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公足矣,安冀王爵!自今当与我同心报国,洗去贼名,毋欺朝廷孱弱!我两家士马足相当也』。又致可望书,词严义正;使者唯唯退,议遂寝。未几,而有辛卯二月南宁之变。

  徐鼒曰:甚矣!严起怛等之迂而愚也。是时明之国势十去其九,可望何所求于明、何所畏于明而奉朔归诚哉?祗欲乞一封号,洗去贼名,化莠为良之机间不容发。堵胤锡之疏,审时度势,晓鬯明白;诸君子岂未之闻?而拘文执法,聚讼纷纷哉!其忠可悯,其误国亦良可恨矣!「明史」谓胤锡为矫诏者。盖拜表后便宜行之,不俟朝命;而刘湘客、金堡诸人皆与胤锡为难,不惜诋排之。「明史」亦沿其论,而未深求也。然则胤锡不嫌于专乎?安危呼吸之间,苟利社稷,死生以之;「春秋」所以予祭仲之行权也。曰承制者,纪实也。

  壬戌(初五日),明监国鲁王次健跳所。

  时郑彩弃监国去,随扈者大学士沈宸荃、刘沂春、礼部尚书吴锺峦、兵部尚书李向中、户部侍郎孙延龄、左副都御史黄宗羲、兵部职方司郎中朱养时、户部主事林瑛、右佥都御史张煌言,每日朝于水殿。水殿者,御舟之稍大者,名河艍;即其顶为朝房。落日狂涛,冠裳相对;臣主艰难,于斯为极。

  明自五月乙亥(十七日)雨,至于是月乙丑(初八日)大水,寒(考曰:「行在阳秋」云六月乙丑。按历法六月无乙丑日)。

  明瞿式耜疏劾已革巡抚鲁可藻不守制。

  初,粤东反正,可藻希冒功躐进,列衔自署「两广」;式耜劾其违制,奉旨革职。可藻恋仕不解,闻母丧,犹墨缞从事;式耜再疏纠之。

  明遣内侍赍敕奖南雄守将闫可义,诛副将杨大甫。

  副将杨大甫与李元胤不协,烧营东下;可义断指自誓,军心始固。大甫至行在,元胤称诏斩之。

  明焦琏、赵印选遣兵围永州。

  我大清兵复取永宁州(考曰:「行在阳秋」误作永州);明胡一青退守榕江,督师瞿式耜檄一青进屯全州。

  明命廷臣集议兵饷于慈宁宫。

  时宫禁湫隘,妃御不备;每日宫膳限二十四金,赏赉亦取足焉。王复不能节省,有报捷谢恩者,辄左顾曰:『赏银十两』。故司礼吴国泰、夏国祥以值日为苦。御营护驾百人(考曰:御营兵十营,每营正总兵一〔人〕、副总兵二人、参将四人、官头二人,官头以下小卒纔一人耳。一营止十人、十营止百人,为每日王视朝拥护仪卫之需),则庞天寿捐赀养之。瞿式耜檄胡一青出全州,民力穷竭,诛割无术,王为之废食;召廷臣议于慈宁宫,发饷万两。

  明晋封朱成功广平公。

  壬午(二十五日),我大清兵围健跳所;明鲁荡湖伯阮进救,却之。

  明监国鲁王封王朝先为平西伯。

  朝先,翁洲人(考曰:或云朝先故土司,以调征塞上入内地);骁勇善战。初从张国柱、王鸣谦入海,黄斌卿招之。朝先以二舰渡横水洋,斌卿标将朱玖、陆伟以假迎劫之;朝先跳水免;妻子死焉。既见斌卿,留之部下而不以事任,郁郁不得志。张名振解衣衣之,赠千金;朝先心归焉。请于斌卿,札奉化之鹿头镇,有众数千;名振与阮进招之来归,封平西伯,

  明监国鲁王封徐仁爵定南伯。

  仁爵,魏国公徐宏基之从子也;从监国于台州。江上师溃,从入海;以扈从功,封定南伯。后从张名振攻崇明战败,殁于海。

  八月,明焦琏部将刘起蛟败绩于兴安。

  初,瞿式耜闻王师渐逼,檄赵印选出全州,杨国栋、焦琏分兵堵开州。琏卧病阳朔,其部将刘起蛟以全营疾趋兴安,深入重地,败绩;琏按军法斩之。式耜疏言:『起蛟贪功致败,法所不容。然今兵骄将悍,独肯身先士卒,一往不顾,其忠义有足嘉者;请以其子袭职』!许之。

  明李干德杀华阳伯杨展。

  袁韬、武大定久驻重庆,士卒饥;干德遣人说展与合兵,因其饷。展大喜,誓为兄弟,徙韬屯犍为、大定屯青神,而所求顾不甚遂;又频与李占春通问,以银万两、米万石馈之,韬与大定愈不悦。干德亦怨展之遇己简略也,诡称介寿置宴;即席上取展首,袭嘉定。展子璟新以三百骑突围走,其妻陈氏指韬与大定骂曰:『尔穷来依我,我先人处以县邑、资以多财,何负于尔而图之?真丧心犬彘也』!遂被杀(考曰:州之生员帅正邦母冯氏有姿,袁、武强迫入赘;冯氏举簪自刺死。附志之)。

  展以武进士起家,智勇冠诸将,川东、西之起兵者倚为长城。既死,人心解体。占春率兵为展报仇,不胜而归;曹勋与展刎颈交,亦默然而阻。樊一蘅投书责干德曰:『嘉陵、峨眉间二、三遗民不与献忠之难者,杨将军力也。背施忘好,而取人杯酒之间,天下其谓我何』?干德笑,以为『救时大计,讵竖儒所知』!然蜀绅士无不切齿干德者。孙可望之再入蜀也,亦讼杨展冤。自是蜀事大坏矣。

  徐鼒曰:特书何?罪