大侠与水陆奸弁日窥南都声息,非谋劫迁,则谋别戴。三、庇从贼诸臣。四、纳贿。五、奸媳。请并士桢、重、廷麟及刘宗周、陈必谦、周镳、雷演祚俱置之理。刘士桢抗疏谓:『曰广劲骨戆直,守正不阿。统■〈金类〉何人?杨波喷血;飞章越奏,不由职司。此真奸险之尤者,岂可容于圣世』!礼科袁彭年曰:『祖制中尉必具启亲王,给批赍奏;若候考吏部,则与外吏等,应从通政司封进。今何径何窦,直达御前?宜加禁戢』。不听(考曰:时总督袁继咸、给事中熊汝霖亦有疏。惟是汝霖疏中有「以匿帖而逐旧臣」语;按匿帖是八月十一日丙寅事、宗周去国是九月初九日甲午事,则汝霖上疏是九月无疑。继咸方在楚,亦当是九月上疏也)。

  徐鼒曰:候考宗室何?疏而贱之之词也。疏贱也而参宰辅,冠履倒置、萋菲横行,至斯极矣!

  壬子(二十七日),明福王诏谕群臣。

  时群臣纷争日甚,王谕曰:『朕遭百六之运,车书间阻,方资群策,旋轸故都;乃文武之交争,致异同之日甚。先皇帝神资独断,汇纳众流;天不降康,咎岂在上?尔诸臣尚盐前车,精白乃心,匡复王室。若水火不化、戈矛转兴,天下事不堪再坏,且视朕为何如主?祖宗成宪,弗尚姑息。各宜钦承,朕言不再』。

  明改正阁臣衔,以尚书兼大学士。

  南都初立,庶务草创,以大学士兼尚书,非制也。至是改正以尚书兼大学士。

  明大学士高宏图请召史可法入直,不报;宏图乞休,亦不许(考曰:「绎史」「高弘图传」曰:『士英矫旨切责,因力求去』)。

  我大清摄政睿亲王多尔衮遣使致书于明督师大学士史可法(考曰:史公答书为九月十五日,而诸书皆载此事于七月者;盖是时南北间阻,七月遣使,至九月而始达也。「东华录」载此为六月事)。

  摄政王闻南都立,遣南来副将韩拱薇等赍书贻可法曰:『予向在沈阳,即知燕京物望,咸推司马。后入关破贼,得与都人士相接,识介弟于清班;曾托其手泐平安,拳致衷曲,未审何时得达?比闻道路纷纷,多谓金陵有自立者。夫君父之仇,不共戴天。「春秋」之义,有贼不讨,则故君不得书葬、新君不得书即位;所以防乱臣贼子,法至严也。闯贼李自成称兵犯阙,荼毒君亲,中国臣民不闻加遗一矢;平西王吴三桂界在东陲,独效包胥之哭。朝廷感其忠义,念累世之夙好,弃近日之小嫌;爰整貔貅,驱除枭獍。入京之日,首崇怀宗帝后谥号;卜葬山陵,悉如典礼。亲郡王、将军以下,一仍故封,不加改削;勋戚文武诸臣,咸在朝列,恩礼有加。耕市不惊,秋毫无扰。方拟秋高气爽,遣将西征;传檄江南,连兵河朔:陈师鞠旅,戮力同心,报乃君国之仇,彰我朝廷之德!岂意南州诸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