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泪落如绠矣!余复,并叩佳祉,不专一具。七日三更,可法』。鼒按:札中彼人,指马士英。「扬州重任」云云,知公非特避士英,兼为扬州虑也。苦衷益见矣)。

  徐鼒曰:先书士英入阁而后可法督师何?明可法之出避士英也。呜乎!邪正消长之机、宗社存亡之辨,于斯见矣!

  明分应天、苏松为二巡抚;以太常寺少卿左懋第为右佥都御史,巡抚应天。

  懋第字仲及,号萝石;莱阳人,崇祯辛未(一六三一)进士,为韩城知县有声。父丧三年不入内,事母尽孝;擢户科给事中(考曰:「史外」云:『考选吏科给事中』)。庚辰(一六四○),以大旱请赈畿南,天果雨。是年春,奉命督兵湖、襄,闻变誓师而北;会南京建号,入见流涕,陈中兴大计,遂有是命。

  明加前督师丁启睿太子少保、兵部尚书。

  启睿,永城人。初以杨嗣昌荐,由陕西巡抚擢兵部侍郎兼右佥都御史,代郑崇俭总督三边军务,庸怯无能。李自成围开封,启睿避贼不敢战。崇祯帝切责之,不得已,会诸将于朱仙镇,大败;丧马鸁七千、将士数万,敕书、印、剑俱失。褫职下吏,久之释归。南都立,夤缘马士英,充为事官,督河南劝农、剿寇诸务。会李自成屡为大清兵所败,中原豪杰多杀伪官反正;启睿之弟启光分守睢阳,与副将盛时隆等密会归德知府桑开第、举人丁魁南、郭爌、余正绅计擒归德府伪管河同知陈奇、商邱伪知县贾士俊、柘城伪知县郭经邦、鹿邑伪知县孙澄、宁陵伪知县许承荫、考城伪知县范隽、夏邑伪知县尚国俊并各伪契送南都。经邦以天暑病死,余就诛。

  明以忻城伯赵之龙总督京营戎政。

  先是,崇祯帝特旨召对,之龙与抚宁侯朱国弼各赐御监马百匹,命国弼督漕务、之龙守御南京(考曰:本程正揆「沧州纪事」),故有是命。

  明总督漕运巡抚凤、淮路振飞罢,以田仰代之。

  高杰之南也,马士英欲倚为重,遣迎之。振飞谓:『大将宜御寇门庭,不得入内地』。阻之,不令前。杰遂取道凤阳,至扬州。士英之道淮入朝也,振飞禁舟兵不得上岸,又留其火器御贼;士英滋不悦。初,抚宁侯朱国弼奉命督漕,闻贼势急,即离镇,擅取淮安库寄福建京饷十余万以行,振飞力争;故国弼亦衔之。及士英当国,国弼亦进保国公用事;遂共排振飞,起田仰代之。仰,刘孔昭之私人也。士英怒未已,更诬振飞侵饷,得旨提问;阖郡士民讼冤,得免。振飞亦旋以母丧,去任焉!

  明进靖南伯黄得功为侯。

  得功字浒山(考曰:一作字虎山),开原卫人(甲申三月以前事,详「纪传」)。

  明进宁南伯左良玉为侯。

  良玉字昆山,临清人;由军校积官至总兵,屡破贼而骄蹇不奉法。所部多降将,亦不尽用良玉法(甲申三月以前事,详纪传)。京师陷,良玉缟素率诸将旦夕临,诸将前请曰:『天下事皆当关我公。今南中立君,挟天子以坐诏,我辈宜乘其未定,引兵东下可也』。良玉拊膺而号曰:『不可!世守武昌,此非先帝之旨乎?先帝甫弃天下而我背之,是幸国家之变以自利也。南中立君,我自以西藩为效。有过此一步者,良玉誓之以死』。尽出所藏金银彩物凡二、三万,散之诸将曰:『此皆先帝赐也。受国厚恩,祸变至此,良玉何心独有之乎』!于是良玉哭,诸将噭然皆哭。副将马士彦奋曰:『有不奉公令,复言东下者,吾击之』!以巨舰置炮断江,众乃定。既大封四镇为侯伯,推恩进良玉为侯,委以上流之任。诏书到,而良玉贺表亦至。

  时李自成败于关门,良玉以其间复荆州、德安、承天;诏以收复陵园为良玉功,责所司补给十六年楚饷缺额四十万。而何腾蛟为楚抚、袁继咸为江督,腾蛟共良玉收拾武昌,同心固守。继咸为李邦华所推许;邦华死北都难,其客李犹龙又在良玉幕中,故两人交最合。良玉兵无虑八十万,号百万;前五营为亲军、后五营为降军,每春秋肄兵武昌诸山,以一山帜志为一色。良玉建大将旗鼓于射堂,周麾一呼,斾而立者山谷为满。其阅军法:两人夹马驰,曰「过对;马足动地,殷如雷声,闻数十里。诸镇兵惟高杰最强,不及良玉远甚。然良玉自朱仙镇之败,亲兵良将大半死;其后归者,多乌合,法令不复相摄。良玉亦老且病,无复中原意矣」。

  徐鼒曰:亡明之天下者,左良玉也。论者咎其玛瑙山之养寇、朱仙镇之丧师。夫玛瑙山之养寇诚然;朱仙镇之败,岂良玉所愿出哉?迹其角逐二贼,遇献忠则捷、遇自成则败;岂其材力优于献忠而绌于自成欤?献忠残剥淫掠如饿豺狼,故良玉得乘其敝。自成之再出河南也,诡托仁义之师号召饥民,为所愚者箪食壶浆之恐后;而良玉之摽掠顾甚于贼,焉得而不败哉!古名将之治军也,取民家一笠者斩;岂有无制之师而可抗敌哉!吾故未遑责其养寇之不忠,而先责其为将之不仁也。

  明封高杰兴平伯、刘泽清东平伯、刘良佐广昌伯。

  良佐字明辅,大同左卫人。初与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