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将置之死;以起恒数为丁时魁、金堡所指摘,意必乘机下石。而起恒顾力救之;因大恶起恒,合词请诏王化澄入阁。给事中雷得复劾起恒二十余罪,比之严嵩;王不悦,夺得复官。起恒力求罢斥,王挽留至再,不得;放舟竟去。

  明朱成功攻揭阳之新埠寨,降之。

  成功以施郎为左先锋镇、弟显贵为右先锋镇、黄廷为援剿右镇、王秀奇戎旗镇、甘辉亲丁镇。是月复至揭阳,攻新埠寨;寨长乞输饷,许之。寻诏安人万礼有众数千,因施郎以降(考曰:万礼即张礼,辨见后)。

  五月,明郧国公高必正、兴平侯党守素、南阳伯李元胤朝于梧州,诏严起恒入阁。

  时兴国公李赤心已死,兵权归必正、守素二人,以兵五千入卫;于五月十三日抵梧,朝臣郊迎四十里,牛酒犒师。必正大悦,贞毓欲藉以倾起恒,为言:『朝事坏于五虎,主之者严起恒。公入见,请除君侧奸,数语即决矣』。庶吉士钱秉镫,起恒门生也,时在坐;笑谓必正曰:『五虎攻严公,严公翻力救五虎;此长者,奈何以为奸』?必正大悟。次日对水殿,言『起恒虚公可任,金堡等处分过当;请手敕追还起恒入阁』。越二日,元胤自肇庆来,慈宁王太后垂帘,王东向,召三帅同对。元胤伏地请死曰:『金堡等非臣私人,有罪不处分于端州,必俟到此地;是以臣与堡等为党也。向以封疆事急,不敢请罪:今事稍定,请正臣罪』!王慰勉再三曰:『卿大忠大孝,朕不疑卿』。元胤曰:『皇上既不疑臣,何为以处四臣之故赐臣敕书,令臣安心办事乎』?太后遽曰:『卿莫认堡等为好人;卿如此忠义,他却谤卿谋反』!元胤曰:『谤臣谋反有本乎?面奏乎?抑传言乎』?王不能答。必正曰:『皇上重处堡等是也;但处堡等之人不如堡等,处堡等之后亦无胜于堡等之事』。太后曰:『只「滇封」一事,岂非金堡误国』?诸臣乃不敢对。已复面质王化澄徇私置党,化澄窘甚,申诉不能成语;王为解之。

  明改戍金堡于清浪卫。

  王召对廷臣,忽曰:『金堡毕竟是君子?是小人』?再问,无对者。明日钱秉镫疏言:『臣昨侍班次,恶堡者皆在列。而皇上再问,无对者,则天良难灭;堡之不为小人可知。堡受刑最重,左腿已折;相随一仆,复堕水死。今远戍金齿,以孑然残废之身,■〈敝〉■〈辟〉于荒郊绝域之外,去必不到、到亦必死;虽名生之,实杀之也。乞量改近边』!乃改清浪卫。高必正赠堡百金为药资,不受。马宝自德庆来,亲为洗创;堡竟不死,为僧二十余年而终。

  徐鼒曰:堡謇謇自命,循资格、拘小数,偾事有余,救时无济。「仁杰、昌宗」云云,出语不伦,尤失人臣之礼。孔子曰:『好信不好学,其蔽也贼;好直不好学,其蔽也绞』。其堡之谓欤!

  明诏中书科:非军国大事,本章不许封进。

  科臣张孝起、李用楫与御史廖永亨互讦;太后语王传谕中书科:科道本章不许封进。王曰:『是绝言路也。军国大事许非时进,其余不许擅封』。

  明陈邦傅袭高必正营,必正西走。

  必正朝回,邦傅嗔其不附己,潜遣兵袭其老营。必正请援于桂林,瞿式耜命滇营总兵刘崇贵驻柳、庆,遥为声援。王闻之,敕邦傅:谕以和好。

  明马宝袭清远以救广州,不克。

  时清远参将郦文龙、东莞总兵张道瀛、参将张善、南雄副将覃养志等俱降。

  明以兵部左侍郎万翱掌部事,起复鲁可藻为兵部侍郎。

  明晋封焦琏宣国公、胡一青卫国公、曹志建保国公。

  万翱久为五虎所抑,可藻亦以瞿式耜疏劾失职。五虎败,翱掌中枢,可藻以附吴贞毓升枢贰;思结援于诸勋,因有是命。时诸帅丧师失地,朝廷不能问;惟宽假之而已。

  明封广州总督杜永和等为侯。

  广州东、南二面距珠江,惟西城为山麓,永和树木城迭石守之;浚三濠通海潮,泥淖不能攻。王师长围困之,暑雨蒸溽,弓弦解胶,几欲退师;而高必正兵已西走,陈邦傅、马宝战败,李元胤驻兵三水观望不敢前。围愈急,万翱、鲁可藻一筹莫展,惟请晋封诸将以慰劳之。

  六月,明文安之朝于梧州,命入阁办事。

  时严起恒为首辅,王化澄、朱天麟次之。安之至,起恒让为首辅。

  明朱成功讨苏利于碣石卫,不克;旋师围潮州。

  苏利,饶平人;流落海丰为盗,尝与碣石卫民构衅。民乞援于同安之号大目公苏秦者;秦击利败之,遂入碣石。利依秦为裨将,战辄胜;秦以其同姓,益重之。秦偶疾,利刺秦自代;明末五虎乱潮之一也。惧为成功所并,投诚于我大清,为左都督;而阴持两端,不薙发。成功率舟师讨之,风逆失利,反师围潮州。陈斌烧断广济桥,昼夜攻击;郝尚久死守不下,乞救于漳州总兵王邦俊。

  我大清兵复取云霄、诏安,进攻盘陀岭;明朱成功部将柯宸枢死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