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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臣鼒曰:书爵何?嘉之也。文秀起家草泽,乃心王室;恂恂退让,有名将风。情势既迫,猜嫌顿起,岂天必欲讫明命欤?何两贤不相得也!

  五月,我大清吴三桂等兵败明杨武于开州之倒流水,兴宁伯王兴、水西宣慰使安坤、酉阳宣慰使冉奇镳、蔺州宣慰使奢保受等降(考曰:王兴疑即王光兴,与入蜀事合。另有广宁伯王兴者,守文村不降;事见后)。

  秋七月丙申朔,明命李定国为招讨大元帅,赐黄钺。

  有妖人贾自明者,持幻术,大言上帝以某日助兵。为木偶人数百,长丈许,执旛幢为行阵。定国惑之;四方之促师期者,辄云有待。久之无验,怒斩之。戒期出师,王授以黄钺;凡古命将之礼,无不备焉。

  我大清卓布泰等兵抵独山州。

  戊戌(初三日),明大学士文安之督川东诸军袭重庆,不克。

  安之率刘体仁、袁宗第、李来亨十三家暨谭宏、谭诣、谭文等由水道袭重庆,而吴三桂留防之师严于他路,故不克。

  明延平王朱成功、兵部左侍郎张煌言会师大举北上;甲辰(初九日)次羊山,飓风作,旋师舟山。

  成功将大举攻南京,以黄廷为前提督、洪旭为兵官、郑泰为户官,留守金、厦。从行甲士十七万,以五万习水战、五万习骑射、五万习步击,以万人往来策应。选力能举五百觔者披铁铠,画以朱碧彪文,留两目,执斫马大刀立阵前,斫马足,号曰铁人;望者以为神兵,左虎卫陈魁统之。中提督甘辉请俟滇中会师而进,成功曰:『会师之举,不过牵制其势耳。兵马云集,日费万金,岂可稽延自老其师哉』!乃命辉为前部,马信、万礼继之,自统大众为合后,侍郎张煌言为监军,扬帆北上;平阳守将单任暹、瑞安守将艾诚祥献城降。次羊山,其山多羊,故名之;相传其下有龙宫,戒震惊。成功曰:『本藩欲驰驱天下,百神宾服;奚畏一孽龙乎』?令放炮鸣金。不移时飓风发,挟雷电,水起立;成功冠带起祝曰:『成功统率三军,恢复中原。如天命有在,即对诸船沉灭。神其鉴诸』!祝毕,风顿止。是日,碎巨舰数十,漂没士卒八千人;成功之四子浚、七子浴、八子温暨义阳王某皆溺焉。乃旋泊舟山理楫,以为后图(考曰:一云羊山故多羊,见人驯扰,然不可杀;杀之则风涛立至。军士不能戒,烹之;羊熟而祸作。与放炮惊龙说小异。疑成功既放炮而军士又杀羊,致此奇祸欤)。

  八月,明授前江西总兵邓凯为随扈总兵。

  凯,吉安人;父某,死国难。凯初随杨廷麟、刘同升起兵江西,事败而逃。是年朝滇都,授随扈总兵,守大明门。寻遣内臣李崇贵召之入朝,谕曰:『尔忠义老成,可即随扈东宫』。赐银百两、银鼎杯一事。盖王师日迫,将移跸也。

  九月,明朱成功取象山。

  成功舟师至象山,知县徐福率父老降。时兵士逃者甚众,讹言新附北将尽投诚。援剿右镇贺世明朱粉其樯,成功益疑之;令他将统其众,而尽解新附北将之兵权。后冲镇刘进忠乃入黄岩之海门所投诚,成功令周全斌追之;进忠夜半开西门突围走,全斌拔其城以归,寻破盘石卫。

  冬十月,我大清信郡王铎尼会师平越府。

  章皇帝命信郡王铎尼为安远靖寇大将军,总统三路。谕诸将克取贵州,如云南机有可乘,即乘势进取;兵马疲弱,则候铎尼进止。比信郡王入黔境,吴三桂自遵义驰六百里会诸平越府之杨老堡,订期进兵。信郡王统三路兵入滇,而留贝子洛托偕洪承畴理饷贵阳。

  明李定国遣冯双礼守鸡公背、张先璧守黄草坝、白文选守七星关。

  定国闻王师戒期入滇,以北盘江为滇、黔之界,南盘江为滇、粤之界,乃使冯双礼扼鸡公背,拒中路(考曰:鸡公河出广顺州,历清镇、修文入乌江,距贵州数十里。盘江即牂牁江,有南北二源,故曰南盘江、北盘江);使张光璧扼南盘江之黄草坝,拒东路;自守北盘江之铁索桥,图复贵州。别遣白文选出西路,率众四万守七星关;抵生界立营,若欲攻遵义者,以牵制三桂之师。先是,三桂驻遵义、信郡王驻武陵、卓布泰驻独山州,惟洛托一军驻贵阳;大众未集,其势可乘,定国逡巡观望。比杨老堡戒期,定国始悉众出拒,而事机已不可为矣。先由中路出关岭,东路告急,乃移师黄草坝;久之逾石关,营于遮炎河。而中路鸡公背之绝顶粮少运艰,士不宿饱,右路之生界孤悬滇、蜀之表,声援不及:识者俱以为忧(考曰:诸书皆云冯双礼扼鸡公背、张先璧扼黄草坝;而「求野录」则云命李承爵壁黄草坝、祁三升壁鸡公背。岂始则命李承爵、祁三升为两路帅,事急而改命冯双礼、张先璧乎?抑李承爵本张先璧之副将、祁三升本冯双礼之副将,作书者各以见闻着之篇乎?又「求野录」右路之孙界坝,亦作孙家坝,即生界也;音转字异)。

  十二月甲子(初二日),我大清吴三桂过天生桥,明白文选弃七星关走沾益。

  三桂自遵义出师,文选于十一月二十日自生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